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自從鎮天碑所在之地出來之後,憑借着進階之後随着實力暴漲而觀測範圍亦是激增的能力,瞬息之間便将百萬裏之遙籠罩在腦海,其間一切盡皆浮現心中。
那一座座大山,一片片古林,一口口山洞,一方方城池自然也是被其看在眼裏,一時間,白夜身影不斷在這些地域流連,以此增加對這方世界的了解。
幾天時日,白夜便已經跨越不知何其遙遠之地,随後在觀測能力之下,發現了那個與其一起出現在這個世界之中的那個少年,緊接着他的身影亦是出現在了烈雲城之中。
隻不過,降臨烈雲城的白夜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見衛葉,而是身處一處幽靜之所,注視着城中發生之事。
城中發生之事自然便是夏炎面臨衆多人圍堵,此時更是與一人戰鬥在一起的情景。
這兩人正是夏炎和連城公子,連城公子不想隻憑借自己的智謀赢得夏炎,他要憑借真正的實力戰勝夏炎,以此來使得他已經缺失了的心境圓滿,不留痕迹,方能不在武道之路留下缺陷。
然而,事實總是那樣出乎人的意料,夏炎的強大,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上百人的聯手攻擊,雖然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是夏炎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甚至變得更加的強橫,霸道,無可阻擋。
此時的夏炎依舊是那樣冷,那樣兇,那樣煞氣沖天,那樣血意彌漫!他的身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傷口,那染紅衣衫的鮮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圍殺之人的,然而,更多的是被殺之人的血。
在夏炎看來,世間的生命都是很可貴的,殺生,本非他願,然而世事無常,有些時候,生命也是賤如草芥的,殺之不足惜。
這時的夏炎如同沒有意識一般,一雙眼睛,變得赤紅,仿若怒火中燒,卻是沒有絲毫感情,顯得空洞。
然而在他的身上卻是無盡的殺伐,無盡的嗜血,無盡的煞氣,那一股的暴虐之氣,淡淡的纏繞在他的身上,顯出淡淡的黑光。
纏繞在他身上的那一股黑光,狂暴,嗜血,殺戮,仿佛充斥着無盡的負面情緒,又似乎充斥着他的性情,彌漫着他的刀中之意。
淡淡纏繞在他身上的黑光,隻有少數的幾人可以察覺到,其他衆人皆是心中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壓力,仿佛是靈魂上的的一種壓制,使得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動作變得有了一些的遲緩。
直面夏炎的連城公子感受的最深,似乎是一種氣勢,帶給了他很重的壓力。
然而當他看向夏炎的時候,卻隻見一柄刀淩空而來,似乎跨越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直接出現在他的身前,直刀劈下,由不得他有絲毫躲閃。
就在那淩厲的一刀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突然之間在夏炎身前出現了數十件兵器,這些兵器出現在了刀下,将他的必殺一擊擋了下來。
隻是雖然阻擋了夏炎的攻擊,但隻見數十件的兵器直接成了碎片,但也是在這倏忽之間,連城白連忙躲到了一邊,心顫不已,驚魂未定。
看着冷酷一擊的夏炎,一向高傲的他,心中卻閃過陣陣的寒意,如果沒有那突兀出現的數十件兵器的阻擋,自己已經成了刀下之鬼了。
而那不受控制陡然間失去了兵器的數十人,此時再看着那些兵器碎片,一時間愣在了原地,躊躇不前。
他們對夏炎感到了深深的的畏懼,這是人嗎?他們的心中狂呼,簡直就是惡魔!
此時的天色早已經大明,周遭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此時的街道被鮮血浸成了鮮紅,屍體散亂的擺在那裏,在夏炎的周圍,還有着數百之人,将之圍在中間,他們的身上,臉上,都閃着鮮豔的血紅,赫然是滾熱的鮮血!
與此同時,烈雲城中,無數的武者在向着這邊雲集,蜂擁的人群,絲毫不下于驚世之寶的出現。
在這些人中,還有飛行之人,竟是重天境之人,甚至是修爲更高的人。夏炎所在的街道,各種各樣的人聚集在這裏。修爲高低,各個階層,服飾不同,态度各異。地上,屋頂,天空,聚集了不少的人。
“怎麽?你們還想以大欺小?”
一位滿頭銀發,面容模糊,身穿火紅的長袍之人,看向另外幾人,語氣霸道,脾氣火爆,聲音中沒有絲毫的顧忌。
“前輩說笑了,我們隻是來看看那個邪惡的家夥是什麽人。像這樣的惡魔不能讓他跑了,如有必要,我們可以增派人手。”
“哼,少在這裏裝糊塗,事情原委,沒人比你們更清楚!”
