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地貌終于發生了一些變化。在夏殇眼前出現了一座小山丘,上面長着一株奇怪的樹木,樹體皆呈黑『色』,在那樹上卻是結着七個果子,果子長得竟然是刀的形狀,并且潔白如玉,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趕了許久的路,夏殇也有些饑餓,正好拿這些果子充充饑。心中如是想到,夏殇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然而,就在夏殇逐漸接近小山丘之時,斜刺裏兩道白影朝着夏殇撲了上來,白光一閃,向着夏殇發動了攻擊。
夏殇注意力集中,這白光竟是一柄刀,勢大力猛,角度刁鑽,乃是用刀的好手。不過夏殇的反應,亦是敏捷,在刀光襲來的那一刻,立即做出了應對。
隻見,其身形猛地加速,出現在前方,使得那兩道攻擊落空,随後,手握長刀,向着那兩道身影斬去。
直到此時,夏殇才看清楚,攻擊自己的竟然是兩具白骨,但是他們手中确實拿着亮晃晃的刀,身形迅捷,出刀章法有度,與活人無異。
竟然是兩個白骨精!看清楚兩個家夥的面目之後,夏殇沒有留情,一柄刀霍霍斬出,毫不留情。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使得夏殇有些錯愕,這兩個白骨精,竟然硬碰硬的和夏殇戰鬥起來。
夏殇的每一擊,皆被這兩個家夥擋了下來,而他們的攻擊手法怪異,很多在夏殇看來不能理解的招式,他們竟也能毫無生疏的用出來。
一時不慎,幸好夏殇躲得快,隻是受了點輕傷,但是,眼前的局面,卻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幾番戰鬥下來,夏殇發現,這兩具白骨精,沒有多少智慧,但是,他們戰鬥卻幾乎沒有什麽破綻,似乎那是他們的戰鬥本能。
雖然夏殇處于劣勢,但,他并沒有敗象,因爲,即使這兩個白骨精戰鬥本能很厲害,攻守之間,很嚴密,但是他們的智慧畢竟有限。
而夏殇,此時的關注點卻不在勝敗上,因爲他正眼熱的觀摩學習着白骨精的刀招,出刀的角度以及發力的方式,還有他們是如何将那些詭異的刀法施展出來的。
隻見一具白骨,手中持刀,迎面一招斬向夏殇,就在他想要躲開之時,那柄刀卻是若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其身後,向其後腦斬來。
如此一招,驚了夏殇一身冷汗,這種刀招,簡直是防不慎防,避之不及,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還好夏殇對他們有了一些了解,時刻在注意着周圍,在那柄刀出現之時,及時的側身位移,險而又險的躲開了。
看到這一招的威力,夏殇更加見獵心喜,在時刻觀察着他們,不斷模仿,并且對他們試招。可惜,盡管有些效果,卻是達不到他們的程度。
不過,随着時間漸漸流逝,夏傷逐漸适應了他們的攻擊,雖然他們的招式詭異,防不慎防,但,畢竟他們隻剩下白骨,沒有肉身,亦不是再生靈智的生靈,沒有多少智慧。
感知到他們的攻擊再沒有什麽出奇的變化之後,夏殇也不再留手,不想在和他們浪費時間了。
隻見夏殇身形變化之間,手中的長刀上,出現了點點灰『色』火焰,下一刻,隻見夏殇和兩具白骨戰到一起,火焰如骨附蛆,和他們兵器相擊之時,火花濺起,落在了他們身上。
在灰『色』火焰落在他們身上之時,一聲若有若無的咆哮響起,随後,隻見,兩具白骨紛紛倒地,靜止不動了。
雖然夏殇認定灰『色』火焰肯定有效,卻沒想到效果如此好,竟然一擊命中之後,兩具白骨,就偃旗息鼓了。
看着兩具白骨,夏殇心有觸動,随後出刀,在原地斬出一道大坑,将兩具白骨放入其中,将他們掩埋了,算是回報他們的刀招,将他們入土爲安。
