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荒狼,見到衆人,沒有絲毫停頓,兇狠地撲向衆人,似乎它們聞到了仇恨的氣息,恨不得将所見之人,皆吞盡腹中。
在荒狼沖上來的那一刻,衆人爲了身後之人,爲了生存之機,舍命和荒狼戰鬥在了一起。
一時間,戰鬥四起。
這些荒狼,實力不一,大部分是四五階實力,少部分是六七階,衆人一開始占據了上風,抵擋住了荒狼的進攻,
但,荒狼的數量實在太多,即便地上已經狼屍已經鋪了一地,但是,荒狼依舊悍不畏死的沖上來,似乎不将眼前這些人殺掉,絕不罷休。
即便,人是鐵打的,也架不住,如此這般數量的荒狼,漸漸地,有人倒在了血泊中,丢掉了『性』命。
有了第一個,不久之後,就是第二個,這些族中的主力,爲族人生機,犧牲了自己,然而,情況依舊不樂觀,荒狼仍然瘋了一般的沖上來。
另一邊,面對荒狼的進攻,族公亦是盡自己最大的手段保護着身後之人,在他面前,荒狼一隻一隻地倒下,似乎族公在忌憚着什麽,沒有施展出全力。
荒狼的吼叫聲,斬殺聲,孩子的哭聲,以及流血聲,落地聲,各種聲音混在一起,場面十分慘烈。
族人一個個倒下,夏昊幾人,漸漸地出現了頹勢,身上也出現了傷口,戰況危急,他們處在落敗的境地,或者說,一開始,他們就沒有赢的可能,而落敗,意味着所有的人都會死,辰風一族不複存在。
夏殇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隻能看到不斷地倒下的人影,還有不斷撲上來的荒狼,突然一隻荒狼咬住了夏殇的手臂,疼痛之下,夏殇眼神變得更加兇厲,一刀砍掉荒狼的頭顱,随手一甩,将之扔向荒狼群中。
此時,在他的眼中,滿是血『色』,鮮紅的血『色』,族人的血,荒狼的血,自己的血,到處都是,一身衣衫,早已被血『液』沾滿,粘稠一片。
但,
夏殇絲毫不在意,此時,在他心中,隻有滿腔的殺意,如血一般,沸騰的血『色』殺意。他要爲死去的族人報仇,斬盡眼前一切。
雙眼血『色』的夏殇,斬掉襲擊的荒狼,沒有再等荒狼沖上來,而是自己沖進了荒狼群中,長刀橫掃,數隻荒狼倒下,這些四五階,六七階實力的家夥,擋不住夏殇一刀!
此時的夏殇,如同戰神附體,絲毫沒有先前的疲憊,每一刀,皆是發揮出十二分的力量,所過之處,沒有一隻荒狼能夠擋住夏殇。
甚至,荒狼群湧而上,依舊成爲夏殇腳下的屍體,血流遍地,青『色』的草,都變成了血『色』,場景極其慘烈。
在夏殇的眼中,隻是一片血『色』的世界,看到不是人形的生靈,就一刀砍過去,不知疲倦,不知終結。
夏殇心中滴血,腦海之中,一片血紅,陷入了殺戮之中,一把刀,成爲殺戮之兵,斬殺眼前一切生靈。
沖入狼群中的夏殇,八元斬,火焰刀,凡是他所能夠施展的,盡皆施展而出,斬向這些兇狠的野獸,毫不留情,不留餘力。
夏殇不斷砍殺,陷入了瘋狂之中,即使夏昊青鸾的呼喊,亦是沒有一句話傳入他的耳中,其所聽所見,隻有荒狼的吼叫聲,以及長刀揮舞,切入血肉中的聲音,倒地的屍體。
不知爲何,夏殇突然覺得那刀切入肉的聲音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悅耳,聽在他耳中,仿佛那就是世間最動聽的樂章,其他一切,皆不堪入耳。
不染鮮血的刀,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血紅『色』,鮮紅欲滴,卻沒有血『液』的腥氣,反而如同紅寶石一般,紅中透亮,照耀着人心。
此時,夏殇意識中,隻有砍殺的念頭,他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族人保護,無論自己變成什麽樣子,即使是永陳地下!亦是義無反顧。
