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夏炎離去,已有一月有餘,烈雲城中依舊顯得有些慘淡。這座萬年古城,夏炎所過之處,依舊是血腥沖天,血迹遍地。
然而,唯獨一處地方例外,那就是夏炎離去之地!此地幹淨無比,沒有絲毫血腥,也沒有絲毫所謂的血迹,隻有幾處斷壁殘垣,倒塌的房屋,巨大的坑洞,似乎是被一股無上偉力,給直接抹去了。
即使那些難得一見的隐世高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想必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真的很難想象,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即使那些蓋世的人物,卻毫無反抗之力,直接就被消除了。
烈雲城中,已經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繁華,此時古城之中,人群甚至變得擁擠了幾分,似乎更多的人爲了某種目的來到了這裏。
即使過去了一月,但是當日夏炎所造成的影響,依舊沒有絲毫的降溫,直至今日,仍然有許多的人談論。
客棧乃是人流彙聚,各種消息流通之地,也是龍蛇混雜之地,各種各樣的人彙聚于此,高談闊論,議論聲張,傳聞奇事,有用無用,各種消息滿天飛。
“怎麽最近烈雲城中出現了許多生面孔?”
邊角之地的一張桌子上,一位臉上有疤的清瘦男子對着旁邊的壯碩大漢說道。
壯碩大漢狐疑的看着清瘦男子,有神色奇怪,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什麽?”
清瘦男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們在外面混了那麽多年,如今是什麽時日,難道你不知道?雪城遺地将要開啓了。”
“真的?”
清瘦男子如同被一盆冰水澆在身上一般,眼神中猛地綻放出懾人的光彩,那耀眼的光芒,直射的人睜不開眼睛。
看着同伴的癡相,大漢不禁暗自搖頭,雪城遺地,豈是想進就進的?其中有着諸多危險,斷絕了衆多人的希望,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死在裏面,即便是那些實力強大之人也逃不過。
但是依舊有着數之不盡的人,掙破頭顱地向着雪城遺地中沖,隻因爲那裏面有着令人瘋狂的寶物,亦有着使人心悸的武道機會,更有甚者,驚天的傳承。
此外,衆多的人傑彙聚一堂,豪雄争鋒,乃是不世的機會,見識同輩之中英傑,有着怎樣的實力,那些頂尖的家夥又有着何等的風采。
“我們也是有機會的!”
看到大漢眼神中流露的神色,清瘦男子就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麽,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那是自然!不過雪城遺地很詭異,亦是相當兇險,那個地方據說是上古遺地,其中兇險萬分,更是存在遠古兇獸,再天才之人亦是有着極大幾率死亡。”
“但是其中機緣我等亦是要争上一争!”
大漢朗聲說道,戰意浮現,仰頭将一杯烈酒倒進肚中,很是暢快的舒了口氣。
“你說,那家夥還活着嗎?”
忽然大漢壓低聲音,神色有着幾分緊張地問道。似乎此時他口中過的家夥,是什麽禁忌的存在,不可提及,不可談論一般。
“你找死啊!現在好多人都在找他,小心禍從口出!”
“那些人是自不量力,還想抓人,擺明了就是去送死的!”
“不愧是魔王!上萬的武道之人啊!全被他殺了!那麽多的高手,如此強橫的力量,竟然沒有将他留下。”
在另一個邊角之地,
“如果魔王不死的話,雪城遺地開啓之際,他也許出現吧!”
“那是當然,當日你沒看見,那種霸道無雙的風姿,絕世的風采,強橫的力量,簡直比最殘暴的兇獸還要兇狠,簡直就是大兇!
那種沖天的煞氣,那激蕩的戰意,那冰冷的殺意,現在想想,都感到脊背發寒,戰栗不已!”
“你親眼看見了?”
“那是當然!”