夏殇走到山丘上,将那幾個形狀如刀的果子摘了下來。這次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這果子,入手順滑,卻也有一種鋒利,也許是和他的形狀有關。而且散發着香氣,誘人之極,看的夏殇直流口水。
迫不及待,夏殇将一隻果子咬了一口,随後接連幾口,就将整個吃了下去。然而,就在他想要接着吃下一個的時候,卻是異變突起,整個山丘湧起了無邊刀氣,刀氣灌體,對夏殇身體産生了極大的破壞。
世間之事,總是變幻莫測,沒有什麽人能夠真正明白,知曉下一刻所發生之事,一如現在夏殇所遇到變化。
自白骨之處學到了一些刀法,又從那棵黑『色』樹木上摘到了那可口誘人的果子,本應該算得上是喜事了。
然而,還沒有等到夏殇來得及細細品味那爽口的果實,享受美味帶來的樂趣,卻是異變突起。
夏殇所在的山丘,整個山丘,不知爲何,竟然湧起了無邊刀氣,刀氣鋒銳,無物不破,隻是轉眼之間,夏殇摘得果子的那棵樹,就被肢解了,化作了點點碎片,這一幕被夏殇看在眼裏,頓時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因爲,此時的夏殇亦是在這山丘上,隻是比較靠近邊緣,沒有第一時間被大範圍波及到,算是逃過一難,但也是驚魂未定,冷汗直流,看到那無物不破的刀氣,如果盡數落在自己身上,絕對是分屍的下場,沒有絲毫意外可言。
在感知到那刀氣威力之時,夏殇急忙跳開,離開了山丘所在,遠遠地看着,觀察着接下來的變化。
雖然剛才那一刻危險萬分,但,亦是引起了夏殇的好奇心,如此強橫的刀氣,絕非是一般人能夠釋放出來的,肯定是對刀有着極大感悟,修行極深之人,才有可能達到這樣的境地。
夏殇對刀有一種發自靈魂的癡『迷』,在感受到那刀氣之時,雖然危險,但,他的一顆心,卻是在興奮雀躍,想要見識一番。
此時,夏殇手中依舊還在拿着之前從那棵黑『色』樹上摘下的果子,看到這些散發着誘人香味的果子,夏殇此時,卻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口腹之欲的興趣,将剩下的幾隻果子,囫囵吞棗,三口兩口之下,那六個果子,就被夏殇吞進了腹中。
而在此時,在夏殇将剩下的果實吞食殆盡之時,眼前的的山丘亦是發生了急劇的變化,那一座不到兩丈高的山丘,此時卻是突兀的在升起,在擴大,眨眼之間,在夏殇的注視之下,竟然變成了一座高達百丈,方圓數裏,宛若一隻倒扣的巨碗一般。
在其變化的過程中,聲勢震動,力量波動強烈,遠遠地傳到了這座秘境之中的每一處角落。
看着這拔地而起的倒扣巨碗,夏殇感覺很怪異,眼前的這座東西,怎麽看,夏殇怎麽覺得有些陰森,似乎被一股死氣彌漫。
而在夏殇所面對的位置,那裏竟然出現了一扇門戶,高達十丈,寬有五丈,配上那倒扣的巨碗,夏殇終于知道自己心中的詭異是爲什麽了,因爲,這突然出現東西,根本就是一座陵墓,巨大的陵墓。
将感知深入進去,夏殇隻能感受到那裏乃是一座通道,卻是不能觀察到盡頭,似乎那一座神道極其漫長。
看到這詭異的一座墓,出現在這裏,覺得有些不妥。仔細回想起來,爲何它會出現,思來想去,夏殇終于明白,似乎是自己将那棵黑『色』樹上的果實,摘下,并且吃了下去,然後,就發生的這樣的事。
不過,先前的那無邊刀氣,夏殇卻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甚至幾道刀氣擦到了夏殇的身體,使得其受到了些許創傷。
可是,那股刀氣,不知道比自己要強上多少倍,使得他念念不忘,也許這裏就是那位用刀前輩的陵墓,既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那麽,應該是歡迎自己進去吧!
