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爲了我的前世而大打出手嗎？”洛天問道。
“初代天道也想将你的前世據爲己有，而我也有相同的想法，我那時候已經漸漸看出了初代天道的意圖，她想擺脫我，不僅要自立門戶更想要取代我，但想要附身在完美生命内必須使用一個非常古老的儀式，這個儀式來自我誕生的道紀，除了特殊的法咒之外還需要一輪在諸元宇宙中同時發生的日食，于是我在當時的諸元宇宙中制造了一次日食，這次日食會經過每百年時間出現一次，當日食出現的時候便是我奪取完美生命的時刻，此事我沒有讓初代天道知曉，而是想辦法将她困在了道海之中，可當儀式舉行到一半的時候，她卻出乎我意料之外地出現，在我最虛弱的時候攻擊我，結果造成了我的大敗，同時因爲我們之間激烈交鋒的關系，完美生命也就是你的最初前世，也在這場大戰中毀滅，不過我在關鍵時刻留下了其中的一絲靈魂，之後我便躲藏起來，試圖用這一絲靈魂重現完美生命，于是便出現了一代又一代你的轉世，但可惜之後再沒出現過一模一樣的完美生命，每一代你的前世都在我附身的關鍵時刻死亡，直到出現了你。”
洛天第一次聽見攝天者說這麽多話，而且耐着性子向自己解釋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也就是說，我很接近曾經的完美生命，也就是我第一代的前世嗎？”洛天問道。
“可以這麽說，你的前世是完美宇宙自然孕育出來的，但連我都沒想到，完美宇宙孕育出來的是個人類。”攝天者道。
“人類？你是說完美生命是凡人？”洛天也吃了一驚，一向被看成是最沒用的凡人之軀的人類，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最完美的生命，說給誰聽都覺得不可思議。
凡人的壽命如果不修煉最多也就百年，能活過百年的是鳳毛麟角，即便修煉了能活上兩三百歲的也不多，天生沒有神力，其生命之脆弱是百族之中墊底的，和更強大的妖族或者蠻族相比，在天生優勢上凡人簡直差到了極緻。
“至少在完美生命的體内有接近七成是凡人的血脈，剩下的三成是什麽血脈我不能确定，在多個輪回之中，我最初用完美生命的這一絲靈魂創造了純粹的凡人，但失敗了，之後我嘗試加入各種其他種族的血脈可從沒成功過，而且到了後來想培養出你的轉世越來越難，原本我已經考慮用其他方法蘇醒，而你并不是我看好的肉身，你體内的另一半血脈不過區區一個古神的血脈，但我沒想到在這個特殊的宇宙，特殊的輪回之中，你居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攝天者似乎并未說謊。
“日食之日将近，如果我打敗了你，那是不是代表我能自然成長爲最完美的生命，到時候道母也奈何不了我？”洛天問道。
“呵呵，如果你真能打敗我，那我的攝天者之力将完全化爲你所有，你的确有可能成長爲完美的生命，但你想成爲始源道主難度依然很大，完美生命配合當年我的修爲才能穩穩進入始源道主的境界，而現在的我和當年的我相比，差距并非一點。”攝天者說道。
“那如果我将道母也幹掉呢？”洛天問道。
攝天者一怔，看着洛天認真的面容突然狂笑道：“呵呵，有趣有趣，我本以爲你是個毫無野心之人，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想法，打敗我，然後再幹掉道母，諸元宇宙中将再也沒有能夠阻攔你的人，你的确可以成爲始源道主，然後随心所欲地掌控這個道紀。”
“最後一個問題，你當年分給道母的到底是什麽力量，爲什麽你甘願跌落始源道主之位也要創造道母，甚至最後道母明明已經有了對你的謀逆之心，而你居然還不願殺她。”洛天問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孤獨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所有生命在你手中變成棋子，你開啓一局棋，然後當你很快厭煩之後便毀滅所有的棋子，接着再開一局，但他們永遠都是棋子，我需要一個能和我站在一起的伴侶，永恒的孤獨有時候比毀滅更可怕。”攝天者給了洛天一個無法理解的答案。
“我也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還想和初代天道合作嗎，放棄肉身，爲了阻止我覺醒，你可以這麽選擇，因爲你能阻止我覺醒的可能性很低，即便是現在的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攝天者翻轉手掌，洛天原本在意識世界中占據的一點點優勢頃刻間消失不見，整個意識世界瞬間回到了攝天者的掌控下。
“到時候你會知道我的選擇的。”洛天說完退出了意識世界。
意識世界内的對話很漫長，但在現實世界裏也不過一根煙的工夫，鍾胥還在遺迹中搜尋，而洛天已經知道了關于自己的不少秘密。
“你咋啦，面色不好啊。”鍾胥嘀咕道。
“沒什麽，你都搜索完了，發現什麽寶貝了嗎？”洛天問道。
“寶貝不少，你看這些瓶瓶罐罐的，說不定都是寶貝，少說能賣個幾十兩銀子，還有這些斷壁上的圖案我都給拓下來了，應該也值點錢，嘿嘿。”鍾胥還是一如既往地做着讓洛天不理解的生意，但有時候洛天還挺羨慕他的，無論世界變成什麽樣，鍾胥永遠隻是鍾胥，而不會變成其他人的模樣。
“既然都搜集齊了，那我們回去吧。”洛天拍掉屁股上的塵土說道。
九重天内，宴會結束之後所有人又開始在江湖中忙碌，逆天一脈的幾位大佬如今很少露面，洛天算了算時間，距離日食之日也沒多少時間了，他對于自己能不能打赢攝天者心裏還沒底。
九重天鬼紋教内，天象結界今日下雨，城鎮裏到處都濕漉漉的，讓人心情抑郁，原本洛天揮揮手便可改變天象，但此刻的他反而覺得雨天挺好。
依靠閣樓上的護欄，從鬼紋教的總部往外能看見整個城鎮，看見那些匆匆忙忙在路上行走的人，看見他們撐開靈力護盾來阻擋雨水，或者幹脆撐着傘。
煙在指間燃燒，洛天低聲道：“孤獨這麽可怕嗎？”
當你高高在上，在沒有人能達到和你一樣的高度，甚至連生死都能掌控的時候，你還有什麽期待和喜悅，當笑容從你臉上消失的時候，或許隻有毀滅一些東西才能找回所謂的快樂吧。
洛天甚至開始擔心，自己将來會不會有一天也和曾經的攝天者一樣，成了孤獨患者？
雨天的路上，兩個人踏着風雨而來，都沒有撐傘，風塵仆仆地到了鬼紋教的大門口，在和護衛交流了幾句後便進入了鬼紋教内。
随後便有鬼紋教的護衛前來通報，說陰九前來拜見。
洛天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至少現在的他還有朋友，比起攝天者那樣的孤獨要好了太多，陰九上了閣樓，脫掉了身上的蓑衣，而他不是一個人來的，站在他身後的還有另一個人，矮小的個子也穿着蓑衣，但陰九對此人非常尊敬。
“玄黃三老？”洛天看見了此人的模樣後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