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雨亭之中,三人相對而坐,共同舉杯,師兄弟三人無話不談,談起夏炎當年被山中野獸追的滿山跑,談起大師兄的嬉笑之事,談起二師兄的怒殺千裏,追的仇人進入絕地,最終手刃仇敵,談起夏炎的行走天下之事。
三人勾肩搭背,醉意已心頭,
“大師兄,謝謝你!”
夏炎一杯烈酒喝下,對着大師兄說道。
“我們兄弟沒什麽可說的,你的天賦最好,當然要走出去,不能做井底之蛙。再說,我是大師兄,應該的,等我将一切料理好,我就去找你們!來,喝酒!”
一刀舉起酒杯,三人一幹而盡。大師兄雖然說得輕松,但是武道之路,将來之事,誰又知道會怎樣?
三人從晌午一直喝酒喝到午夜,最後全部醉倒了在雨亭之中,三人,一是多日不曾相聚,心中高興,二是不久即将分離,三人不由的心生離别之愁緒,隻好借美酒,來澆淡那一絲的離愁别緒。
翌日,霸刀将三人聚在一起,傳授自己的對武道的理解。這是霸刀一貫的做法,将自己的經驗交給弟子,然後任由弟子憑借自己去悟,熔煉爲自己的。并且爲他們講解心中疑問,爲其解惑。
一月後,遠離霸刀門千裏之地,四道身影出現在了莽荒森林,百萬大山之中,靠近邊緣的一座百裏大山之巅。
天白雲飄蕩,微風輕拂,遠處聲聲獸吼傳來,大山中古木參天,忽然間,隻見漫天的白光閃過,天地之間忽然變得靜寂起來,然而,片刻之後,四人面前的百裏之地,無論是高山還是古木,皆化爲了齑粉,漫天之間飄飄灑灑,一陣微風吹過,天地複有變得清明,視野之内,驟然間變得無比的空曠,一眼望去,隻見無盡的平坦,遠處的綠意,是那樣的模糊,仿佛天地突然間變得開闊了。
此四人正是夏炎,霸刀師傅,大師兄一刀,二師兄蕭雲。直到此時三人終于見識到了武的真正力量,竟然可以劈山斷嶽,攪動風雲,這樣的力量當真是駭人之極。
“此乃霸字決,如何?”
霸刀聲音洪亮,神色有着幾分蒼白,畢竟他的修爲還是太淺薄了一些。
“元字決又會是什麽樣的境況?”
夏炎三人喃喃自語,神色之中依然充滿着震動。
隻見其仰面坐在太師椅,一滴清淚緩緩地沿着他的臉頰流下,化作深深的歎息,化作深深的痛。
夏炎一步步的走出了家,走向了街道,走向了未知,即将開啓獨屬于他自己的,無盡的傳奇之旅。
天空的日,是那樣的暗淡無光,似乎沒有了往日的精神煥發,仿佛有也有着什麽愁緒,變得有些憂郁。
夏炎無意識的走着,走着,慢慢的遠離了家,遠離了潛淵城,遠離了生長的地方,遠離了這片天地,身影消失在天際。
雖然夏殇明白,因爲自己所追求的東西,總會有一天會遠離,但是,心靈依舊不自主的受到了極大沖擊,一口氣盈于心中。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夏殇來到了一片高山,心中積郁之情不可抑制,仰天嘶吼,放天長嘯,聲音滾滾,悲意,痛苦,離别,愁緒,決絕,各種情緒随着這大聲的嘶吼一并的釋放而出,化作悲号,化作誓言,化作宣言,化作征伐,似乎在以這傷痛的悲意宣告着這個世界即将注入新的血液,新的篇章。
突然間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起來,漸漸的消失,一到聲音響在了耳邊,是那樣的熟悉,又是那樣的親切,
“殇!,醒醒,殇兒!醒醒”
夏殇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見到一副慈祥的面龐,正是恩重如山的師傅。是他,三年前,是他一眼識得自己的天賦,是他将自己帶到了霸刀門,是他帶自己走出了陰霾,是他帶自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另一片天地,他對自己來說恩重如山!
“師傅”
夏殇,此時的情緒有些低落,看着師傅師兄三人都在,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心中疑惑,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殇兒,這裏有你一封信,是,你爺爺的”
夏殇,靜靜的坐在那裏,淚緩緩的流下,臉卻挂着淡淡的笑,恬靜,又帶着憂傷。黑衣,青年,朦胧山霧,憂傷的面龐,是那樣的憂郁,又那樣的觸動心中的柔軟。
恍惚間,一股氣勢散發而開,夏殇的身氣勢沖天而起,似乎打破了什麽桎梏,夏殇的身發生了什麽蛻變,整個人越發顯得平靜,即使此時他的氣勢仍在不斷地綻放着。
周圍的天地都似乎被引動了起來,聲聲的呼嘯,傳蕩開來。
遠處,有着三人,三人正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看着沉靜中的夏殇,心中欣慰。他終于邁過去了。
三年來,雖然夏殇進步神速,但是常常的陷入夢中,悲傷的呼号,仰天長嘯。雖然他什麽都不在乎,殺人不留情,但是那一份埋在心中的記憶,始終是揮之不去的心結,日夜的伴随着他,心中之傷,無人可以化解。
今日終于化開了心結,心中之痛,心中之歡,難以言明。爺爺走了,從字裏行間,是那樣的平靜,那樣的豁然。如他所說,沒有什麽遺憾,不怨恨任何人。
心中悲痛,夏殇暗暗的決定,無論怎樣,都要給夏家一個交代,給自己一個交代,無論誰對誰錯,即使是爺爺錯了。
不知過去多久,漸漸的,夏殇的心變得平靜,慢慢的,他的臉又挂了燦爛的微笑,看向走來的三人,
“師傅!師兄!”
向着來人行了一禮。
“嗯,走過去就好,人要向前看,路要向前走。”
夏殇點了點頭。
轟隆隆的聲音傳蕩而出,隻聽一聲聲咔咔的響聲傳出,還有凄厲的聲音伴随着,但是聲音微弱,幾乎沒有什麽人可以感受到,即使感受到的人也隻是心中疑惑。更沒有人看到在陣法破碎的刹那間,天空,有着九個光點破碎,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蒼穹之中。
然而不待他們細想,隻見一股能量向着四方沖擊開來,聲勢浩瀚,勢如破竹,不可抵擋,無物不破。
強力沖擊波,直接掃平了周圍的山峰,不知有多少人喪生在這猛烈的沖擊之中。無論他們發出怎樣的怒吼,凄厲的慘叫,依舊是無濟于事,就這樣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無影無蹤,甚至靈魂都灰飛煙滅。
一些一直處于警覺之中的人,在沖擊波橫掃之時,猛地騰空而起,那猛烈的沖擊就這樣的橫沖直撞的掃過他們所在之地,一切化爲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