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峰問道:“諸葛兄,你也看不出這碎片的來曆嗎?”
諸葛青天搖搖頭道:“我若是看不出來,估計這天下也就沒人能夠看得出來了。”
“那這碎片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上的?我看着隻是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王世峰。
諸葛青天道:“你看着眼熟當然中正常,因爲這碎片的原型是江南仁義莊的令牌仁義令。”
王世峰當即便道:“不可能!仁義莊的令牌我當然見到過,無論是材質還是上面的花紋,都跟這上面的不一樣。”
諸葛青天搖搖頭道:“王兄,你沒見過的可不代表是假的,江南仁義莊創立十餘年,這仁義令更是換了幾代。
其中這第一代令牌不超過二十塊,早在仁義莊建立的時候便全都發放出去了,你沒見過也正常。”
諸葛青天說着,對身後的丫鬟錦兒道:“去把我的甲字第九号收藏拿過來。”
錦兒點點頭,立刻去船艙内拿過一個小木箱來。
諸葛青天在那小木箱裏面翻了翻的,拿出來一塊令牌來,那令牌同樣是用象牙之類的東西雕琢而成的,上面寫了三個大字‘仁義莊’,周圍則是點綴着絲絲的花紋,跟蘇信從李塵風那裏找到的碎片比較,正好一模一樣。
諸葛青天道:“仁義莊初建時曾經邀請過我們諸葛世家也加入其中,當初仁義莊的勢力較小,我們也沒當回事。
但他們的莊主‘仁義無雙’江鶴流卻求着要送我諸葛家一塊仁義莊的仁義令,礙于江鶴流的名聲,那我諸葛家也就隻能勉爲其難收下了。”
蘇信跟鐵瑤花對視一眼,這碎片竟然是屬于江南仁義莊的,這事情可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江南仁義莊是個很奇特的地方,說是個武林勢力其實也不能算是,應該說是一個比較松散的組織比較合适。
江南仁義莊的創始人‘仁義無雙’江鶴流乃是先天神宮境的武者,其爲人就跟他的綽号一樣,仁義無雙。
雖然江鶴流乃是散修出身,但縱使是那些大門派的弟子,也要尊稱他一聲江大俠,态度十分的恭敬。
在十多年前,江鶴流便創立仁義莊,意在幫助那些有困難的武林同道,調解江湖糾紛,無論是誰求到仁義莊上來,隻要你所說的事情合情合理,江鶴流便一定會幫忙。
仁義莊沒有固定的成員,江鶴流便制作的一些令牌,名爲‘仁義令’,隻要手持這令牌,便也算是仁義莊的一員,在其他江湖同道有麻煩的時候,能出手幫忙便出手幫一次,如果不能,也不強求。
仁義莊初建的時候聲勢并不怎麽樣,那不到二十塊令牌除了江鶴流的一些至交好友拿了,剩下的都是被江鶴流用死纏爛打的方式這才送出去,比如現在諸葛青天手裏面這一塊就是。
江鶴流在江南道的名氣很大,仁義無雙,乃是正道典範,那些大勢力也不好拒絕,雖然沒有幾個人想要幫忙,但卻都把令牌收下,就當是爲了仁義莊壯壯聲勢了。
這樣一來,外人一看就連好幾個一流甚至頂級的武林勢力都收下了仁義莊的令牌,也算是仁義莊的一員,這樣一來江南仁義莊的名聲便打了出來。
真正讓江南仁義莊名聲大噪的是江南道有一個小世家無意間得罪了九獄邪魔當中的黃泉教的一名堂主,被黃泉教點名要滿門誅絕。
那小世家的家主無可奈何之下求到了仁義莊的頭上,江鶴流當即應下,号召上百持有仁義莊令牌的高手前來幫忙,其中甚至有着一名元神境的武者存在。
衆人齊心協力,直接殺退了黃泉教一個分堂的進攻,更是将那名元神境的堂主重傷,這一戰過後,江南仁義莊的名聲大噪,成爲了整個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以前仁義莊的令牌無人領取,衆人都嫌麻煩,但現在仁義莊的令牌卻是代表着一重身份,你若是無名小輩,甚至還沒有資格領取仁義莊的令牌呢。
而仁義莊莊主‘仁義無雙’江鶴流原本是有望突破元神境的,就因爲那次的事件而重傷,導緻突破無望,終身停留在神宮境。
但此事不僅沒有影響到江鶴流的地位,反而讓更多的武林人士敬重。
現在跟仁義莊關系密切的元神境武者便超過五人,其他先天境界的武者更是超過上千人。
這些有着仁義莊令牌卻不經常出現在仁義莊的武者暫且不算,單就現在仁義莊内,便有着近百名的先天武者前來投靠,威勢十分的強大。
正因爲如此,事情才顯得有些棘手。
殺李塵風的人即使不是江南仁義莊的人,但肯定也跟仁義莊的關系密切,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仁義莊的仁義令帶在身上,導緻露出了一絲破綻。
說以說無論如何,蘇信和鐵瑤花都要上仁義莊走上一趟才行。
蘇信站身來對着諸葛青天拱拱手道:“多謝諸葛兄幫在下解惑,我們就先告辭了。”
諸葛青天含笑點頭道:“大家怎麽也都算是同朝爲官,可身上可還挂着朝廷的官銜呢,幫忙當然是應該的。錦兒,替我送客。”
蘇信道謝後轉身離去,諸葛青天手上一動,一道白芒微不可查的彈入了蘇信的手中。
蘇信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異色,不過他卻并沒有轉身回頭,而是徑直跟着王世峰還有鐵瑤花兩人下船。
等到蘇信等人下船後,諸葛青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況且現在的大周朝可還沒死呢,就有這麽多人想要跳出來搞風搞雨嗎?呵呵,白癡!”