夏殇心中如是想到,也許這裏的這位前輩等的就是自己。想及此處,夏殇也不在乎什麽危險,爲了能夠再次感受一番先前的那股刀氣,夏殇毅然而然地踏了進去,身影消失在陵墓之中。
夏殇不知道的是,在那座陵墓出現之時,這座秘境之中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之前進來的那些人,無論是和夏殇見過的白骨精戰鬥之人,還是和夏殇沒見過的幽靈生物糾纏之人,亦或者,在那座高大石碑之下磨砺自己,感悟武道,尋求突破之人,皆是感受到了秘境的震動,力量波動十分浩大。
而那些白骨精和幽靈生物,無論此時在做什麽,沉睡或者戰鬥,盡皆向着震動的源頭而去,似乎那裏存在着對他們而言有着緻命吸引之力的東西。
而處在秘境中央的那座神奇的石碑,亦是發生了變化,在陵墓出現的那一刻,整座石碑竟然化作流光,向着那陵墓所在方向而去,似乎接受到了召喚一般,迅疾如光,沒入陵墓之中,消失不見。
經此一番變動,整個秘境之中,幾乎所有生靈盡皆向着那突然出現的陵墓聚集而去,隻是短短時間之内,整個陵墓之中,就聚集了數量龐大的白骨精和幽靈生物,以及進入秘境之中的人,在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體型龐大的野獸,血盆大口,尖牙利齒,兇惡之極。
聚集到此的這些家夥,圍繞着陵墓入口處,卻是出奇的安靜,竟然沒有因爲種族的不同而見面厮殺,掙個你死我活。
那些白骨精和幽靈生物瞪着空洞和虛無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陵墓,半晌之後,竟然紛紛跪拜下來,似乎在陵墓之中,乃是他們尊敬的存在,如今見到這座陵墓,猶如見到了昔年的某人,他們印記之中,仍然存在着敬畏。
隻是,跪拜之後,所有的白骨精和幽靈皆争先恐後的向着陵墓沖去,似乎在迫不及待進入其中,那裏存在着即使他們已經死去悠久歲月,仍有緻命吸引力的東西。
而那些出現在此地之人,和那些野獸,卻是莫名其妙地看着白骨精和幽靈生物故意的舉動,一番跪拜之後,竟然要争先恐後的向着陵墓沖去,不知爲何。
那些白骨精和幽靈已經消失在入口處,在場之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一些人還在猶豫之時,一群人卻是不待其他人有所決定,徑直向着那陵墓入口沖去,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沖進去的衆人,正是那些随着石碑而來之人,他們親眼看到那塊石碑沒入其中。秘境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變化,而石碑亦是從來沒有移動過分毫,如今卻是來到了此地,也許這就是一個天大的機緣,他們不想錯過。
而在場之人,見到有人闖進去,亦是緊接其後,魚貫而入,盞茶之後,此地聚集的無數生靈,盡皆消失無蹤。
不說這些人,面對陵墓如何抉擇。此時的夏殇卻是已經順着神道進入了陵墓的深處,遇到了不可思議變化。
高大的古墓,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亦不知是何人修建,爲何人而建,夏殇行走在神道之上,許久之後,卻依舊看不到盡頭,也不知道,這個通道究竟有多長,這座陵墓,究竟有多大。
在神道兩旁乃是石壁,石壁上有着斑斑點點,是歲月悠久而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圖案,亦無有用的信息。
神道之中一片黑暗,沒有光亮,雖然夏殇眼睛不能看到,但,對其前進卻是沒有影響,依舊可以憑借着冥思探知前方的路途。
隻是,夏殇的冥思受到了極大的壓制,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礙着冥思的探查。夏殇隻能感知到身體周圍十丈左右的距離,再遠半分,夏殇亦是無能爲力,身體将會受到影響。
在這漫長的神道之中,夏殇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行走了多長時間,行走了多長的路,就在夏殇有些不耐煩之時,單調不變的神道之中,出現了變化,使得夏殇疲憊的精神如同沁入清涼,有些振奮起來。
夏殇有些躍躍欲試,面對未知的東西,卻沒有害怕,而是有一種探知和好奇的,希望見識不同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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