長袍人冷哼一聲,很是不屑,諷刺道。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下去。看向下方的夏炎,尤其看到夏炎身上的黑光,還有空洞的眼神時,心中一動,眼中閃過震驚,下一刻,複又變得平靜。
就在這裏逐漸變得更加混亂之時,這座城中的幾處地方,卻有幾人悠哉地關注着這場生與死的殺伐。
一處客棧中,兩人相對而坐,杯中之酒,香醇可口,令人難以自已。一杯酒盡,短衫人對着身背長刀之人說道,
“你還真是鎮定!”
“無妨,大勢已定,喝酒!”
另一處院落中,一位眼神黯淡的老者,忽然雙目中放出銳利的光芒,然而下一刻,那舉世鋒銳消失的無影無蹤,老者還是老者,眼神黯淡,步履蹒跚,顫顫巍巍。
“大家一起上,一定要殺了這個惡魔,爲死去的人報仇!”
“當真是一群虛僞的家夥!”
觀測到城中的諸多情景,白夜不屑的撇撇嘴,但也并沒有出手,畢竟那個少年,他也不認識,況且他正好可以觀察一下這個世界之人的力量怎麽樣。至于那個少年,如果有必要的話,自己到可以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此時在場衆人卻有些膽寒,雖然口号兇惡,卻依舊沒有人敢出手,因爲,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再沖上去,那麽,下一刻,地上的那些人之中,就可能有自己!修行之路艱難,到得如今的修爲不易,誰會爲了毫無關系之人,白白賠上自己的性命?
然而,事情并不能如他們所想,隻見夏炎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向着人群殺去,刀芒激蕩間,瞬間幾具屍體浮地,而衆人則是滿臉錯愕,呆在了原地。
既然做出了決定,就應該爲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在他們将夏炎圍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命運,注定了,倒下的隻會有其中一方。
“大家動手,不然我們都會被這魔頭殺死!”
人群中不斷有人鼓動着,就在夏炎向着一方攻擊之時,一柄長劍從背後刺向了他的心窩,感到危險,夏炎急忙閃躲,然而,那長劍依舊從他的身側劃過,衣衫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即使肉身強橫如夏炎,他的身上也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劍痕,鮮血冒出,驚心動魄。
就在身中一劍之時,夏炎的頭腦一震,雙目有了神采,一手按住傷口,掃了一眼周圍,上百具的屍體,倒在周圍,地上的血,在流淌,血腥味沖天,他的心微微的動了一下。
冷冷的看向衆人,夏炎無喜無憂,神色凜然道,
“都給我滾,不要再逼我大開殺戒!”
聽道夏炎的話,不少人瞬間如同得到赦令一般,瞬間後退,有幾人甚至直接離開,向着遠處而去,速度之快,隻恨少長了兩條腿。
然而那幾人沒有逃出幾步,隻見一道劍光閃過,他們就成了地下亡魂,死的不能再死了,卻是連城白直接将幾人殺了!
“今日不将這魔頭斬殺,隻會有更多的人受害,難道你們都沒有兒女,沒有親人嗎?”
連城白厲喝道。
“想想那些被淩辱的女子,想想剛才被這魔頭所殺之人,這裏有你們的兄弟,有你們的親人,難道,你們不想爲他們報仇!不想親手手刃仇人!”
看着意動的人群,連城白怒喝一聲,再次向夏炎殺去,
“殺!”
“殺!”
“殺”
······
連城白之後,幾十道身影毫不猶豫的出手,他們步法一緻,出手相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肯定是經過嚴格訓練之人。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死吧!”
夏炎冷然出聲,手中之刀瞬間消失不見,下一刻,在他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詭異的黑刀,刀長九尺,刀柄九寸,始一出現,黑刀就微微的顫抖,似乎在歡呼,在興奮,在渴求,在期待。
也許是空氣中彌漫的血腥,也許是夏炎身上的狂暴,黑刀一出現,微微顫抖的它下一刻竟然釋放出濃重的殺意,一股毀滅之力,向着四周彌漫。
這股力量落在衆人的身上,頓時他們的衣服變得破爛不堪,手中的靈兵,變得斑斑點點,坑坑窪窪,似乎一瞬間就過去了千萬年,靈兵被歲月消融,又仿佛見到無上的皇者,心神俱碎,不堪其威。
毀滅之力出現,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仿佛黑刀在向世人昭示,它,又回來了,這個世界,必将會因爲它的出現變得不同,這個世界,必會因爲它而改變。
這把黑刀乃是一柄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