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時不時提起的一些見聞,倒也使得夏殇見識了不少。
雖然三人在交談,但是他們的速度卻不慢,也許是因爲他們着急去見所謂的大将軍,亦或者是因爲害怕夏殇突然醒來,從而發生不必要的變故。
一路行來,夏殇偷偷地将冥思釋放開來,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但,入眼所見卻沒有任何生靈的足迹,隻有三人奔走的聲音在這荒野的山林中輕微響起。
一番觀察下來,夏殇很不明白這三人是怎麽發現自己的,難道隻是運氣而已?
不過,夏殇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三人雖然在快速趕路,但是夏殇依然能夠感知到,他們的神經繃得很緊,在時刻注意着自己。
不過,事實上夏殇早已經偷偷觀察着他們很久了,隻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路程很長,三人帶着夏殇足足趕了一個時辰,速度才漸漸地降下來,已經快到了。
不過,就在夏殇期待着将要見到何人之時,三人卻停了下來,隻見三人四處察看着,随後向一座隐匿的山洞行去。
來到洞内,那拿着弓箭之人消失在了山洞之内,而另外兩人則是在此看守着夏殇。他們的舉動皆被夏殇感知到,那消失之人應該是通風報信去了。
盞茶時間,山洞之中出現了力量波動,随後隻見光芒閃過,一位身穿青袍的青年男子出現在此地,在其身後乃是那消失之人。
青袍男子出現,另外了兩人立即上前行禮,
“小人拜見連缺将軍。”
兩人神『色』恭敬,态度真摯,面對這青袍男子,兩人神『色』之中的恭敬,絲毫沒有參假,皆是發自内心,似乎他有着令人敬畏的理由。
青袍男子微微示意,随後看向躺在一旁幹草之上的夏殇。那些幹草是那兩人爲夏殇準備的,唯恐将軍見到自己對夏殇虧待而使得自己受苦。
青袍男子看着夏殇,心中有些驚喜,因爲夏殇身上的氣息,的确和之前的那些人有些相像,隻是卻又有些不同,他一時間也道不明。
但,這也足夠了。青袍男子隻是看了夏殇一眼,就已經将事情的緣由經過猜到了大概,對夏殇也有些好奇。
不過,青袍男子忽然間兀自輕笑來,神『色』有些古怪地看向三人,下一刻臉『色』卻是驟然一變,聲音冷漠道,
“你們就是這樣請來的?”
“将軍,我,他的确是我們以禮相待,請,請來的。不,不過,他反抗太激烈,要對我們不利,不得已之下,隻好将其打昏過去,等待将軍到來。”
聽到青袍男子的話,三人皆神情巨變,話不成聲,惶恐之極。
“言過其實,不過,算了,想必你們對這位小友也沒有心生歹意,否則的話,恐怕你們就見不到我了。這位小友,你認爲我之所言可否正确?”
青袍男子口中對三人說道,最後将眼光看向夏殇,目的明确地表示:你可以站起來了。
而那三人卻對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青袍男子爲何如此說,不過,他們也不敢多問。
下一刻三人頓時目瞪口呆,甚至脊背生寒,後怕不已。
因爲,青袍男子的話剛落下,夏殇竟然神采奕奕地站了起來,雖然那一雙眼睛依舊緊閉着,但,隻見夏殇行動靈活,有些慵懶地伸了伸胳膊,打着哈氣,似乎剛睡醒的樣子。
夏殇悠閑的站了起來,忽然道。
“真是辛苦你們了!扛了我一路,挺不好意思的!”
直到此時,三人才明白青袍男子所說之話,原來這個土着,一直在假裝昏『迷』,自己三人竟被瞞在鼓裏,絲毫不知。不過,他們心中慶幸,還好沒有心存歹意,算是好人有好報。
“謝謝不殺之恩!謝謝将軍!”
