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是武元春的心腹,但卻也不是像之前在通天島武庫當中那幾人那樣,跟武元春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甚至連跟白蓮教的商議的計劃武元春都如實告訴他們。
不過現在武元春都已經死了,他們何苦還要爲一個死人盡忠?
況且有些人心中還有着另外一重心思在,那就是現在蘇信全權負責江淮道的事務,若是将來蘇信準備挑選江淮道總捕頭,說不定就會從他們這些人裏面選出來。
畢竟誰都知道,蘇信手下能拿得出手的人要麽就未成長,要麽就已經鎮守在其他的地方,根本就選不出一個合适的人來擔當這江淮道的總捕頭。
他們如果能夠巴結上蘇信,這江淮道總捕頭的位置說不定真的有他們一席之地。
所以當即便有人道:“姜大人你多慮了,以蘇大人的心胸怎會計較以前我等的那點不敬之處?
以前可都是因爲那武元春的脅迫所以我等這才說了蘇大人幾句壞話,但現在武元春已死,我們自然要唯蘇大人馬首是瞻了,諸位說對不對?”
這名武者名爲房臨轲,也是江淮道的副總捕頭之一。
武元春在整個江淮道發展了這麽長時間,他的能力也不算差,所以論及手下的綜合實力,江淮道可是要比江南道都要強的多。
在場化神境的副總捕頭便有十一人之多,其中這房臨轲也是最年輕的一位,今年也隻不過剛剛年過四十而已,而且實力較強,在衆多的副總捕頭當中也算是頂尖的那種,所以跟他交好的副總捕頭也有五、六人,都是那種年輕的六扇門捕頭。
對于這些人來說,武元春在時他們自然會對武元春忠心,但現在武元春已經死了,而且他們卻是還有上升的空間,誰願意去給那武元春一起陪葬?
所以一聽房臨轲這麽說,那些跟他交好的總捕頭都是紛紛點頭,一副贊同的樣子,就等着蘇信前來好抱他的大腿了。
隻不過姜朝陽看到他們這幅樣子卻是在心裏冷笑不已。
他是江淮道六扇門的老人,對于六扇門的這些套路可是清楚的很。
房臨轲想的也未免太簡單了,武元春一死你們就能抱上蘇信的大腿?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對于蘇信這種級别的四大神捕來說,就算是他手下真的人手不夠,那他甯肯先把這個位置空着,也絕對不會讓這些兩面三刀的人來擔任江淮道總捕頭這個位置。
武元春在的時候,你們跟着武元春一起诋毀辱罵蘇信,這種事情可是瞞不住的。
結果現在武元春才剛死,你們便迫不及待的去讨好他昔日的仇敵,這種事情讓誰來看都會感覺到心寒的。
沒有人會喜歡用這些背主之人,今日你們對武元春尚且如此,來日裏你們又會怎麽對蘇信?
所以姜朝陽料定,蘇信就算是接納他們,也不會給予他們重用的,頂天就隻能是讓他們留着現在這個位置,然後還會嚴加提防,這江淮道總捕頭的位置,蘇信依舊還是會留給他的心腹。
而在場的除了房臨轲這種兩面三刀之輩,卻是還有一些人在準備跟蘇信談談條件。
這些人跟姜朝陽一樣,都是江淮道六扇門的老人。
隻不過他們跟沒什麽雄心壯志的姜朝陽不一樣,這些人可也是想要再進一步的,最次也要保證自己現在的權力不失。
這些人都是江淮道六扇門的中堅力量,武元春在的時候要用到他們,現在蘇信來了,也是一樣離不了他們。
所以這些人的态度便是,想要我等聽從你蘇信的話也可以,但前提就是你蘇信要給予我們足夠的好處跟地位才行,否則,那就不要怪我們給你拆台了。
雖然他們不敢跟蘇信明目張膽的掰手腕,那樣純粹是找死,但暗地裏消極怠工卻是沒問題的。
畢竟他們還沒有聽說六扇門因爲誰辦事拖拉就被上司斬殺,六扇門若是有如此嚴苛的律法,估計江湖之上也沒有幾人會上趕着來加入六扇門和朝廷了。
随着武元春身死,整個江淮道六扇門都顯得鬧哄哄的,衆人各懷心思,已經成了一片散沙。
不過就在此時,江淮道六扇門的議事廳被人推開,議事廳内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是望着來人的方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身穿一身黑紅色官服的蘇信踏入了議事廳内,身上明明不見絲毫的壓迫氣息,但卻是讓在場的衆人都是心中一凜。
這便是獨屬于蘇信的威望,也是他這些年在江湖上打拼的結果。
在場這麽多人當中,有想要巴結蘇信的,也有想保持中立的,還有想要暗中搞一些小動作的。
不過這些卻全都知道,别看蘇信年輕,但眼下的蘇信卻是可以直接決定他們生死的存在。
現在的蘇信便已經位列四大神捕之一,地榜第四十八位,誰知道他将來能夠走到什麽位置?
