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的停下,一名衛兵快步從副駕駛的位置上跳了下來,而後敏捷而又輕快的打開車門,旋即一位頭戴禮帽,身穿得體西裝的老者,邁步走下車子。
“副主席同志,您可算來了,這些中國人簡直……簡直……嗚嗚嗚……”
此刻亞克托耶夫已經被人給救醒,可他還沒換上一口氣,看着前來的老者,便推開一旁的士兵,不管不顧的跑了上來,剛一照面便哭得涕淚橫流,就跟受了欺負的小媳婦,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當然亞克托耶夫也算不得是演戲,倒有一多半是發自内心,先不說之前的慘敗幾乎就斷送了他的政治生命,就說剛才,柏毅那火箭彈打他們不說,沒想到這厮竟然沒有半點尊老愛幼的道德可言,趁着他摔得七葷八素之機,沖過來對他連踩了好幾腳。
他這把老骨頭哪經得住這麽折騰,沒挂了這條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等醒來後得知事情的經過後,直氣得是渾身發抖,可又不敢再找柏毅的麻煩,天曉得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又能搗鼓出什麽幺蛾子,沒辦法,他這把老骨頭可真是再也耗不起了。
所以醒過來的亞克托耶夫也就沒有再犯渾,就這麽跟柏毅對峙着,直到眼前的老者到來。
走下車的老者,看着亞克托耶夫不但泥濘滿身,而且還血迹斑斑,毫無學者風範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與此同時配同過來的工作人員趕緊上前,将先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聽罷,老者的眉頭更是擰成一個川字:“那個射擊操作手控制住了嗎?”
“我們第一時間就将他控制住了!”那名工作人員回答的很幹脆,事實上也的确如此,老唐在發射完火箭彈,還沒喘上一口氣,就被五六個如同灰熊般的蘇聯士兵以疊羅漢的形式給抓住,如今已經被關進靶場内的緊閉房裏。
“恩!”老者點點頭,這才沉聲問道:“傷亡怎麽樣?”
“火箭彈并沒有擊中人群,所以沒有人員傷亡!”
聽了這句話老者原本嚴肅的臉,這才稍稍緩和了些,旋即擡起眼,看向在數支槍械威逼下,半點動彈不得的柏毅再次說道:“罪魁禍首就是他嗎?”
“對,對,就是他,他叫柏毅。”沒等工作人員回話,亞克托耶夫便不顧形象的再次跳出來:“自稱什麽軍工天才,但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投機主義者、托派分子、以及帝國主義打入我們内部的間諜。
他之前在西伯利亞就是專門竊取我們的武器裝備的技術情報,他們的單兵火箭筒就是以我們RPG—2爲基礎研制成功的,他就是徹頭徹尾的剽竊者和僞君子,還軍工天才,誰見過不過二十歲的軍工天才……”
亞克托耶夫這下是徹底爆發了,背靠着剛剛到來的老者,将對柏毅繼續的滔天恨意,統統化作犀利的唇槍舌劍,把能想到的罪名一股腦的扣在柏毅的頭上,至于所謂的犯罪事實更是有的沒的一通亂說。
直聽得周圍的人都有些爲亞克托耶夫感到丢人,尤其是那些已通過來的蘇聯專家們,隻覺得認識了亞克托耶夫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污點,人家單兵火箭筒性能超過自己的,就說人家抄襲,哪有這個道理?
更何況中國的單兵火箭筒上除了基本的原理外,根本找不到與RPG—2半點相同的影子,如果這也算剽竊,那跟母豬上樹一般,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不過盡管亞克托耶夫胡說八道,令人鄙視,卻沒有人站出來拆穿他,沒辦法實在是中國單兵火箭筒擊毀T—54坦克,令得蘇聯人面子上實在無光,再加上剛才那一枚不管不顧的火箭彈襲擊,更是激怒了他們,因此他們一定要讓這幫中國人好看,不然在這麽多東歐小弟面前被人欺負成這樣還不吭聲,那以後自己這個大哥在地球上還混個屁呀!
所以哪怕他們非常鄙視亞克托耶夫的行爲,但卻是他們之間的人民内部矛盾,而現在他們要解決的可是外部漲起來的刺頭,這可是又專又紅的原則問題,可不能越了線,于是乎這個做春寒料峭的小山峰上頓時氣氛凝固,宛如審判庭内等待命運裁決的壓抑,而且這個壓抑毫無懸念。
“部長會議副主席同志,請您聽我解釋……”看着氣氛不對,趙芳華也急了,趕緊上前,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便見那位老者面無表情的擺擺手冷冷道:“我知道你們是中國人,但請你不要忘了,這裏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
老者擲地有聲的話語,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度在裏面,仿佛他的話就是必須令行禁止的法條,言出必法随!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盡管沒什麽實質内容,但态度卻很鮮明,整件事柏毅等人必須要給個交代!
于是亞克托耶夫終于笑了,笑得很暢快,因爲跟他作對的柏毅終于要到大黴了……
于是趙芳華真的快要急哭了,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步田地……
于是周圍的蘇軍士兵動了,動得很堅決,抓起柏毅的胳膊就要逮捕……
于是柏毅終于呼了一口氣,在兩個毛子壯漢即将把他手用手铐扣上之際,沖着轉過身準備上車的老者大喊道:“米高揚同志,請您等一下……”
此話一出,周圍人登時一片駭然,他們萬萬沒想到到眼前這位名叫柏毅的中國年輕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在這位老者面前直呼其名,要知道在整個蘇聯,乃至歐洲敢這麽跟他說話的人都不超過十個手指頭,是狗急跳牆,還是想更早點死?人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後者!
正在準備上車的米高揚,眉頭再次狠狠的皺了皺,顯得很不悅,正準備擺擺手,讓手下盡快處理,可還沒等他動作,就被柏毅接下來的話徹底震住:“從今天打靶的實際情況來看,傳統的鋼制均質裝甲已經無法适應未來的戰争需求,想要徹底改變就必須用複合裝甲……一種全新的,好似夾層餅幹式的複合裝甲,我不知道蘇聯老大哥有什麽進展,但我這裏卻又一套簡單可行的辦法……”
“你快說,是什麽辦法!”沒等柏毅說完,一聲興奮的叫喊便劃破長空,緊接着一位身穿将軍制服的中年人閃電般沖到柏毅跟前,抓住柏毅的脖領子興奮的大叫道:“快說,到底是什麽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