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對盧家的人沒什麽惡感,但這卻并不代表他們能夠輕易的挑釁自己。
正常情況下化神境武者的确是不會對先天武者出手的,畢竟強者都是要臉面的,以大欺小這種事情雖然有,但卻很少有人會幹。
不過不以大欺小,卻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去侮辱那些強者。
你若是敢指着一名化神境的武者鼻子開罵,對方直接就會一巴掌拍死你。
強者的尊嚴,容不得侮辱。
就如同現在這名盧家的先天境界小輩也敢對自己這麽說話,蘇信出手,可算不得是以大欺小。
那名盧家的弟子眼中露出了驚恐之色,在蘇信強大的氣勢之下,他甚至連站起來都辦不到,仿佛是離了水的魚一般,一股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壓死!
“做人要知道敬畏,你方才憑什麽跟我說那番話?就憑你是盧家的人你就認爲我不敢殺你?”蘇信淡淡問道。
那名盧家的弟子此時都快哭出來了。
他倒是想要道歉,但可惜在蘇信的強大氣勢之下,他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不過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卻是忽然傳來:“手下留情!”
話音落下,眼看蘇信還沒有收手的迹象,那名武者無奈之下隻得一刀斬出,一瞬間雷光洶湧,刀勢如同霹靂落下,迅捷異常。
蘇信轉身,眼中寒芒一閃,虛空凝劍,一瞬間出手的那人便被困在了劍獄當中。
他眼中頓時閃過了一絲驚駭之色,手中長刀雷光乍現,勉強在蘇信的無形劍氣之下抵擋着。
“蘇大人!誤會!都是誤會!”
蘇信手一揮,無形劍氣消散,一名手持柳葉刀的中年人略顯狼狽的站在那裏。
看到還在被蘇信那強大的氣勢壓制的那名盧家弟子,他連忙拱手道:“在下盧家盧遠山,有什麽事情好商量,還請蘇大人手下留情。”
這名盧家的化神境武者并沒有上來就氣勢淩人的搬出盧家來喊打喊殺,态度還算是不錯,蘇信點了點頭便收回了自己的氣勢。
蘇信冷聲道:“盧兄,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你可以問問你盧家那名弟子,他究竟說了什麽。”
盧遠山立刻向着那名正在大口喘息的盧家弟子望去,但他感覺到了自家長輩的目光,卻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連忙将頭低了下來。
這下不用他說盧遠山也明白了,他直接臨空一巴掌扇出,頓時那名盧家弟子的臉上就腫起了一大塊,幾顆碎牙夾雜着鮮血飛濺了出來。
“等回去之後,家法伺候!”
盧遠山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轉身對蘇信拱手道:“這事情是我盧家辦的不對,教導無方,導緻出了這麽一個不知道禮數的弟子。”
蘇信點了點頭道:“盧兄既然都這麽說了,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昆侖秘境開啓在即,蘇信也不想多招惹麻煩。
而且這盧家做事也是知道分寸的,爲了一個混賬的旁系弟子得罪蘇信這麽一個地頭蛇,明顯不劃算,所以盧遠山的姿态放的很低。
盧遠山拱手道:“多謝蘇大人海涵,改日我盧家再來拜會蘇大人。”
說着,盧遠山直接帶着盧婉婷等人離去。
等離開了盛京城六扇門那裏,一名盧家的弟子忍不住開口道:“九叔,那蘇信也未免太嚣張了,我們盧家……”
“閉嘴!”
這名弟子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盧遠山粗暴的打斷。
盧遠山面色陰沉的對那名盧家弟子道:“你以爲這是哪裏?這是盛京城,不是我範陽道!
況且就是在範陽,我盧家也不是一言九鼎,你想要打着盧家的旗号起找人家麻煩,但其實根本就是在給盧家惹麻煩!
回去之後,你也跟他一起家法侍候!”
那名盧家的弟子頓時面色一白,其他想要說些什麽的盧家弟子也是一樣,紛紛不敢再吭聲了。
盧遠山扭頭對盧婉婷歎息道:“婉婷,那蘇信你就别想了,你跟他不是一路人,他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理想的夫婿。”
盧婉婷不滿道:“九叔,難道你也認爲蘇信是散修出身就看不起他嗎?以他現在的實力,早晚都能坐上四大神捕之一的位置。”
盧遠山搖搖頭道:“我當然沒輕視過這蘇信,一個能在不到三十歲便突破到化神境的武者堪稱驚豔。
而且他還是人榜第一,在神宮境的時候便威壓江南道,堪稱武林年輕一代的骁楚人物。
這樣的存在隻要不死,将來必定是雄霸一方的江湖巨擎。
不過他不适合你,聯姻之後,我甚至擔心他會不會直接吞并了我盧家!”