說話之人有着幾分的自得,仿佛那雄霸的身姿就是自己一般,隻見他随即收起自己的一的神色,一臉後怕地說道,
“還好我眼力比較好,沒有跟下去,更加不曾與其作對,否則的話,我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如今的雪城恐怕早就人滿爲患了吧!”
“不一定,如今的雪城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聽說,如今想進入其中,必須打進去。”
“真的?那我就有機會了!”
周圍之人一臉不屑地看着他,心中鄙視,雪城開啓,哪一次不是腥風血雨,四域的人都會來此,哪一個是弱者?哪一個沒有幾分天資?就憑你?
不過,也要看人的際遇,有些人就是那樣的福星高照,得到貴人相助,獲得不小的機緣。每次都會有,并且不在少數。
“魔王殺人如麻,是不折不扣的魔頭,我們大家應該合力除之而後快!”
這是正義感爆棚大家家夥,不過就是腦子不好使,容易受人蠱惑。
“胡說!魔王前輩乃是我最尊敬的人,嫉惡如仇,澤披衆生,乃是最有正義之心的人,那些人都是該殺之人!”
這是追星的熱血青年,腦子一熱,那管他什麽罪大惡極。
······
“魔王是何人?很厲害的樣子。”
在一處僻靜的處所,一身點綴着白色浪花的藍衣青年,看着人來人往的人群,忽然出聲問道
“再厲害,能有公子厲害嗎?這些人都是山野村夫,邊境小民,哪裏見過什麽厲害人物!那個魔王想必也不過是不入流的土包子罷了,入不了公子眼的,公子才是最厲害的!”
在他的身後乃是一個十幾歲的丫頭,大大眼睛萌萌的,炯炯有神,紫色的頭發,捆紮成兩道如同兩條長長的絲帶,飄蕩在女孩的腦後,長發及腰,是個精靈般的女孩子。
“小丫頭懂什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小瞧任何人。”
藍衣青年捏捏女孩的臉,有些寵溺地教訓到說道,似在教訓,有似在教導,眼神中的溺愛,溢于言表,隻是其臉上亦是高傲至極,似乎沒什麽東西被其放在眼中。
魔王,乃是烈雲城之人給夏炎取得名字,示意他乃是嗜殺嗜血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替天行道,匡扶正義。
然而,無論衆人如何的議論,如何的貶低,如何的憧憬,此時的夏炎卻不知道。此時的他惬意的很,無憂無慮,一顆心變得平靜無波,看山觀水,與山鳥嬉,和遊魚耍,一副忘記世俗,不在塵世的生活着。
此時,夏炎正坐在一處溪邊垂釣,在他的身邊放着一隻小小的竹簍,還有着一隻圍着竹簍亂轉,滿臉喜悅的小黃貓。
黃貓很小,加上尾巴,也就是半尺大小,但是,小黃貓的毛發油亮,牙齒鋒利,一雙藍色的眼睛,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隻見其眼睛微微的眯着,在夏炎的身邊緩緩的踱步,仿佛高傲的将軍,一隻尾巴似急又緩地擺動着。
再看夏炎,此時的他早已沒有了逆轉吞天術之後的衰老,身體已經恢複了年輕,肌膚變得強健晶瑩,那恐怖的身體力量亦是回來了。
隻是一身黑衣的夏炎,卻有着十分的不稱之處,那就是,那一頭的白發披散在肩上,遮住了他的臉龐,但那一雙眼睛,溫暖中帶着冷意,在他的伸上,依舊有着淡淡的煞氣,那是那一場大戰所留下的,即使過去了一個月,那充斥着的煞氣,依舊沒有完全的散去。
自從夏炎可以行動以來,他一直在修心養性,體悟自然天地,聽鳥語,聞花香,笑對朝陽,恬對晚霞,一顆嗜殺之心,漸漸的消散,沉寂。
當初的一戰,夏炎傾盡全力,所有的手段盡出,面對衆多的高手,如果沒有小家夥蛻變成功,舍身出現,沒有那個神秘人的出手,他沒有絲毫離開烈雲城的可能。如果沒有師傅的相救,現在的夏炎恐怕早已魂飛破散,連鬼都做不成了。