三人連忙道謝,感激涕零,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貪心,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夏殇沒有理會三人的表現,之前三人沒有對自己心生歹意,自己也有求三人之處。不過,夏殇還從未有殺過人,如果他們真的心生歹意,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應該可以,人和獸應該沒啥區别。
但,那都不重要,眼前最重要的是這個青袍男子。在其出現的第一時間,夏殇就觀察着他。然而,其身上的氣息極其隐晦,似乎根本不存在。可是,夏殇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接下來的一幕,就證實了夏殇心中所想。青袍男子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就知曉了自己在假裝昏『迷』。
夏殇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根本無所遁形,毫無秘密可言,赤『裸』『裸』地被看在眼裏,那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是以,夏殇在站起身之時,故意做了一些小動作,掩飾自己心中的震驚,同時心中細細思索着對策。
直到此時,夏殇才迎向青袍男子的目光,神『色』平靜,等待着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
山洞之中,三人,青袍男子,還有一位身穿獸皮衣物的俊秀少年。幾人各懷心思,皆在各自心中算計着自己所想之事,所面臨的問題,以及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情。
青袍男子注視夏殇良久,終于開口道,
“你們三人離開吧,你們的功勞我會記得的,本人要和這位小友好好交談一番。”
聽到青袍男子吩咐,三人如遇大赦,感激涕零,别說是獎賞了,就是在此地多待上一時片刻,三人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如今将軍讓其離去,三人哪有不應之理,連忙恭敬告辭,急匆匆的消失在山洞中,并且出了山洞之後,沒有絲毫停留,一直遠去,遙遙的離開了此地。
此時,山洞之中,隻剩下了青袍男子和夏殇,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不過,青袍男子很快打破了這種安靜的氣氛,開口道,
“此地簡陋,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小友包涵。”
啊!?夏殇聽到此話,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開場白竟然是這番話,這讓不斷惡意揣測的夏殇有些不好意思了,隻好咧咧嘴,讪讪笑道,
“哪有?不知大叔尋我何事?無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從這青袍男子始一開口說話,夏殇就覺得這家夥不好對付。況且,眼前之人修爲高過自己太多,實在是不好與其多打交道,所謂言多必失,可能會爲自己帶來危險,甚至爲自己的親人,族人帶來危險,如果可能的話,還是盡快溜走的好。
然而,夏殇注定會失望的,見到夏殇的樣子,青袍男子直接開口道,
“小友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難道小友不想和在下談談,不想解開心中疑『惑』嗎?”
聽及此話,聽到青袍男子的語氣,夏殇知道他是不肯放自己走了,也沒有在其面前自作聰明了,隻好面對現實,走一步是一步了。
“好吧,大叔你什麽修爲?那所謂的聖地是什麽?那神朝又是什麽?還有,你想怎麽處置我?”
夏殇一連提出數個問題,皆是目前他所想知道的,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雖然夏殇也不一定能夠反抗,但是,哪怕有一絲的可能,夏殇也會努力地争取。
“看來,我們有很多的話題要談了。”
聽到夏殇的話,青袍男子輕笑道,神情親切,沒有絲毫的威壓,就像是長輩一般,和藹可親。
“我名連缺,乃是大夏将領,我之修爲高你數個境界,多說無益,對你而言不會有什麽好處。至于聖地?”
言及此事,連缺沒有立即做出回應,而是仔細看了看夏殇,随後道,
“目前的你還不能知曉這件事,除非,你能答應我的要求。”
說完之後,連缺目光平靜的看着夏殇,等待着他的回答。隻是,夏殇怎會倉促之間答應未知的要求,隻好模棱兩可。
“那繼續吧!”
