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開庭是闫家人起訴的,蔡寶琴本不想這麽快同意離婚的,但想到她爸媽可能會做的事,于是點頭答應了。
她咨詢過律師,以她這種情況,就算她現在不答應,第二次開庭也一定會判離婚的,到時候照樣要把手中的東西交出去,既然是遲早要給,不如現在就算清楚,否則等她媽出來,她會更麻煩,倒不如現在結清,她爸媽也就無計可施了。
或許是因爲她坦誠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爲她要撫養闫珊珊的緣故,最後還分得了一處房産和幾十萬存款,然而這處房産卻有些讓她食不下咽,這處房子不在别處,正是現在她爸媽住的那一間。
因爲她爸媽來京城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後來買這房子的錢都是她拿的,這些都是有據可循的,闫家以她弟弟已經過戶的原因爲由怕麻煩向法官申請,她自是無法反駁,闫家是輕松了,可她呢?雖說她可以拿着判決書去重新過戶,但她爸媽到時得怎麽鬧?
蔡寶琴看着賬戶裏的十幾萬餘額,又想到女兒看向她時震驚而又排斥的眼神,忽然覺得天大地大,這天下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她。
辛苦了半輩子,最後竟然什麽都沒得到,重來一世的人生,她竟然也是失敗的嗎?
其實原本這個世上是有一個人真心喜歡愛護過她的,可是被她弄丢了,被她無情的抛棄了。
蔡寶琴不自覺的又想到了她剛遇到闫建軍的時候,那時候她爲了攀附這個男人,忽略了家裏,但葉秋非但沒有怪她,還默默的将家裏所有的事情都做好,隻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
但是她沒有,她那是被鬼迷了心竅,一心覺得闫建軍好,一心覺得他會帶給自己财富和地位,但是偏偏,葉秋才是那個能給她帶來财富與地位的那個人。
如果重生的時候她不是想着另攀高枝,而是利用自己超前的知識和葉秋一起奮鬥的話,她現在會比于小琳過的還幸福吧!
蔡寶琴摸了摸自己生出了不少皺紋和黃斑的臉,又響起了于小琳那緊緻白皙的臉龐,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悔意。
如果沒有離開,于小琳現在的生活是否就是她的?還有兒子葉帥也不會和她生分。
她錯了,這輩子真的錯了,上天還會再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嗎?她一定會好好對待葉秋和兒子,他們才本應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于小琳隻不過是一個偷盜者而已,偷去了原本屬于她的幸福。
蔡寶琴幽怨的時候并沒有想過,于小琳從來就沒有偷過她什麽東西,或許是應該感謝她,畢竟要不是因爲她的算計,于小琳也不會過得像現在這樣幸福。
但是人生大事,誰能知道呢?要不是葉秋及時穿過來,等待于小琳的,也是一個悲劇,一個由蔡寶琴親手制造的悲劇。
也不知蔡寶琴存在着什麽心裏,從這天開始,她将身上爲數不多的存款全投進了美容院裏,似乎要存心修複自己年輕的美貌,想憑借自己的美貌再挽回些什麽。
做生意的人都是會花言巧語的,得知了她的意圖之後,便故意忽悠她說隻要女人有美貌什麽都能做成,還建議她用那種昂貴的進口藥。
蔡寶琴投入了一些錢發現真的有用之後,便更熱衷将錢花在這上面了,看着一次次變美的自己,似乎也有了底氣再出現在葉秋和于小琳面前。
見兩人都對自己視若無睹,又聽了美容院的話準備開始整形。
于小琳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着實震驚了好一會兒:“她這是想幹什麽?想挽回你?”
深藏功與名的葉秋隐藏起笑容:“别想她了,現如今不過一個跳梁小醜。”
沒錯,這個主意就是葉秋吩咐小金烏做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給了她一個心理暗示,當然,如果她心裏沒有這麽想過,這個暗示也是不成功的,顯然,那個女兒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她的野心。
其實不依靠小金烏葉秋也還有别的方法治她,隻是這種方法來的更快更起效罷了。
據他所得知的消息,蔡寶琴手中的存款已經花得差不多了,爲了整形,她正準備賣掉蔡父蔡母現在所住的那處房産。
雖然他們會大哭大鬧,但如果蔡寶琴執意要賣,他們也做不了什麽。
最後蔡寶琴整成了什麽樣葉秋不知道,但她知道她沒錢之後蔡家人就沒地方可住了,尤其這些年來蔡根生和蔡招娣又沒做過什麽正經的工作,所有的生活開支都是蔡寶琴所出,現在既沒房又沒錢,隻能帶着蔡耀祖灰溜溜的回老家。
至于闫珊珊,早在蔡寶琴魔怔的時候就回到了闫家,不管怎麽說她都是闫家的孩子,闫建國不至于讓一個孩子流落街頭。
但是闫家也并不像表面這麽平靜,闫建軍個蔡寶琴離婚可是分了幾千萬的财産的,闫建軍現在意識不清需要人照顧,久而久之闫建國和闫娟就沒了耐心,且兩人都對這筆錢财動了心。
而闫建軍的大女兒闫莉莉也同樣不傻,這錢被大伯和姑姑拿走了還有她的份嗎?所以三方人馬爲了這點錢還是明争暗鬥,至于真正的财産所屬者則被所有人都忽略了,連護工沒有護理到位都沒人去管。
葉秋讓小金烏恢複闫建軍的意識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這時候他那幾千萬财産早就所剩無幾,整個人因爲忽略護理,也邋遢得不成樣子,因爲沒有工作,又還要做複健,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回過頭來一看,竟然和蔡寶琴一樣沒有一個親人能依靠。
而那邊蔡家人回到了東石村也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好,這些年因爲葉秋的緣故,家家戶戶都發了财,人人都修起了大别墅,隻有蔡家的茅草屋還在那兒,已經搖搖欲墜。
并且當年蔡家人那樣對不起葉秋,自覺擁護和感謝葉秋的村民便極爲不待見蔡父蔡母,所以即使回到了村子,面對他們的也是無盡的排斥和格格不入,别人都住大房子開小車上班,而他們卻還要像以前一樣去地裏勞作,更别說還有一個不省心的大孫子了,日子直接回到了幾十年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