随着夏殇這般地瘋狂殺戮,荒狼終于有所改變,不在一味向着辰風部落所在集中攻擊,反而将矛頭指向夏殇,勢要将這個瘋狂斬殺自己同族的家夥除去。
随着荒狼群的變動,辰風其餘衆人,壓力頓時減小,面對不多荒狼的進攻,漸漸地抵住了攻擊,并且逐漸處在了反擊的地位,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優勢繼續擴大,最終,辰風将圍攻的荒狼解決。
将一隻荒狼打翻在地,夏昊急劇地喘着氣,隻見其身上血流遍布,傷口林林,受傷甚重,先前一番戰鬥,緊繃着神經,在生死之間掙紮,此時,終于可以緩過一口氣了。
看着族人的屍體,夏昊心中很不好,先前一直處于戰鬥中,沒有過多的在意,此時,發現許多族人已經西去,不由得心中郁結,悲痛不已。
猛然間夏昊想起了什麽,一雙眼睛不斷地尋找着,然而,始終沒有發現他所期待的身影,就在這時,不住的嘶吼聲傳來,緊接着是嗚咽聲,還有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轉頭看去,在衆多荒狼之間,一道身影,流暢地閃避着荒狼的攻擊,與此同時,一把長刀,不住揮斬而出,那道影子早已經染成了血紅『色』,很是凄厲。
在看到夏殇的那一刻,夏昊顧不上身上的傷痛,随手抓起兩道狼屍,沖進了夏殇戰鬥的圈子,雙臂揮舞,掄着荒狼屍體,不斷轟砸圍上來的荒狼。
另一邊,夏炎看到夏殇的處境,隻見他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着什麽,随後,用衣服将自己的傷口綁住,拿起一把奇異武器,好像長翎一樣,腳步一動,手中一揮,擊斃眼前荒狼,沖向夏殇所在之地。
此時的夏殇處在一種很混『亂』的境地,在他的意識中隻有殺,殺,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在夏昊,夏炎沖進來之時,夏殇一刀斬向兩人,狠厲無情。
面對這強橫的一刀,兩人急忙躲避開來,但,依舊被夏殇刀上的勁氣所傷,所受之傷,更加嚴重了幾分。
然而,夏殇一刀斬過之後,似乎在其腦海中,意識到,眼前兩個生物,乃是人形,不是自己的目标,随即離開兩人,向周圍的荒狼沖去。
看到夏殇的樣子,夏昊極其擔心,但是幾次夏昊接近夏殇,都被其『逼』退了回來,根本無法靠近夏殇,而夏炎不斷斬殺荒狼的同時,腦中卻是思索不斷,似乎,在試圖理解夏殇此時的狀态。
一時間,沒有什麽結果,兩人隻有将目标放在荒狼身上,隻有将這些家夥解決了,才能處理夏殇的問題。
也許是夏殇處在一種奇怪境地,似乎他的體内,有着使不完的力量,而且一把長刀在其手中,使得無比圓潤自如,每一道皆是霸氣天成,幹淨利落,沒有多餘的動作,似乎是浸『淫』在刀中數十上百年,一刀,一道,一道,一刀,化繁爲簡,沒有什麽招式,每一刀,卻是威力無窮,難以阻擋。
荒狼不知畏懼地沖上來,夏殇不知疲倦的斬殺,這些五六階或者是七八階的荒狼根本難以在夏殇手上挨過一刀,是以,荒狼被夏殇成片的斬殺,再加上夏昊和夏炎的加入,徒增力量,荒狼漸漸的,處在了劣勢,出現了敗象。
然而,突然一聲震天的狼吼聲傳來,圍攻夏殇衆人的荒狼,立即如同『潮』水般退去,眨眼間,遠遠離開了三人,站在遠處,惡狠狠地盯着辰風部落之人。
雖然荒狼已退,但是,夏殇意識深處,卻不會放過這些家夥,在荒狼退去的那一刻,夏殇腳步一起,緊跟着荒狼而去,手中之刀,橫斬而出,刀氣一掃,數隻荒狼,橫倒在地。
就在夏殇要繼續斬殺之時,荒狼出現在夏殇眼前,隻見,這隻荒狼不同其他,其全身赤紅,身高近丈,一雙眼睛卻是黑『色』如墨,眼神銳利,身上散發的氣息,極其強大,遠遠超出九階,恐怕是十階,或者是通天境實力。
然而在夏殇眼中,眼前這隻與其他荒狼沒有什麽差别,唯一差别就是眼前這隻,氣息更強一些,不似其餘的那些家夥,不堪一擊,一刀斬出,倒下一片!
