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蔡根生和蔡招娣他們向她保證所記住了,但蔡寶琴内心還是忐忑的不行,一直以來她在闫建軍心中都是知性、溫婉、大方、睿智的人設,如果是她一個人,她有信心讓闫建軍一輩子都離不開她,但是現在多了家人這一不确定的因素,她心裏也沒了十足的底氣。
她爸媽和弟弟有多貪婪和懶惰她是知道的,現在抓住了他們女婿這一發财的路子,即便自己剛剛恐吓了他們,時間長了他們依舊會生出别的想法來,而且她也從沒認爲她的丈夫會一輩子待在現在這個位置上。
正是因爲當初看到了闫建軍的本事,她才會處心積慮的接近他。
當闫建軍越走越高,她的爸媽和弟弟會甘心平凡嗎?她知道一定不會的,到底該怎麽做才能穩住她爸媽他們又不被建軍給厭煩呢?
蔡寶琴心裏煩躁的不行,正在這時房外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房門外不是别人,而是聽到了消息趕回來的闫建軍。
“這就是建軍吧?”蔡寶琴還沒說話呢,蔡招娣就一臉殷勤的笑着站了起來,“快進來坐。”
闫建軍本來要進門的腳步一頓,笑的禮貌疏離:“不用了,嶽父嶽母好,我還是去樓下等好了。”
“建軍……”見着他這副表情,蔡寶琴就知道他這是嫌棄了,心裏有些慌張。
闫建軍對蔡寶琴還是很好的,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等嶽父嶽母收拾好了就下來,我在酒樓定了一桌子菜給嶽父嶽母接風。”
“接什麽風啊,說的這麽客氣幹什麽?幹嘛這麽破費去外面吃,在家裏也是一樣的。”蔡招娣連忙道。
“媽,建軍都安排好了,就去外面吃。”蔡寶琴臉色有些冷的回頭道。
蔡招娣見此讪讪的笑,推了一下身邊的蔡根生,然而蔡根生也隻是家裏橫,既想在闫建軍面前擺出嶽丈的氣勢,又沒有那個底氣和自信,因此也隻是别扭的笑,還瞪了一直說個沒聽的蔡招娣一眼。
蔡招娣自讨沒趣,撇了一下嘴,然後又反應過來她那個當官的女婿還在,又趕緊擠出一抹怪異的笑。
蔡寶琴深呼一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否則自己這段日子以來在闫建軍面前的刻意營造的形象就要崩塌了。
闫建軍見自己嶽父嶽母這個樣子,臉上的笑容又僵了僵,然後僵硬的點了點頭:“那我就先下去了。”
等他下樓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闫娟嘲弄的臉:“怎麽樣,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丢臉?你說如果親戚和你的同事們知道你有這樣一對嶽丈和嶽母,會不會嘲笑你?”
見她一副刻意取笑的面孔,闫建軍的臉色冷了冷:“二姐,這不關你的事,他們和你無冤無仇,請你尊重他們。”
闫娟無所謂的聳肩:“反正不關我的事,丢臉的也不是我,隻要他們以後不來惹我,我還不樂意管呢,我是爲爸爸和你叫屈,千裏迢迢帶回的老婆竟然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以後可有的你忙。”
“老二,怎麽說話的?這就是我教你的禮貌嗎?”闫娟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
闫娟眼神躲閃了一下,氣弱的道:“爸,我錯了。”
“農村人怎麽了?你爺爺當年也是一個農村人?這世上最樸實的就是農民了,沒有農民你天天吃的喝的哪裏來的?不都是你嘴裏的農村人種出來的?”老爺子繼續教導她,“做人不能忘本,不能當了幾天城裏人就看不起農村人了,老二,我以後不想再聽見這樣的話。”
闫娟頭低的更低:“是,爸。”
她這樣知錯就改的回答着,心裏卻不以爲意,她知道或許絕大部分的農村人都是淳樸、憨厚的,但這其中絕不包括蔡寶琴那一家人,從進門開始,那貪婪的眼神就止不住的往這個屋子四處望,心裏沒想法她打死都不信。
等着吧,就算蔡寶琴交待了他們,等過些日子,他們的本性就會暴露出來的,到時候爸就會看清他們的真面目了,就是不知道那時候老三還會不會那麽維護他費盡心思娶進來的老婆。
從蔡寶琴踏進這個家門開始她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一個沒讀過書、生過孩子還離了婚的女人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勾搭上出差的老三,直接從一個農婦變成官夫人,這蔡寶琴的手段不可謂不高。
女人的直覺最準了,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蔡寶琴,吃過幾次虧之後她就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原本她都打算認輸了,和老三一起搬出去最好,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沒想到她娘家人居然就這麽來了京城。
這可真是讓家人認識她真面目的好時機,她雖然和老三不親近,但卻很喜歡莉莉這個侄女,她曾經就很擔心莉莉在蔡寶琴這個後媽的手裏吃虧。
沒想到上天這麽快就送來了這麽大一個驚喜,蔡寶琴這娘家人可不像是能安分的,到時候老三能忍受得了嗎?
人心都是肉長的,會捂熱,同樣也會變冰冷,老三對蔡寶琴的喜歡會在蔡寶琴一家人的貪婪下繼續保持下去嗎?如果他們這樣還能恩愛一輩子,那她也算是認了,至于侄女莉莉,就算和親爸爸疏遠,也還有她這個姑姑和大哥這個大伯,總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所以闫娟表面和老爺子認錯,實際心裏非常不屑,她就等着蔡寶琴自己作死了。
闫建軍聽見自己爸維護自己妻子的家人,心裏松了一口氣,不過想着剛剛見到了嶽父和嶽母,他的眉頭一直都沒松開,就算曾經農民在他心中的形象再高大,他此刻還是别扭的很。
抱琴她那麽知性大方,爲什麽她的父母會是那個樣子?
就像是闫娟說的,以後大家會因爲他有這樣一對嶽丈嶽母和嘲笑他嗎?
闫建軍心裏别扭的不行,同樣在樓上等候聽見樓下老爺子聲音的蔡寶琴心裏也是擔憂不已,畢竟她的父母可不是老爺子口中憨厚淳樸的農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