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道人的打扮依舊怪異無比,其他人無法理解爲什麽錢道人都已經修煉到了陽神境,放眼整個江湖也算是一方強者的地步,他竟然還對那些金錢俗物執着無比。
當然錢道人除了這個有些奇葩的癖好外,其餘的事情還是挺靠譜的。
當燕傾雪把這一切都告訴他之後,錢道人沉吟了片刻道:“白蓮教的人來者不善,這幫瘋子在江湖上的名聲一向都不怎麽好。
不過傾雪你也不用太擔心,這裏是湘南,是商山城,不是他們白蓮教的地盤。
當初白蓮教被大周打擊的元氣大傷,現在還沒有回複,這個時候我估計白蓮教就算是對我們有什麽企圖,他們也不會做的太過。”
燕傾雪點點頭道:“那好,就請義父跟我一起去一趟吧,看看那白蓮教究竟想要幹什麽。”
等到錢道人和燕傾雪來到會客廳後,鄒明已經端坐其中。
看到燕傾雪和錢道人來此,鄒明笑着拱了拱手道:“在下白蓮教湘南總舵主,見過燕城主和錢道長。”
一聽這話,無論是燕傾雪還是錢道人眼中都是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方才這鄒明說什麽?他竟然說他乃是白蓮教的湘南總舵主,這豈不是說明白蓮教在湘南之地已經布置了大量的人手,但他們卻是根本就不知道。
如此一看,這鄒明來者不善卻是肯定的。
燕傾雪輕聲道:“不知道鄒舵主來我商山城有何貴幹?”
鄒明沉聲道:“明人不說暗話,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
我聖教準備在湘南起事反抗大周暴政,到時候自然需要整個湘南的武林同道鼎力相助,所以我來這裏隻是想管燕城主你要一個承諾而已。”
此言一出,燕傾雪和錢道人的面色驟然一變,他們怎麽都沒想到白蓮教這次玩的如此之大,竟然還敢去招惹朝廷,難道他們忘了幾十年前的重創了嗎?
燕傾雪小心翼翼道:“鄒舵主,白蓮教的壯舉我商山城是很贊成的,但我商山城隻是準備一心發展商業,不算是武林勢力,所以還請鄒舵主你收回成命。”
鄒明大手一揮道:“燕城主你這麽說可就沒意思了,誰不知道你商山城的隐藏實力大的驚人,甚至可以說是湘南第一的大勢力。
還有你身邊這位錢道長,啧啧,陽神境的武道大宗師啊,整個湘南可唯有你們商山城才擁有,現在燕城主你竟然說你們商山城不算是武林勢力,這可有些過分了吧?”
錢道人看了一眼鄒明,對方隻是融神境,但他畢竟是白蓮教的舵主,錢道人對他的态度自然也是客氣的很。
所以錢道人也是拱了拱手道:“鄒舵主,昔日白蓮教的壯舉我等是清楚的,不論這一次白蓮教跟大周誰勝誰負,但我商山城小本經營,是摻合不起這種大事的。”
鄒明挑了挑眉毛道:“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我白蓮教對于自己人可是大方的很,隻要商山城答應跟我白蓮教一起起事反抗大周,那我白蓮教不僅僅可以保證現在商山城在湘南道的地位,更是可以讓商山城成爲湘南道的霸主!”
燕傾雪聞言苦笑道:“鄒舵主見諒,我商山城一向都是小富即安,這種大事我們不想插手,也沒資格插手。
至于雄霸湘南,我商山城可從來都沒有這種想法。”
鄒明又将目光轉向了錢道人,在他看來燕傾雪雖然是商山城的城主,但真正說話有分量的還是錢道人這位陽神境的強者。
錢道人也是點點頭道:“貧道也是這個意思,有些事情我商山城是不會摻合到其中的。”
鄒明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冷芒,不過他面上卻是搖搖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确實太可惜了。”
燕傾雪連忙道:“鄒舵主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鄒明拱了拱手道:“商山城立足湘南這麽長時間,這信譽嘛,在下自然是信得過的。
既然燕城主不願意那就算了,不過我的話留在這裏,商山城什麽時候想要加入我白蓮教,我白蓮教随時歡迎,而且待遇不變。
燕城主,錢道長,在下這就告辭了。”
說着,鄒明便直接離去,隻留下還有些疑惑的燕傾雪和錢道人。
燕傾雪對錢道人疑惑道:“義父,這白蓮教的人好像是挺通情達理的,是不是江湖上的一些傳聞對他們有些誤會?”