是的,當初那一白衣中中年人,正是夏炎的師尊,霸刀。許久未見,此時的霸刀,真正得到了蛻變,早已不是當初謹守山門,與武道遙遙無期的霸刀門之主。
當初的霸刀,霸刀決,就已經領悟了四字,如今不知道達到了什麽樣的境地。随着認知的加深,夏炎隐隐的察覺到,霸刀決的十字,恐怕和修爲境界是相互關聯的,就如同現在的他,霸字刀決,無論他怎麽領悟總是感覺差了那麽一絲真髓。真不知道師傅當初是如何跨越的,如何能夠領悟四字,在那樣的修爲境界。
夏炎靜靜的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如雕像一般。
當日,兩人被轉移到一處山脈之中,随後小黃貓又帶着夏炎一路疾馳,行進了萬裏之遙,就在小黃貓即将堅持不住的之時,落到了一處山洞之中,在進入山洞的那一瞬,小黃貓就摔倒在地,身軀急速縮小,變成了半尺大小,無聲倒在了夏炎的身邊。
夏炎就那樣的躺在那裏,身體不能動彈絲毫,一雙眼睛變得無神,即使他想看看此時的小家夥,可是他卻是無法動彈,在他的眼中的,隻是不變的石壁,凹凸不平的山壁。
他的聽力已經不見,就連小家夥的呼吸都聽不見。不久之後,他的意識開始在消散,身體變得飄忽起來。
他無力的等等待着生命的流逝,靈魂的消散,無力,帶着幾分的悲意,他的腦海時而空明時而混亂,時而飄忽,時而麻木,忽然世界一黑,走到了終點。
可是當他再次睜眼,入眼依舊是冰冷的山壁,然而他的臉邊卻傳來溫暖,但他的身體依舊無力,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他的眼睛轉了轉,卻是看不到是什麽東西。
就在他心中有些着急的時候,他感覺到那個東西爬上了他的身體,來到了他的胸口,一隻黃色的小腦袋出現在他的眼中,圓圓的腦袋,藍色的眼睛,黑色的胡子,竟是一隻小黃貓!然而,在這隻小黃貓的臉上似乎挂着笑,他的眼睛中也有着喜悅。
這就是那個小家夥?夏炎心中想到。不過,誰救了自己呢?就在他心中剛剛閃過這一絲念頭,他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一道身影,白衣,黑發,和煦,慈愛,正是自己的師尊,許久不見的霸刀。
隻是霸刀卻早已消失不見,沒有蹤影,隻留下一句有要事要辦,就飄然離去,潇灑至極。
夏炎亦是明白,自己乃是服用了一滴霸刀尋到的天靈水,才補充了生命,煥發生機,保住了一命。
天靈水蘊含龐大生命力,更能恢複傷勢,隻要沒死就能救人一命,再重的傷勢都能恢複
不過,雖然天靈水藥效卓著,但是畢竟很少,而且夏炎的身體實在是糟糕到了極點。隻能慢慢的吸收,一時間他不能起身。
小黃貓乃是因爲那顆内丹作用而激發了隐藏的血脈之力,才會出現那近丈大小的形态,還有那無匹的風雷翅,所以他變成如今的樣子。
時間一晃而過,不斷流失,夏炎逐漸地可以慢慢走動了,傷勢好了一成,接下來,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受損的本源已經逐漸恢複,生命消耗也恢複了幾分。
接下來的時間,夏炎靜心生活在這一片山林中,沉寂的着自己的心,轉換着自己,體悟着這一戰的所得。
在此期間,夏炎的修爲漸漸恢複,從修身境慢慢的向着通天境過度。就在他安心養傷的期間,很多人經過這片山林,皆乘坐着飛禽,氣度不凡,氣息強大。
這些人也發現了夏炎,隻不過看到他是個修身境的蝼蟻,是以也沒有人會産生理會的興趣,很快就消失在了夏炎的眼中。
就在第一次遇見人之後不久,又有着不少人橫空而過,看着不斷出現的人,看着這些人的異常,也許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吧!夏炎心中猜測道,隻是他卻是忘了當初夏天所留的雪城之事。