現在的蘇信可以俯視他們,估計等到以後,他們就連被蘇信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了。
在場的衆人全都齊齊拱手道:“參見蘇大人!”
蘇信很自然的坐到了主位之上等,擺了擺手道:“諸位都坐吧,不用多禮。”
随着在場的衆人都坐下,蘇信這才用手指一邊敲着桌子一邊道:“諸位,想必你們也已經得到消息了,鐵傲大人讓本官暫時全權負責江淮道的事務。
武元春武大人因公殉職,本官也是十分悲痛的,不過偌大的江淮道卻不能無人管理,所以在此危難之際,還是需要諸位同心竭力才行。”
在場的六扇門捕頭頓時面色怪異,他們已經對蘇信這番不要臉的話說不出什麽來了。
武元春死了你恐怕開心還來不及呢,你還會悲痛欲絕?難道能坐倒四大神捕之位的都是如此不要臉嗎?
蘇信卻是沒管他們的目光,隻是繼續道:“不過我畢竟是外人,對于江淮道的事務還是有些不了解,所以還要多多仰仗諸位才行。”
姜朝陽連忙道:“蘇大人客氣了,我等必将全力以赴。”
房臨轲也是跟着道:“蘇大人請放心,從此以後,我等必将唯蘇大人你馬首是瞻,你說一,我們絕對不說二,保證比武元春在時做的更好。”
姜朝陽等人都是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房臨轲等人,這種人也未免太不要臉了一些。
武元春的在的時候對你們可不薄,應該說作爲江淮道真正的掌舵人,武元春能夠在江淮道立足這麽多年,他也不會是那種苛待手下的人。
結果現在武元春這還沒死幾天呢,你便這麽迫不可待的投入到新主子的麾下,還公然稱呼武元春的姓名,這種行徑當然會令人瞧不起。
他們不求你房臨轲能對武元春一直盡忠,但最起碼像姜朝陽那樣不卑不亢,公事公辦也可以,像現在這種當着衆人的面去跪添蘇信的态度,這可是有些過分了。
同樣蘇信也是像姜朝陽所想的那樣,對于這種厚顔無恥之人,他也同樣不會喜歡。
不過有一點姜朝陽卻是想錯了,蘇信不喜歡這樣的人,但卻不代表不會用他們,反而會更加放心的用。
對于房臨轲這種人,隻要你能保證自己絕對的力量,他就會對你永遠都升不起反抗之心。
不過蘇信就算是用他們,也僅僅隻是看中了他們的實力,直接把他們當作是工具來使用而已,等到真正分好處的時候,絕對輪不到他們。
所以面上蘇信依舊還是笑道:“諸位有這種想法便好,以後江淮道的大小事務就要靠大家來分擔了,那好,我們就先來說說這關于白蓮教的事情。”
這時候卻是有人道:“蘇大人且慢。”
蘇信看向說話的人,這是一名面相英武的化神境武者,他乃是副總捕頭馮炎,在場的衆人當中他的實力應該算是最強的,足有化神境巅峰的程度,估計距離融神境也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像馮炎這種實力放在其他道絕對能夠擔任一道總捕頭,隻不過江淮道是他的根基所在,所以他才沒舍得放棄現在這個位置。
蘇信皺了皺眉頭,他很不喜歡有人打斷自己說話。
不過現在馮炎開口,蘇信還是問道:“馮副總捕頭,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馮炎歎了一口氣道:“蘇大人,其實我江淮道可遠遠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強。
江淮道因爲沒有一個頂尖的武林勢力震懾,所以一些江湖宗門和武林勢力一旦打起來可沒那麽容易輕易收場。
三江水路總盟本身隻是一個松散的聯盟,除了在面對外敵的時候他們能團結,大部分的時候他們自己都在内鬥。
這個時候他們别說去管别人,能先把自己管好就不錯了。
所以别看我們江淮道六扇門的化神境武者幾乎是大周四十九道當中最多的,但卻依舊不夠用。
這些年來我們手下損失的捕頭捕快可不少,人數和修煉資源都相當的缺失,所以請蘇大人下令給予我們一些補償。”
馮炎攤了攤手道:“否則要人沒人,要物沒物,現在還要對白蓮教動手,不是我等無能,而是我等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