聽到夏殇的回答,連缺倒是沒有詫異,夏殇此舉在其預料之中,
“神朝,乃是這一片天地的主宰者,此地乃是三大神朝交界之地,每一個神朝,皆是地域廣闊,勢力龐大,資源豐富。是以,加入神朝,乃是無數修行之人所向往的。”
對于連缺的這些話,夏殇隻是撇撇嘴,真有這麽好?他才不相信。不過,聽到連缺的話,夏殇也對這所謂的神朝有了初步認識,聽其所言,似乎在這所謂的神朝之中,如他一般的強者還有不少,确實很強大。
“你想怎麽處置我?”
“小友說笑了,我們又不是敵人,爲何如此敵視?”
“因爲,你修爲太高,無論你做什麽,我皆沒有反抗之力。”
聽到夏殇的回答,連缺有些無語,雖然夏殇說的有道理,但是怎麽感覺是自己在欺負小輩,有一種恃強淩弱之感。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名諱爲何,從何處而來嗎?”
連缺直接說出了自己想知道之事。他對夏殇這樣身上帶着那種氣息的人,真的很在意,如果能知曉他們的出處,那是最好不過了。
“大叔,我叫夏殇,乃是奉了族中長輩之命,來此進入天『蕩』峰中尋機緣的。”
夏殇隻好虛實結合,老老實實地說道。
聽到夏殇的話,連缺有些意動,這小家夥竟然和皇族同姓,奉族中長輩之命,也就是說,除卻這小家夥之外,還有許多族人,甚至有絕世高手。
隻是,方圓萬裏之内,三大神朝早已經不知道搜查了多少遍了,除卻一些野獸,以及強橫的兇獸之外,再無其他生靈,更不要說一族的人類了。這的确很難解釋。
另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口中的天『蕩』峰,所指的應該就是聖地了。
“小友不可妄言,此地方圓萬裏之内,皆被我們查探過,從未有發現過一人。”
連缺有些不死心,再次問道。
“大叔,本人所言絕無虛妄,我本是一路來到此地,發現此地有些異常,心中不解。後來就遇到的那三個家夥,之後所發生之事,你應該明白了”
看到夏殇神『色』言語之間,沒有作假,難道真的如其所言?猛然間,連缺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心中一驚,不過,如果真是如自己所想那般,自己亦是無能爲力了。
連缺看向夏殇,随後說明自己的意思,
“小友,你可否願意加入我大夏?”
“當然願意!”
夏殇沒有絲毫的猶豫,很幹脆地回應道。當然,雖然看上去,這個名爲連缺之人,很和善,但是,夏殇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自己也一定逃離不了他的手心。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點修爲,對那個強大的神朝有什麽用。
隻是肯定回答之後,夏殇面『色』卻有些遲疑,
“隻是······”
雖然結果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夏殇如此肯定的回答,連缺仍然很高心,看到夏殇有些遲疑的神『色』,很豪爽地說道,
“小友有何疑問,盡管說來。”
“那好吧!加入你們有何好處?我要去天『蕩』峰,你能幫忙麽?還有,我還要回到族中和族公商量一下,你們能答應麽?”
“沒問題,你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隻要加入我大夏,修行所用的資源,絕對是最好的,功法秘籍,強者指導,盡皆能夠滿足。”
聽到夏殇的要求,連缺立即做出了回應。
“我修爲不高,力量弱小,對你們而言,有何用?”
夏殇終是将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小友,我看你天資聰穎,根骨奇佳,乃是不世出的武道奇才,将來成就,一定會不可限量的。”
連缺毫不吝啬的誇獎,夏殇都感到很不好意思了,
“哪有,大叔您過獎了。”
“怎麽會?本人眼光,絕不會錯的。如今,你隻是修身境界而已,就已經修煉出了虛神識,而且,你基礎很紮實,肉身之力,就是比之那些初步踏入通天境界之人,亦是絲毫不差。如果你還不是天才,你讓其他人情何以堪?”
聽着連缺分析的頭頭是道,夏殇心中也有些雀躍,沒想到,一不小心竟然成了天才,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的誇獎自己,感覺很不錯,隻是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就沒這麽讓人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