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對白無墨道:“白宗主,控制人心的手段你不會,但對一些化神境之下的武者動用一些幻術,讓其分辨不出真假,這點你應該沒問題吧?”
白無墨點點頭道:“當然沒有問題,對一些低級弟子出手,不會引起這片海域真武境強者的注意的。”
蘇信點了點頭,直接将計劃告訴了白無墨,讓他到時候準備出手。
回到楚家後不久,楚景天便在外面敲門。
蘇信淡淡道:“進來吧。”
楚景天恭敬的走進來一禮,然後帶着不解之色動:“孟前輩,方才你爲何要同意那兩家來人?若是他們真的來了,那我們這邊豈不是被動了?”
蘇信淡淡道:“目光放長遠一些,我畢竟是楚家的供奉,凡事總要站在你們楚家的整體利益上來說話的,雖然我很看好你,但卻不能因私廢公。”
一聽蘇信這話,楚景天的眼中頓時露出了敬佩之色,果然不愧是孟前輩,行事果然大氣。
他畢竟也是楚家之人,雖然這一次孟前輩沒有站在他這邊說話,但他卻是對孟前輩這種行爲佩服的很。
這時蘇信裝作不經意道:“聽說你們楚家跟王家和周家之間的恩怨已經能有數千年了,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很奇怪,爲何那王家和周家分裂之時并沒有聯合在一起?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隐秘?”
楚景天猶豫了一下道:“其實這件事情關乎到我們三家一起的一個隐秘,但孟前輩現在是我楚家自己人,所以把這些東西告訴孟前輩您倒是無妨。
我斷龍島三家的來曆十分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昔日人皇時期。
我楚家祖先乃是昔日兵戈九部當中的槍部郎将,周家王家則是我先祖麾下的校尉。
昔日我楚家先祖因爲剿滅東夷蠻族有功,所以被賞賜了一枚令牌,周家和王家的先祖作爲我楚家先祖的心腹也是被賞賜了這樣的一枚令牌。
後來一世皇朝崩潰,我楚家帶領周家和王家的祖先前往海外避禍,曆經筚路褴褛,這才創下了現在這般基業。”
楚景天說的倒是好聽,不過蘇信卻是在心中冷笑不已。
現在中原之地的武者對于海外的武者都抱着一股輕蔑的姿态,其根本的原因便是這些海外的武者其實都是昔日的逃兵而已。
當初雖然一世皇朝崩潰,中原徹底陷入了戰亂當中,但天下雖亂,卻正是群雄并起的大勢,無論英雄也好,枭雄也罷,反正能在那種大争之世當中崛起的,無疑都是當世人傑。
而前往海外避難的那幫人就不用扯什麽筚路褴褛了,當時的海外根本就沒經過開發,他們也沒有什麽敵人,所以這幫人來到海外除了遇到那種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大風暴基本上就沒有什麽損失。
所以總的來說,這幫人當初還是慫了,怕了,不敢在中原之地搏殺,這才逃來海外的。
楚景天不知道蘇信的心思,他繼續道:“等我三家在海外之地安定下來之後,三位先祖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我們三家被人皇賞賜的令牌好像蘊含着什麽秘密,所以他們便都像把令牌收集到一起,研究這其中的秘密,但最後卻是不歡而散,也是給我們三家的分裂埋下了一絲契機。
雖然最後我們三家分裂的原因不是因爲這令牌,但其中起碼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王家和周家也想要對方手裏的那塊令牌,所以也想互相吞并對方,雙方的心思對方都知道,他們當然沒有聯手的可能。”
頓了頓,楚景天對蘇信道:“孟前輩,這件事情乃是我斷龍島三家的隐秘,還希望您不要外傳,要不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海外之地可是殘酷的很,此事若是被那些真武境的強者知道了,所不定他們便要來向我楚家索要這令牌。”
蘇信了然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小友放心,老夫爲人還是有些底線的,既然成了楚家的供奉,那便會爲楚家的利益着想。
況且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恐怕老祖就要在你楚家當一輩子的供奉了,這消息,自然也會爛在老夫肚子裏的。”
楚景天點了點頭,他也就是認爲眼前這位孟前輩十分的可靠,這才将消息都告訴他的,同樣他私自告訴孟前輩如此重要的消息,也是懷着要跟這位孟前輩打牢關系的心思。
三日之後楚家老祖壽辰,前來道賀的内海武者倒是不少。
楚家現在的實力雖然積弱,但畢竟也是有着兩位陽神境武者坐鎮的大勢力。
其餘的内海武者怎麽也是要給楚家一個面子的。
而楚家最近招攬到了一名陽神境的武者,他們也是故意把蘇信給放到主位上去了,來一個人便介紹一次,就是爲了讓其他人看看,他們楚家的老祖現在雖然老邁,但他們卻是又招攬來了一名巅峰狀态的陽神境強者,其實力不僅沒有弱,反而更強了一些。
對于楚家這種行爲蘇信到也沒有拒絕,雖然說把自己放在這麽多的内海武者面前有暴露的風險,但蘇信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他的計劃時間很短暫,如果事情順利的話,隻需要幾天的時間他便能夠奪取神武令,從容離開海外。
所以就算是有人看出來他有些不對,那需要一定的時間去驗證的,等他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證明蘇信不是出身亂星海,那個時候蘇信恐怕早就回到中原去了。
入夜之後,楚家的壽宴照常開始,楚舟行對身邊的楚臨天問道:“周家和王家的人來了嗎?”
