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被改造的酒吧麽。”
夏冷看着前方路旁有一棟被噴漆繪出各種風格誇張塗鴉的巨大建築,再對比了下手中的地圖,加油站的确是這個位置沒錯。
整個世界崩壞之後,所有人的價值觀、文化等等一切也都魔化的充滿了暴力元素。
這些主顔色風格頗爲血腥的塗鴉,将舊時代人們内心所抑制的狂暴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同時也在宣告着誰敢在這個酒吧裏鬧事,他的肝腦鮮血就會成爲繪制出這些塗鴉的塗料。
夏冷舔舐了下幹裂的嘴唇,便走了過去。
他看到在門口,還停着數輛後車廂裝載了重武器的改裝皮卡車,每輛車頭噴繪的黑色骷髅頭标志,證明着它們屬于科莫多傭兵公司的财産。
除此之外,之前在公路上遇見的那幾輛黑色摩托也停靠在這裏,看來那些暴走族也在酒吧裏填充補給。
“喂,等下。”
當夏冷來到門口時,兩個身材魁梧的科莫多安保人員攔住了他進門,意思很明顯,要檢查搜身看看有沒有攜帶什麽易爆品。
畢竟基本上每一個傭兵公司都相互樹敵,經常會發生派一些流民身綁炸藥時不時給對方來點自殺式襲擊。
于是夏冷便讓他們檢查了。
不過還好,這兩個安保人員的素養不錯,在搜尋夏冷背包的時候沒有故意克扣一些值錢的物品私自留下。
像這種軍隊化管理式的傭兵公司一般條條框框都管的比較嚴格,若是太沒節制的欺淩流民,那就會遭受到被逼到毫無活路的暴民群體攻之了。
畢竟曾經也有過這種事件,一個新興崛起的傭兵公司,專靠壓榨周邊流民來充實自身的資源。
久而久之,這些流民就被逼迫的進化成了暴民,反正也被逼的沒有活路了,幹脆就同歸于盡算了。
于是在某一天的夜晚,将近數萬手持粗糙武器的暴民就聚集在一起,把這個本該前途無量的傭兵公司,徹底給搗毀成了一片廢墟。
任憑他們公司有不少的武器以及洗禮者成員,也抵擋不住抱着必死決心的龐大暴民群。
從那時候開始,其它各個傭兵公司便吸取了對方的教訓,開始樹立起各自的管理規則。
兩名安保人員檢查完沒發現什麽異常物品,便把夏冷放了進去,至于手槍之類的武器,在這個時代也同樣屬于貨币般的存在,所以也不會因爲這個阻攔他。
“你這衣服很不錯,要不考慮下賣給我?我會給你滿意的價錢。”
一名眼角留着一道恐怖刀疤的安保員看到夏冷身上少有的嶄新衛衣,對他笑着問到。
“我就這件衣服了,給你的話那到了夜晚,我就隻能挨凍了。“
夏冷也笑了笑,其實若是能扒下來賣的話,多賺點錢有何樂而不爲。
他之前試過将自身這套由觸須編織而成的衣服脫下,但是剛一離開身體,這套衣服就瞬間融化成了一灘黑色液體,并迅速滲透進自己的手臂裏。
若是在他們面前做出如此詭異的行爲,估計會被直接當場擊斃吧……
随後,夏冷便推開門,走進了酒吧内。
剛一進入,一副光怪陸離的畫面頓時就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震耳欲聾的舊時代歌曲充斥着整個大廳,五顔六色的聚光燈在天花闆上瘋狂旋轉!
在舞池中穿着暴露的女郎在周圍男人的起哄聲下,大肆的跳着誘人犯罪的豔舞,最後就是空氣中飄逸着惡臭、酒氣的味道,伴随呼吸大量灌入肺部。
被黑光病毒強化之後夏冷,各類感官也相應的增強了不少,在這種狂躁的環境下,光污染、聲污染對他來說自然也相當于放大了數倍……
他已經開始有些後悔進來了……
就在這時,夏冷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鑽入了自己的耳朵裏,用手指一掏,竟是那些細微的黑色觸須,在耳膜前形成了一層薄薄的黑膜,并極其有效的隔絕了大部分噪音污染!
這一下就讓夏冷好受了不少,不過他也有些顧慮,自己身上的這些黑色觸須,仿佛擁有自我意識一般,能夠瞬間知道身爲宿主的自己需要什麽,并快速予以相應的反饋。
畢竟這種突然出現的能力是來自【黑光病毒】,病毒……怎麽聽都不是讓人舒服的詞語,真怕哪一天它會占領并操控宿主的身軀,從而成爲那些活屍一樣的行屍走肉。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不是成爲了病毒的宿主,而是成爲了病毒本身……
夏冷抓緊背包,警惕的擠過人頭湧動的舞池,在這種地方,小偷小摸的人員也有不少。
在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後,總算來到了稍微清淨一點的吧台前,并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看到在吧台後方的架子上,擺放了種類寥寥無幾的一些瓶裝酒,隻不過這些都是論小杯賣的,價格還不菲。
畢竟在這個人人都吃不飽的年代,誰還有閑餘的糧食去釀酒,喝一杯少一杯,而且加上被黑雨淋過的土地再也種不出新的糧食,所以才導緻酒類制品也是無比的昂貴。
“先生您好,需要點什麽嗎,我給您推薦這裏……”
夏冷剛一坐下,一名酒保就積極主動的走了過來向他推薦酒品,可能是他身上嶄新光亮的黑色衛衣彰顯了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所以才這麽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并不是夏冷想要的引人注目,看來以後要去人多的地方的話,得提前讓那些觸須變出件破爛乞丐服了,這樣就不會容易被人盯上。
“不用了,給我把這個水壺灌滿就可以了。”
夏冷拿出已經空空如也的兩升容量水壺,并拿出那裝滿低級晶石的袋子,一同遞給了酒保。
酒保見對方隻是單純的要水,表情瞬時就有點不屑起來,畢竟隻有把酒推銷出去了,自己才能拿到點提成。
他打開袋子随意的翻了翻,随後放入了後面的錢箱裏,冷漠的說到:“這裏都是低級晶石啊,不怎麽值錢的,而我們這裏的水都是從百公裏外總部運送過來沒有一點污染的純水,所以這點錢隻夠裝半壺。”
半壺……
一升的水根本不夠夏冷支撐剩餘的目的地,而雖然這袋晶石都是低級貨,但是買一壺水還是綽綽有餘的。
夏冷知道自己被坑了,但人家在自己的地盤上坐地起價也是正常的事情,你愛買不買。
随後,他便無奈的從背包裏掏出了那本泛黃并被翻爛的雜志,丢到酒保面前,看着對方瞪大雙眼,口水都差點要流出來的一副滑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