沒有在意這些,夏炎行走在山林間,遊蕩在水澗中。今日他正在以垂釣靜心,收斂身上的煞氣,隐藏殺機。
靜靜地坐在那裏,紋絲不動,仿若雕塑一般,無知無覺,不知所欲,與自然天地融爲一體,虛懷萬物,淡然看着這個世界,無喜無憂,無悲無歡。
就在夏炎靜心養傷修行之時,雪城遺地開啓的消息,已傳遍四方,四域之人,從四面八方齊聚而來。
不過眼下卻是與他無關。
一連百日,他就那樣的坐在那裏,宛若石化。然而在他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他的身影變得的有幾分靈動,又似乎是萬古不化的磐石,淩然不可動搖。
他的周身的靈氣漸漸的變得的平緩,以一種奇異的軌迹在運動着,似乎是受到了什麽特别力量的吸引。
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生機活力四射一般,竟然都在以一種緩緩地動作行動着,樹枝招展,水流緩緩,微風習習,魚兒跳躍,小獸奔走,即使是小黃貓,此時的竟然一臉享受的樣子,眯着眼睛,仰着頭,坐在地上,似乎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陶醉于其中,忘乎所以。
夏炎神色十分的平靜,沒有什麽特殊的變化。周圍的一切卻好似受到了什麽招引一般,皆是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情,仿佛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樹木,魚兒,走獸,皆修道有成,開啓了靈智一般。
在他的周圍有着一股神秘的力量,那一種力量使得他與周遭天地相通,具備了萬物的包容,有了溫暖,使得生靈發自内心的親近。
天地中彌漫着點點的微光,稀疏的飄蕩在空中,下一刻,所有的光點向着夏炎集聚而來,直接沒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有一部分湧入了夏炎周圍的生靈體内。在那一瞬間,似乎所有的生靈發生了一種本質的變化,它們的生命力陡然間變得強橫了許多,似乎一下子就到達了一種蛻變。
此時的夏炎安靜,祥和,散發着淡淡的溫暖,似乎他就是那和煦的朝陽,淡然地散發着自己的光和熱。
在他的身邊聚集的小動物越來越多,皆駐足于他三丈之外,似乎有着什麽樣的禁忌,他們不能在靠近一步。
不多時,甚至有着大型的猛獸駐足,更有甚者,幾隻兇獸竟也安靜的待在那裏,眯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什麽,而周圍的那些弱小的家夥們竟然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根本就對這些後來的大家夥不屑一顧,它們平時的膽怯,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它們硬氣的很。
夏炎的身上似乎閃耀着光輝,如同普世的神明一般,雖然他神色平靜,但卻愈發的出塵,仿若隔絕俗世一般,超然物外,不在此方天地之中。此時的他處在了一種神奇意境之中。
此時的夏炎感覺世界是那樣的清晰,周圍的一切是那樣的親切,周圍的一切都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一絲一毫,飄浮的塵埃,遊蕩的靈氣,鳥獸的表情,清晰無比,宛若刻在心中一般。
夏炎試着向遠處看去,卻是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到。清晰可見的範圍大概有一丈大小,往外就是一片模糊。然而當他将感知釋放出去的時候,卻可以将這個範圍再次的擴大,直到三裏之地,才漸漸的模糊,腦海中失去事物的景象,無法察探。