盧遠山的面色很嚴肅,這讓盧婉婷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他不是輕視蘇信,而是太高看蘇信了。
但他們盧家傳承了上千年,豈是那麽容易就被吞并的?
盧婉婷剛想要說些什麽,盧遠山便看着她嚴肅道:“婉婷,我這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你知道,我天資平庸,論實力是比不過你父親跟你三叔的。
但我看人一向很準,按照他以往的經曆來看,蘇信此人用好話說,那是雄才大略,有枭雄之姿。
但用不好的話說,此人鷹視狼顧,心狠手辣,行事偏激,有時候甚至跟瘋子沒什麽兩樣。
說實話,這樣的人我們盧家留不住,跟他聯姻之後,我們盧家年輕一代的人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鎮得住他。
而換句話來說,我們盧家年輕一代若是有人能夠鎮得住這蘇信,我們又何必冒險找這種人聯姻?
所以婉婷,我勸你還是放下這心思吧,你隻看到了蘇信的外表,但卻看不到他的内心,此人與你想象當中的,絕對是兩個樣子。”
盧婉婷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卻又閉上了嘴。
她的九叔盧遠山的确很擅長看人,不過盧婉婷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所以她即使不贊同盧遠山的說法,但也沒有去多反駁什麽。
衆多皇子身後的勢力機會都已經雲集到了盛京城,不過卻是還有一個人身後的勢力沒有到,那就是姬言成身後的人。
原本姬言成身後是青城劍派的,不過可惜現在青城劍派卻是因爲劉宣成一事徹底的跟他分道揚镳。
如果這樣的話他也沒什麽,作爲衆多皇子當中身後實力最爲強大的一個,即使沒有青城劍派的幫助他也能夠召集到超過十位化神境的武道宗師。
但問題是現在經過蘇信的一番殺戮,他身邊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就剩下那些大周公侯們願意幫他了,縱使他身後有鄭國公的力量幫忙,但卻依舊不夠.
鄭國公也隻是大周的一個國公而已,身後的勢力也僅僅比江湖上的那些一流宗門要強上一些,跟少林寺、青城劍派這種頂尖的勢力肯定是沒法比的。
所以現在衆多皇子當中,他反而成了那勢力最弱的一個了。
高越雖然承諾會給姬言成找來一個更強的靠山,不過姬浩典忽然宣布開啓昆侖秘境來争奪這皇儲之位是誰都沒想到的,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正當姬言成焦急的在王府内打轉的時候,外面有人禀報說高越來訪,姬言成連忙出去迎接,一邊走一邊道:“舅舅,昆侖秘境已經快開啓了,你那邊的人找到了沒有?”
看到姬言成有些慌張的樣子,高越不禁搖了搖頭。
不過他還是道:“殿下不用着急,人我已經找到了,他們這次可是派來了一位融神境的武者和五名化神境的武者,實力絕對不次于少林、青城那種頂尖大派。”
姬言成頓時一喜道:“那他們人呢?”
高越道:“我讓王府的下人把他們安排在會客廳了,殿下先來跟他們見一面吧。”
姬言成連忙點頭,跟着高越前往會客廳走去。
會客廳内坐着六名武者,他們的打扮很奇怪,都是古袍高冠,跟現在一些人的打扮截然不同,好似從那些千萬年前的古畫當中走出來的一般。
高越帶着姬言成進來,對着他們拱手道:“勞煩諸位久等了,這位便是泰王殿下。”
那六人對着姬言成一禮,也不是現在簡潔的拱手禮,而是一種顯得很古樸繁瑣的禮儀。
“參加泰王殿下。”
姬言成感覺這些人有些怪異,但他能感覺到這些人的實力可做不得假。
所以他連忙道:“諸位不必客氣,這次本王有諸位前輩的幫助,一定能夠順利的奪取到儲君之位。”
那名融神境的武者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殿下請放心,我等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姬言成有些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些武者都有些傲然的很,即使是面對他這個大周皇子,這幫人也有這種不屑的意味在其中,這讓姬言成十分的不爽。
所以他隻是跟這些人寒暄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順便安排人把他們都侍候好。
不爽是不爽,但自己争奪皇儲之位可還是要用到他們的,所以姬言成也不敢怠慢。
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後,姬言成對高越問道:“舅舅,這幫人是什麽來曆?這麽傲氣,就差把不屑兩個字給寫臉上了。”
高越笑了笑道:“他們這種态度也正常,因爲他們是甯遠堂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