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他對粲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但和粲對他做的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
萬年折磨之仇終于到了最後關頭,在司馬天借來了端木森的規則之後其實已經注定了結局,即便粲再狡猾,縱然他得到了邪魔老祖的一些幫助,但也不可能和端木森創造的規則相比。
司馬天擡頭看了看邪魔老祖問道:“你要出手嗎?”
邪魔老祖卻冷冷說道:“廢物對我毫無作用,但我警告你們,百世浩劫好不容易落下帷幕,你們今日如果殺了粲便等同于再次對我們宣戰,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司馬天已經将手抓住了粲的腦袋,粲虛弱地顫抖了一下,他在城老的折磨中已經幾乎精神崩潰,過往的可怕回憶再度出現在了他的身上,他敗給了自己内心中最深的黑暗和恐懼。
司馬天又一次俯下身子,在粲耳邊說道:“時候到了。”
規則從粲的眼睛裏消失,下一刻,他看見了真正的天地,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在他的頭頂上,端木森的規則進入了第三階段,一個漆黑的怪物正盯着粲,粲分明感覺到了那個怪物是混沌級的法術,來自于端木森那強大而獨特的規則。
“準備好了嗎?”司馬天問道,看起來那麽溫柔就像是在爲朋友送行。
“老祖救我,老祖我對你還有用,你救我啊……”粲沖邪魔老祖大聲喊道。
但這一刻的邪魔老祖卻一言不發地看着粲,粲幾乎用哀求的聲音喊道:“老祖,我不想被抹去,我幹什麽都可以,你将得到我絕對的忠誠。”
但邪魔老祖依然不爲所動,這種奇怪的情景也讓端木森等人感覺不太對勁,就仿佛邪魔老祖也希望粲死在這裏似的。
沒有人在此時幫助粲,他的命運已經注定,規則幻化成的怪物從空中緩緩落下,粲在這一刻想發起最後一搏,他試圖掙脫司馬天的控制,可事實和其所想的卻又巨大的差距,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居然被規則鎖住完全動彈不得,甚至連自己體内的能量也如同冰封了一般。
天空中的怪物已經飛到了他的面前,粲大喊道:“我曾爲天道,你們殺我便是逆了天命的旨意,我不會白死的,你們終有一天會下來陪我。”
規則幻化成的怪物将粲完全吞噬,粲的身子在這一刻消失在了衆人眼中,如同飄在風中的沙子,又像是落入大海的一滴淡水。
所謂徹底抹去是連粲存在的痕迹都不會留下,這不是端木森殺死的第一個天道家族成員,但粲的死卻在如今有另一層含義。
看着粲在眼前消失後邪魔老祖拍了拍手像是在慶祝什麽似的,開口說道:“終于等來這一刻了,我們之間短暫的和平終于被打破了。”
這些年端木森利用遠古法咒保護着最後的宇宙,但實際上天道家族和邪魔老祖也放松了對這最後宇宙的攻擊,一方面是不想耗費過多的精力去和端木森火拼,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利用端木森幫他尋找種子的存在,隻要找到了種子,邪魔老祖想辦法将種子從端木森手上搶回來,除掉或者控制住種子之後,自己的勝算更大。
但現在粲的死卻将原本兩方面短暫的和平打破了,他的死将作爲一個開端,揭開兩方就大戰和即将再度爆發的百世浩劫。
端木森飛到了邪魔老祖對面,洛天站在他的身邊,糟老頭和司馬天立在他的身邊,四個人面對着如今諸元宇宙最強大的邪魔老祖說道:“或許我們還沒準備好,但既然你要再度挑起大戰,那我們也不會怕,百世浩劫也該有個了斷了。”
邪魔老祖冷冷一笑道:“代價一定是你們承受不了的。”
片刻對峙之後,雙方都遁入了虛空中,邪魔老祖轉身後消失在了黑暗内,端木森低頭看着洛天說道:“回去再說,隻怕從此以後太平日子要結束了。”
衆人回到三重天,白骨早已再次等候,見到衆人平安歸來也是長出了一口氣,在重新搭建的木屋内衆人坐下合計。
“邪魔老祖想開戰也沒那麽容易,你的遠古法咒還在,天道家族進不來。”白骨聽到來龍去脈之後說道。
“我就怕他們有辦法破壞遠古法咒。”端木森說道。
“要是他們有那個能耐也不會等那麽多年了,我看邪魔這厮就是逞口舌之快,他要是有辦法進入這個宇宙,恐怕早就忍不住進來了。”白骨又說道。
一旁的糟老頭想了想後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擔心九重天内出問題是嗎?”
端木森點頭道:“是啊,雖然這些年遠古法咒保護住了九重天,但九重天有不少家夥已經起了異心,尤其是九重天那些自以爲是的家夥,一個個都蠢蠢欲動,暗中和九重天外勾結的也不少,我這些年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搞破壞的話,那我們的處境可能就危險了。”
“他們要是敢在這種時候鬧事,我們就好好收拾他們,不過你說的對,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需要敲山震虎,先敲打敲打他們。”白骨說道。
一旁的許佛說道:“九重天那邊的确該整治一下了,另外,種子的培養也刻不容緩,我們必須做好多手準備。”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洛天,洛天知道糟老頭什麽意思便說道:“我知道你們想了解我的立場,那我也在這裏表個态,我絕不會和天道家族合作,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這還差不多。”白骨說道,“你以後就跟着我們,保證讓你的修爲噌噌往上冒。”
洛天卻擺了擺手道:“我的話還沒說完,我雖然說不會和天道家族攪合在一起,可也不保證我就要和你們同一陣營。”
“你小子什麽意思啊?”白骨不滿地問道。
洛天将目光放在了端木森身上說道:“前輩,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但說無妨。”端木森看起來很坦然地說道。
洛天沉默片刻後說道:“你是否曾經爲了保護或者說複活您的朋友,而剝奪了其他人轉世投胎的權力,您是否曾經用普通百姓轉世的機會留給了你身邊的人,還有,您是否在百世浩劫中做過出格的事情?”
端木森笑了笑道:“你這可不是一個問題。”
“請前輩見諒,我隻是想問問清楚。”洛天說道。
“人無完人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有時候我們爲了做成一件事就必須犧牲一些東西,有可能是時間金錢或者是精力,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一些東西,但如果我們犧牲的這些東西能換來更有價值的事物,那我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端木森給了一個含糊的答案。
洛天卻一針見血地說道:“您是否犧牲了自己的底線和良知,您是否也變的和天道家族一樣,感覺衆生萬物的命運生死都操控在您的手中?”
“我和他們不同,但有時候做法會被看成一樣,我不會狡辯,在将來總有一天我會彌補我所做過的事。”端木森說道。
洛天站起身來對他抱拳說道:“我也許能理解您的做法,但如果有朝一日您所掌控的是我或者我親人朋友的命運,您如果想犧牲我們換取您口中更有價值的事物,那到時候我也會全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