夏炎頓時對這種情景感到十分的好奇,産生了極大的興趣,細細的感受着這種變化,感受着這種變化的作用。
他有一種感覺,在這一丈之内,他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仿佛,在這狹窄的範圍之内,他有着無與倫比的敏銳感,任何的詭異,都逃不過他的感知,即使隐藏的再好。
然而,夏炎感覺似乎缺少了一種重要的東西,在這狹窄的之地,缺少了一種屬于他的東西,任他如何的苦思冥想,卻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就在他感覺缺少東西的時候,呈現在他的身體周圍的,是一縷極淡的黑色瞬間出現,瞬間消失在了這一丈之内。
就在那黑色出現的同時,周圍的一切變得狂暴,鳥獸皆驚,四下飛逃,似乎見到了危及性命的傷害,容不得半分的思考,即使是那幾隻兇獸,也是手忙腳亂,東躲西藏,轉眼間消失不見。
感受到周圍的異狀,夏炎睜開了雙眼,看着空曠的樹林,清澈的碧水,暗自疑惑,轉頭看向小黃,隻見此時其竟然手舞足蹈,在揮舞着什麽,臉上泛着笑,很是張狂,似乎在經曆着什麽刺激的事情。也許小黃也悟了吧,夏炎沒有打擾小黃,随即盤坐在地,閉上眼睛,再次的陷入了沉靜體悟之中。
時光易逝,日子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溜走了,在你發現的時候,卻已經太晚,珍惜手裏的東西,莫要後悔。
夏炎陷入了深層次的領悟之中,穿雲刀法,吞天術,歸元術,武道之路,他所經曆的,所見過的,所修行的,皆彙聚于其腦海之中,交融,衍生,發散,形成各種各樣的軌迹,各種各樣的絢麗。
在他的精神之中,有着各種各樣的身影,或坐,或立,或淩空,各種的姿勢不一而足,有猛烈的暴擊,亦有飄然的閃避,有耀眼的招式,亦有無華的刀痕。
忽然,所有的一切驟變,隻剩下了成百上千持刀而立的影子,劈,砍,削,刺,斬,回旋,各種各樣的刀之動作。拔刀,收刀,擲刀,脫手刀,凝刀,化刀,變刀,幻刀,美幻的刀法,迷亂人之眼。
靜坐的夏炎,遽然拔刀,瞬間又變得平靜,刀已入鞘,不确切的說是,刀已消失不見,回到納戒之中。
放眼望去,周圍一切如常,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似乎剛剛夏炎的拔刀,隻是随意的而出,沒有絲毫的力量。
然而幾個呼吸之後,隻見夏炎三丈外,一株兩人合抱的樹木驟然暴碎,化作點點的碎屑,飄蕩在空中,飛飛揚揚,布滿了天空,一陣風遊蕩而過,天空複又變得空明,一切平靜,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接下來的日子,夏炎不時地出刀,威力強橫霸道,但是一眼看去,夏炎所在之地,依舊是那樣的幹淨,那樣的青綠,河水潺潺,花香飄蕩,隻是沒有了小魚,亦沒有了走獸山禽,它們早已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在他們的眼中,此地早已是一方禁止踏足的禁地。
夏炎所在之地,除去那一棵暴碎的樹木,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然而當你放開感知,仔細地感受之時,就會清晰的感受到淡淡的鋒銳,似有若無,混合在空氣天地中。
在一些不顯眼的地方,你會發現,削去一個尖頭的葉子,斷掉了遊絲的花朵,還有靈氣的奇異變化,甚至是小黃貓的胡子,有一根竟然斷去了一小截,隻見其雙手捂着臉,眼含悲憤的盯着夏炎,其中憤怒和不滿,溢于言表,随時都會爆發一般!