這火紅『色』的荒狼,一雙眼睛閃爍着人形化的『色』彩,眼神之中透着極度的怒火,似乎在爲死去的荒狼而怒。
然而,實際上,火紅荒狼心中,是在爲夏殇的不自量力而怒,區區九階,竟然妄圖挑戰自己這強者的尊嚴,實在忍無可忍!
然,夏殇根本就不會在乎這家夥的态度,迎接它的,乃是一銳利的刀鋒,不由分說,夏殇一刀劈向荒狼,威猛,霸道,一往無前。
面對夏殇的一擊,火紅荒狼,憤恨之極,擡起鋒利的爪子,拍向夏殇,連刀帶人,一起蓋在它的爪子之下。
但,
火紅荒狼終是小瞧了夏殇,在接觸到長刀的那一刻,銳利的刀氣,直接将之爪子撕裂了一道口子,與此同時,一股巨力傳到其手臂之上,一時間,火紅荒狼,整隻爪子失去了控制,其身體連連後退。
然而,就在其後退的那一刻,其眼前的夏殇,身形一變,竟然變成了八道身影,每一道身影,皆手執長刀,刀意噴薄,刀氣吞吐,每一道皆斬向此荒狼的要害。
在這一刻,火紅荒狼的生命處在了旦夕之間!
就在夏殇即将得手之際,一道白光閃過,緊接着,金屬碰撞之聲響起,這一道白光,竟然瞬間破去了夏殇的緻命一擊!
白光閃過,緊接着,一道身影飛出,竟是夏殇!
嘴角鮮血溢出,夏殇卻是無知無覺,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在被擊飛的刹那,夏殇猛的止住腳步,身體一轉,再次向着目标沖去。
此時的夏殇,依舊處于一種潛意識的主宰之中,自身所爲,有所知,卻又有所不知,處于一種混沌狀态,難以言明。
雖然陷入混沌之中,但夏殇攻伐有序,步履沉穩,毫無雜『亂』,面對敵手,出手更加犀利,無匹。
然而,那道白光過處,一道白影出現在火焰荒狼之前,身形高大,幾不可見,威勢凜凜。氣勢散發開來,衆人難以抵擋,似乎有大山壓頂,蒼穹欲破之感。
夏殇無所畏懼,徑直沖來,刀意驚人,元氣沸騰,洶湧而澎湃,一刀斬出,有天地皆驚之威,百獸将毀之兆。
然而,強中更強,隻見白影微動,就在夏殇沖來之時,一隻白爪突兀出現,緊接着白爪連拍,夏殇一往直前之勢,突然停頓,緊接着,夏殇便化作流星,卻是被一爪拍飛。
白爪之力,有億萬之重,夏殇如此威勢,依舊被一爪拍飛!
然而,處在奇妙狀态之中的夏殇,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被拍飛之時,隻見其連續不斷地側身,左側,右側,眨眼之間,就施展了幾十下,将那一股力量卸掉。
然而夏殇不知何爲畏懼,在他眼中,敵人就是敵人,沒有絲毫其他參雜。突然停住的夏殇,卻沒有立即沖向敵人。
因爲,即使他處在一種混沌狀态,但他也感受到了眼前白影,對他有着緻命的威脅,不在是之前那隻有些吃力的火紅之影。
夏殇頓住,反手持刀,眼神變得『迷』幻,擡起頭,看向那道白影,下一刻,一股驚天之勢,自夏殇身上升騰而起,席卷四方,野草低俯,荒野震動,似有天外之力,加持在夏殇身上,一抹灰『色』豪光,自刀身而起。
夏殇向白影邁出一步,一步落下,其身上氣勢攀升一階,力量噴薄而出,緊接着又是一步,夏殇的氣勢再次攀升,力量再次壯大。
然而,第二步并不是終點,緊接着,夏殇邁出了第三步,其氣勢達到了巅峰!
那一柄長刀,變得無比厚重,似乎承載着天地之間,無上偉力,在刀身上,閃爍着點點灰芒,看上一眼,都似乎要将人的靈魂吞噬。
此時,夏殇的雙眼不再混沌,變得無比清明,眼前一切,是無比的清晰,一切皆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也看清了襲擊自己是何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