雖然白蓮教邀請他們商山城一起造反的事情讓燕傾雪感覺很别扭,但現在白蓮教卻也沒做那種強行裹挾威逼的事情來,反而一切都顯得自然的很,這也讓燕傾雪有些感覺奇怪。
錢道人也是皺眉道:“我也同樣沒跟白蓮教打過交道,隻不過白蓮教在江湖上的風評一向不怎麽好,對方最長做的時候便是蠱惑一個宗門的核心弟子成爲白蓮教的人,然後通過他滲透整個宗門,最後在起事的時候發動整個宗門依附白蓮教。
那些宗門自然是不願意的,但在大部分的人都被滲透了之後,他們也隻能跟着白蓮教一起造反。
而且這種事情白蓮教也是做了不止一次兩次了,在上次白蓮教對大周出手之時,白蓮教就曾經裹挾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宗門。
事情的結果江湖人也都看到了,大周的威勢不是那麽好挑釁的,白蓮教直接被大周重創,因爲大周要立威,所以那些大大小小上百個宗門盡皆被大周所剿滅誅殺。
這次白蓮教表現的有些不對,反正我們還是謹慎一些爲妙,暫時去查一下,看看我商山城内部有沒有白蓮教的人。”
燕傾雪點了點頭,錢道人是老江湖了,雖然她也是執掌了商山城這麽多年,但在這些江湖事上聽錢道人的肯定沒錯。
一想到這裏,燕傾雪變頓時又想到了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個身影。
如果有他在,這些事情是不是就都不用擔心了呢?
離開商山城後,鄒明也是面色陰沉,這商山城果然是不識擡舉,竟然連他們白蓮教的善意都要拒絕。
所以鄒明便直接将事情的經過都給青蓮聖使說了一遍。
青蓮聖使淡淡道:“行了,這事情我知道了,我會找機會把錢道人解決的,同樣你也吩咐其他那些宗門對商山城出手吧,記住,别殺太多的人,我要的是完整的商山城,而不是一個死地。”
鄒明點了點頭,立刻下去布置這一切。
而商山城内,錢道人和燕傾雪緊張了好幾天,也讓人去商山城的内部進行了嚴密的排查,結果一樣沒的找到什麽可疑的地方。
這樣的結果也是讓錢道人和燕傾雪面面相觑,難道傳聞真的都是假的,白蓮教其實并沒有那麽的霸道和不講理?
不過雖然暫時沒有事情,但錢道人和燕傾雪卻是都沒有放松警惕。
入夜之後,錢道人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心神不甯,總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
就在此時,一道森冷的劍芒忽然向着他襲來,那一劍當中蘊含着森然的殺機還有恐怖的魔氣,最爲詭異的是劍芒穿過房門,竟然絲毫都沒有破壞房門,竟然好似可以穿梭空間一般,向着錢道人襲來。
這一瞬間錢道人周身汗毛豎立,他手中一柄完全由金色銅錢凝聚成的長劍出鞘,一瞬間金芒大盛,每個銅錢之上都是綻放出強大的罡氣來,轟然爆裂。
錢道人的一劍将那劍芒之上的魔氣消融,但卻也露出了其中那森寒的劍影
兩劍相交,頓時發出了一聲铿锵巨響,錢道人手中的銅錢劍轟然碎裂,漫天的金錢亂飛。
出手偷襲的那人手中拿着的是天兵,而錢道人的銅錢劍卻隻是地兵。
其實以商山城的财力,燕傾雪是完全可以給錢道人弄來一柄天兵的。
但這柄銅錢劍錢道人已經用了幾十年了,有了一些感情,他也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把這銅錢劍變爲天兵,結果現在卻是毀于一旦。
一招落入下風,錢道人立刻抽身後撤,但那名偷襲者卻是不依不饒的跟進。
從對方的身軀之上錢道人能夠看出對方是女人,但除此之外他便再也看不到絲毫的線索,因爲眼前這人相貌都隐藏在了一團黑霧當中,就算是以錢道人的實力都無法看破。
就在錢道人剛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那偷襲者卻是已經出手了。
瑰麗的劍舞升騰而起,自九天當中隕落,看似祥和無比,但卻是蘊含着森然無比的殺機。
錢道人的心中駭然,這名偷襲者的實力跟他一樣都是陽神境,但顯然對方無論是修煉的功法和武技都比他要高級。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拼經驗錢道人也拼不過對方。
他才隻是剛剛晉升陽神境一年而已,他是野路子出身,也沒有人教導他陽神境時應該怎麽去戰鬥,所以他一直都是在自己摸索。
而這一年的時間裏錢道人同樣也是在穩定修爲,他現在的真正實力甚至連陽神境初期都算不上,這還怎麽跟對方打?所以錢道人第一個反應便是撤,立刻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