然而似乎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此時的夏炎根本就沒有絲毫動作,依舊靜若處子,穩若磐石,任憑天地劇變,日月潮汐,依舊安如泰山,不動絲毫。
小黃貓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以洩心頭之憤,然而,一想到之前的那副凄慘的模樣,小黃貓的毛發瞬間乍起,身體有些不甘心地抖了抖,口中哼哼幾聲,随即調轉身體,向着遠處離去。
一定要洩洩火氣,否則,太受打擊了。
就在不久之前,一團被壓縮的靈氣聚集在夏炎的周圍,隻見他屈指一彈,不知怎的,就落在了小黃貓的身上,頓時靈氣爆發,小黃貓就被那壓縮的靈氣轟的慘叫連連,一身油順發亮的毛發變的有些發黑,隻是沒有了油亮,倒是散發着一股焦糊味道,而且,竟然飄出了陣陣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小黃貓自然是怒不可遏,一展身體,身體弓到極限,如同離弦的箭矢,瞬間就出現在了夏炎的面前,張開了大口,就向着夏炎的肩膀咬去,然而就在其即将的手的時候,忽然一道亮光閃過,隻見一個半寸大小的球形東西緩緩地從夏炎的手中飄出,落在了小黃貓的身上,就在接觸到小黃貓的同時,半寸大小的小球,爆發開來。
小黃貓身上本就焦糊的毛發,頓時再一次的受到了肆虐,隻見其身上僅剩下了了幾根黃色在風中兀自的搖擺,甚是孤苦。小黃貓隻有淚千行,卻不敢再次的爲自己申冤,狠狠讨回面子。
如今的小黃貓,已經長全了毛發,依舊是油順閃亮,高貴至極。然而,就在剛才,一道刀光閃過,小黃貓的胡子就成了受罪之物,而他自己卻隻能做沉默的羔羊,沉默以對。狠狠地瞪了夏炎一眼,小黃貓消失在了視野中。
夏炎依舊盤坐在那裏,靜悟周身,體悟道和法。在他身上,氣息不斷的變幻着,忽而飄渺,忽而剛烈,忽而深邃,忽而黑暗,忽而光明,氣息不斷的變幻。
最終,他的氣息合一,平靜了下來,冷與暖并存,黑與白共現,一眼望去,在那平靜的外表之下,隐隐有着無匹的力量在湧動,一經激發,将破盡諸敵,力敵萬法。
忽然,夏炎的眼睛遽然間睜了開來,精光閃過,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隻見其身體微微一動,一身的力量,毫無顧忌的釋放而出,強橫的波動,強大的氣息,升騰而起,并且這股氣息沒有絲毫的停滞,似乎無限制的向着更高,更強,攀升着。
夏炎在向着世人宣告,他回來了!
當初之事,必要有所了結,否則心中難平,武道難安,精神不通暢。世人欺我,我當以德報之?以怨報之?兩個字,斬之。
這股波動,影響甚廣,傳蕩到數十裏之外,夏炎的周圍靈氣沖天而起,彙聚成實質的光柱,高達幾十丈,而且還在不斷的上升着。
那道靈氣光柱不斷的上升,上升,幾近百丈,人們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奇異之景,不少人皆以爲異寶出世,紛紛馬不停蹄的向着那夏炎所在之地飛奔而去。
無論是在大山中尋找機緣的,還是在正在紛争之中的家夥們,亦或者向着雪城以及周圍城池趕去之人,此時皆停下了下來,朝着寶貝之地而去。
夏炎的氣勢不斷的上升,上升,靈氣形成的光柱在達到百丈之時,夏炎的氣勢達到了最頂點。此時的他全身上下,舒服之極,心靈通暢,身體輕盈,說不出爽快。
在達到最頂點之時,夏炎的氣勢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的夏炎平靜自然,和煦,一如青春的少年,充滿了活力,讓人看一眼就不由得深處好感。
就在夏炎收回氣勢,回歸平靜之時,一道黑影閃過,竄了出來,下一刻出現在了夏炎的肩頭,正是小黃貓。
輕輕的撫摸着小黃貓柔順的毛發,夏炎心中有着幾分的自責,小黃貓如果當初沒有施展秘法救自己逃離的話,想必如今也很厲害了吧!
就在夏炎心緒波動之時,幾道身影陸續出現在夏炎面前,神色警惕,帶着疑惑與貪婪的盯着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