下船之後蘇信和鐵瑤花要去江南仁義莊,王世峰則是拱手告辭。
他們謝郡王氏雖然也有不少人在朝中爲官,但卻跟六扇門這種名聲敗壞的朝廷鷹犬不同。
他若是跟蘇信還有鐵瑤花前往仁義莊興師問罪,這對于謝郡王氏的名聲可不怎麽好。
江南仁義莊就建造在江南府外,一路上鐵瑤花有些擔心道:“蘇大人,我們這麽直接就上門興師問罪,會不會有些不好?江南仁義莊的名聲在江南道可是不遜于那些大派的。”
蘇信淡淡道:“仁義莊名聲對于我們來說就是狗屁而已,别忘了了我們現在的身份。我們是六扇門的人,我說他仁義莊有殺人嫌疑,他們仁義莊就有殺人的嫌疑。
這仁義莊第一代的令牌究竟發給了誰,恐怕除了江鶴流以外誰都不知道,我們若不上門去問罪,就算有着六扇門的各種機密資料在,也不可能完全的記錄。”
仁義莊位于江南府外,蘇信二人出城走了半個時辰,就看到一片大莊子聳立在郊外,這便是江南仁義莊了。
仁義莊的門口車水馬龍,有不少的武者進進出出,顯得極爲熱鬧。
這倒不是因爲仁義莊出了什麽大事,而是因爲江南會的原因。
江南會開始在即,武林年輕一代的俊傑都雲集于此,江南仁義莊身爲江南道武林的标志之一,自然有很多的年輕弟子前來拜莊。
江鶴流交遊廣闊,不光是江南道本地的武林宗門,就算是其他道的一些武林勢力也有跟他相識的,現在江南會即将開始,他們門中的那些弟子來到江南道,當然要上前來拜見一番。
蘇信兩個人走到仁義莊門口,立刻就有一名家丁打扮的武者走過來恭聲問道:“請問二位是哪派出身,小的好進去禀報。”
以前進入仁義莊倒是不需要自報家門,不過現在因爲拜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江鶴流正在大堂内接待那些大派弟子和有身份江湖豪傑。
若眼前的這兩位也是大派出身,那他自然要帶着他們去見江鶴流了,若這兩個人是散修出身,那他便要把他們帶到旁廳去,到時候自然有人招待他們。
蘇信淡然道:“六扇門,蘇信。”
鐵瑤花也跟着道:“六扇門,鐵瑤花。”
那家丁頓時就是一愣,他怎麽也沒想到,六扇門的人竟然會來他們仁義莊。
這下那家丁可是犯難了,這種情況他是請蘇信他們進去也不是,不請也不是。
這兩個人的身份太過敏感,兩個六扇門的朝廷鷹犬,在這種時候來他仁義莊幹嘛?保準沒好事!
蘇信淡淡道:“怎麽,我堂堂六扇門正五品的追風巡捕,就連你這仁義莊的大門都邁不進去嗎?”
那名家丁連忙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當然能進去,蘇大人您稍等,我這就去禀報。”
此時仁義莊的大堂内倒是一副熱鬧的樣子,數十名武者雲集于此談笑風生,各個都是來頭根腳不凡或者是那種已經在江湖上成名的武者。
大家互相說着一些江湖人上的奇聞趣事或者是互相恭維着,倒是顯得熱鬧至極。
這時從後堂走出來一名中年人,衆人頓時停下了閑聊,恭敬的跟着那跟那中年人打着招呼,這中年人不用說,自熱就是那仁義莊莊主江鶴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