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這個化神境修爲,而且似乎沒受什麽傷的家夥居然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被那個怪人用一種特殊的力量給完全控制住了,洛天現在沒有靈力也就看不出這怪人到底用了什麽樣的手段,隻是憑借多年的經驗,他知道自己決不能冒頭,一旦被發現那會非常危險。
被困住的妖族拼命掙紮反抗,可那種感覺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此時此刻任何的掙紮都是徒勞的。
洛天聽見怪人喊了不止一次血這個字眼,他眉頭立即皺了起來,祭品啊,血液啊之類的詞語總讓他覺得眼前這個怪人有種邪教的既視感,當然這也不奇怪,舊時代神明鼓搗出個把自己的教派,然後利用自己的教派爲自己在人間謀得一些福利,這本來就不是什麽新鮮事兒。
怪人用法杖輕輕敲了敲地面,接着便見那股無形的力量居然将對方帶到了怪人面前,怪人伸出手,枯骨般的指甲在那個妖族臉上來回摩擦,下一刻尖銳的指甲刺進了妖族的的皮膚裏,妖族眉頭緊皺此刻發現自己連掙紮都做不到,四周無形的能量壓的它動彈不得,如同被冰封住了一般。
一滴血從這個妖族的臉上流了出來,掉在了怪人的指甲上,怪人收回手将指甲放在了嘴邊嗅了嗅後冷冷說道:“果然是肮髒的血,但卻也是最有用的血。”
說完它往黑暗之中輕輕一拽,不多時手中便多出了一個銅盆,将銅盆放在了被控制的妖族正下方,下一刻便見妖族的身上出現一道道讓人瞠目結舌的血口,這些傷口一出現便突然嚴重加劇,接着傷口不斷地往外冒血,妖族的身體擁有非常強大的韌性和自愈能力,一般來說身上出現小傷口都會慢慢愈合,而且首先會停止流血,像這樣血流不止的狀況很不正常。
妖族如同飽受折磨一般在受苦,身體經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前後也就幾秒鍾時間這厮的身子就已經完全被血水覆蓋,一眼看出觸目驚心。
“你這怪物到底想幹什麽?”妖族沖怪人咆哮,隻是聲音漸漸微弱,伴随着身體内血液的流失妖族也開始出現體力不支的現象。
洛天的目光順着流下的血液看向了地上的銅盆,按照這個失血量地上那淺淺的銅盆應該早就溢滿了血液,可當洛天看去的一刻卻不由愣住了,地上的銅盆根本就沒有滿,落入盆内的血液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盆中看去除了底部淺淺的一層血液之外幾乎可以說是空的。
怪人慢慢收緊五指,妖族的傷口炸裂開來,大量血液噴湧而出,如同血雨一般灑落在銅盆内,此妖已經說不出話來,虛弱之中慢慢地垂下腦袋,洛天目睹了整個奪血的過程,也看見最終掉在地上的隻剩下一具軟綿綿的蒼白軀殼。
怪人将銅盆拾了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銅盆内早已變成了一片空洞,也不知道這厮在看什麽,同時自言自語道:“這點血液完全不夠,我還需要更多的血液。”
說完他轉過身,銅盆也被他随手一抛消失在了黑暗中。
洛天繼續不動聲色地看着,怪人回到雕塑前繼續跪拜和舉行古怪的儀式,整個過程大約過去了十來分鍾,儀式結束之後怪人站起身說道:“偉大的地母,這一次闖入的肮髒妖族之中,有一位尚且有些本事,我還需費一番手腳,我想開啓您的寶庫取其中一件寶物使用,以确保萬無一失。”
洛天心裏覺得這一幕還挺有意思的,這些所謂的信徒一個個腦子就和瘋子似的,明明面前就隻是一座雕塑而已,這怪人卻将雕塑當成是真正的神明一般頂禮膜拜,甚至還像一尊雕塑請示打開寶庫。
洛天過去還聽說過有的信徒因爲自家古神的雕塑被其他人觸碰而大發雷霆甚至動手傷人的。
怪人說完話後低下頭好像在等待雕塑給他命令,不多時這個家夥居然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道:“我明白了,我對寶庫沒有任何貪欲,隻是想借用裏面的一件寶物,您可以放心。”
說完他站起身來,手中捏着一塊發光的寶石,這塊寶石散發出和那些植物一樣的幽光,隻是這幽光中又透出淡淡的紅色光芒,兩種顔色融合在一起,就像是洛天見過的那些包含血絲的琥珀。
怪人舉起這塊如同琥珀般的寶石,高高舉過頭頂,寶石上的光束射在了雕塑的腳下,在地母的腳邊裂開了一個缺口,接着從缺口處冒出奇異的光芒。
地母的寶庫就這麽出現在了他的眼中,但洛天沒敢跟上去隻能遠遠看着,過了好一會兒後怪人舉着拐杖踱步走了出來,也不見其拿出了什麽寶貝,進去的時候是一個人一根拐杖,出來的時候還是如此。
等這怪人離開之後,洛天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才從躲藏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快步走到了巨大的雕塑前,他是沖着寶庫來的,倒不是窺伺寶庫中有多少寶物,而是想通過寶庫找到其中能夠幫他恢複靈力的東西。
隻是怪人走後,雕塑腳下的寶庫入口就徹底封閉了起來,洛天在雕塑腳下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可以進入寶庫的方法。
看來還是需要怪人手上的寶石才能進入寶庫,洛天有些不甘心,要是過了這村出去之後莫說是沒這店,隻怕自己的命也要交代了,當然他手上還有王牌那就是請白骨和司馬天兩位超級前輩出手相救,但請他們二位的法器還在芥子戒指裏,洛天怎麽也沒想到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落魄到連芥子戒指都打不開了。
摸索了一陣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洛天的體力也快透支,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起頭喘着氣目光看着地母雕塑的臉,他這個位置正正好好是在地母的身前,就如同孩子坐在母親的身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對“母子”第一次坐在了一起。
洛天沒來由地笑了笑開口道:“他們說你是我母親,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沒見過你,你也沒在我長大後幫過我,要說你我之間唯一的紐帶恐怕隻是你我身體内的血液了吧,我身上流着你給我的血。”
洛天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又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先前他還在笑話那個怪人對着一尊雕塑又行禮又請示,轉過頭來自己還不是在對這尊雕塑說話,就好像這尊雕塑就是活生生的地母後土一般。
洛天調整了呼吸之後站起身來,他望着雕塑開口道:“我沒求過你什麽,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将來我也不會奢望你能給我什麽好處,若能相見那是你我緣分,若不能相見也完全無妨,你我可以做一對素不相識的母子。”
洛天說完正要離開,畢竟再留在此地也得不到什麽好處,萬一其他妖族或者那個怪人回到此地發現了洛天那就糟了,所以思前想後洛天還是決定離開。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之際,雕塑頭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法陣,籠罩住了洛天後徐徐降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