楚臨天苦澀的搖搖頭道:“沒來。”
原本他還感覺自己可以說服周家和王家的人來此,沒想到得知楚家的态度之後,這兩家人的态度卻是更爲強勢,差點便将他的人給攆出去。
這種态度一出楚臨天便知道,自己想要聯合這兩家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楚舟行冷哼了一聲,原本在他的心中聯合兩家或者是跟這兩家繼續鬥到底的想法是各占一半。
結果現在看到這兩家的态度,楚舟行心中的想法也是漸漸偏向楚景天那邊了。
楚舟行冷哼了一聲道:“既然不來那就算了,進去吧,繼續給老祖賀壽。”
此時在龍首島和龍身島中間的一些小島或者是大塊的礁石上,還有一些楚家和王家的弟子在守衛着。
因爲兩座島嶼距離很近,所以中間這些礁石小島便是他們中間的緩沖地帶,都有各自的弟子負責鎮守。
以往的時候鎮守在這裏的都是兩家的精銳,因爲平常時期兩家經常會互相有摩擦,甚至是直接開戰,大大小小的戰鬥幾乎每天都有。
但現在雙方的摩擦已經基本上沒有了,甚至連互相放嘴炮的時候都少了,頂天就是互相橫眉冷對幾眼而已,所以被布置在這裏鎮守的也隻是雙方家族當中的普通弟子,還是很不受重視的那種。
此時一座能容納十多個人的巨大礁石上,數名楚家的弟子看向那燈火輝煌的龍首島,他們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其他的楚家族人在那裏飲酒作樂,自己卻隻能守在這裏吹着一夜的海風,要等到早上才能夠換崗,這讓他們的心情都很不爽。
其中幾人不滿的嘟囔了兩句,頓時引來了對面王家幾名武者的嘲笑。
“啧啧,你們楚家那老不死的過壽辰,結果你們卻在吹海風,是不是很不好受啊?哈哈,不如你們回去建議一下,讓你們家老祖每年都過一次壽辰,那樣說不定就會有一年輪到你們坐在龍首島内喝酒快活了,哈哈哈!”
楚家的一名武者當即便站起來怒罵道:“王家的小兔崽子你們再說一句試試?”
這兩家的武者平常的時候互罵習慣了,無論是楚家的人還是王家的人也都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真正去動手的。
不過就在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王家人的身邊。
這個身影正是白無墨,他雙手結印,一股稀薄魔氣飄落,此時在王家的衆人眼中,那些楚家的衆人竟然直接拔出兵器,殺氣騰騰的向着他們沖來。
王家的衆人面色頓時一變,這幫楚家的人今天是吃槍藥了不成?竟然直接就準備動手。
一名王家的弟子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領頭的王家武者咬咬牙道:“人家都已經拔刀子動殺機了,我們還能怎麽辦?站在這裏這裏讓他們殺嗎?”
說着,那名領頭的王家武者便直接拿出兵器沖了上去。
其他那些王家看到這一幕自然也沒有猶豫,也是跟着一起出手。
而此時在楚家衆人的目光當中,那些王家的人才是如同瘋魔了一般,竟然直接拿出兵器向自己出手。
要知道率先挑釁的可是他們,結果他們還擺出一副苦大仇深想要出手的樣子是什麽意思?
當然楚家的人也沒有多想,王家那群混蛋竟然敢動手,他們楚家當然也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