她用着遊絲般的聲音告訴我,她,她隻能下輩子再和我環遊世界,下輩子再做我的新娘了,對不起。
她走了。
我哭的撕心裂肺,任由炮彈在我身邊爆炸,我心裏想的隻恨這個炮彈打的太歪,爲什麽沒有将我和我的冠男一起帶走!
後面的事我不記得了。隻記得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隻有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而我,無疑躺在了病床上。我試着動了動雙手,還好,雙手還在,可是當我試着挪動雙腳時,我心頭一涼。我的左腿還能微微發力,可是我的右腿卻已經毫無知覺了。但我卻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我此時此刻隻想大聲的呼喊,我的冠男呢,我的冠男在哪裏?
第十五章1987年9月30日星期五烏拉爾山晴
不可思議的事情總是一件接着一件。
從我受傷到現在僅僅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我主要的傷勢就是我的右腿被整個炸飛了。我本來已經打算做一個殘疾人了,卻沒想到在上周他們突然給我做了一個手術,等我清醒時發現,我的右腿居然恢複原狀了!而且僅僅又過了一周,我居然就能下地行走了!
我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世界上的醫療技術什麽時候這麽發達了?除非告訴我這是在拍電影。
我一直生活在這個獨立的單人間病房裏,每天都定時有護士給我打針送飯,我的行動自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門口24小時有蒙面士兵把守,他們不準我離開這個病房半步。也就是這一個月來,我根本不知道我身處哪裏!也不知道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幾次試圖從給我打針的護士口中得到什麽情況,但她卻沒有回答過我一個字。
我仔細思考過了,隻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我在美軍的醫院裏,但他們爲什麽要隔離我呢,沒有道理啊,所以,隻剩下一種情況了,我被俘了!我現在身處蘇聯的醫院中,如果這樣,那一切就說的通了。可是他們爲什麽要救我呢?更何況我記得當時在珍珠港那麽混亂的情況下,他們是怎麽發現我的呢?還有我的冠男,她,她的遺體呢?我不能忍受她的遺體被随意抛棄。
我告訴自己我要離開這個地方,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居然安裝着四個攝像頭,三個在牆角,另外一個居然安在廁所裏!我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離開他們的監視。到底有什麽辦法呢?
直到今天,事情才有了點轉機。中午時分,我房間的門又一次開啓,而這次卻不是身穿白衣的護士,而是一個身穿紅色軍服的年輕女人。她的衣服證明了我的猜測。隻見她一進來就立馬開口道:“MM718,你感覺怎麽樣了?可以下地行走了嗎?”我不明白這個MM718具體是什麽意思,但很顯然,這是我目前的代号。
我象征性的點了點頭。她又說了一句:“現在跟我來。”我不知道她要我和她去什麽地方,我現在行走已經完全不需要拐杖了,隻是稍微有點跛腳。我跟着她走出了病房,這是我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走出這個屋子。我發現這裏原來根本不是醫院,來來回回路過的大多像是一些科研人員,而且他們不都是蘇聯人,還有西方白種人,有亞洲人,還有黑人。我跟随她來到了一間實驗室,裏面坐着一個我今生今世都無法忘記的一個人。
“MM718到了,尤裏長官,”帶我來的那個女軍官向着座位上的人敬了個軍禮。
尤裏?他就是蘇聯的最高軍事顧問尤裏?我聽人說過,那個恐怖的心靈控制技術就是這個名叫尤裏的人發明推廣的。就是他,讓這場戰争爆發并擴大的罪魁禍首!
我心裏已經燃起了憤怒之火,恨不得上去就把他碎屍萬段。這時,尤裏擡起頭看向了我,他的眼睛,我無法形容,我隻知道我無法和他對視,他真的似乎可以看穿我所想的一切。
“你的腿可以正常行走,沒有什麽問題了嗎?”他再問我話。
他的聲音感覺充滿了魔力一樣!我不敢回答他,隻能點了點頭,依然不敢直視他。
“你還記得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嗎?”他又問道。
我搖了搖頭。
“很好,”他又說道,“帶他下去吧。”
女軍官随即帶着我離開了實驗室,我不知道她要帶我上哪裏。她在路上告訴我,這裏是蘇聯的烏拉爾山實驗室,我的腿是通過尤裏主持研發的新型克隆技術給我移植的。她還誇獎我英勇,羨慕我的所作所爲,說我爲蘇維埃做出了傑出的貢獻。我聽的稀裏糊塗,完全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那刺耳的警報聲又出現在了我的耳邊。女軍官一聽,丢下我立刻向樓下跑去,而整個樓層也立刻混亂起來。我見此情景,知道大好時機來了,于是趁亂準備逃離這裏。可是當我随着人群來到一樓的門口處時,大門卻是緊閉的。外面傳來通知,要實驗室裏的人們好好的呆在裏面,不要亂跑。
人們紛紛失望的回到了各自的位置,而我也混在人群之中。我來到了四樓,這裏像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廳。我沿着邊沿慢慢行走,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将我撞到了一個辦公室内。我站起身,辦公室裏沒有人,桌上的電腦還亮着。我走到了電腦前,發現裏面正運行着一個草圖程序。
是一種坦克,英文譯過來應該叫天啓。這裏還有它的各方面詳細的數據,包括各種細節的尺寸,耗油量,裝彈等等。我不是個坦克兵,也沒有接觸過坦克,但經過大緻的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