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森說洞府中一年時間,外面隻過去一秒時間,端木森的意思是在這裏讓洛天熟悉一下凡人的生活,然後一年時間之後端木森再來聽洛天的答案。
洛天攤開手掌,但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凡人,手心中沒有能量反應,體内似乎也沒有任何靈力的波動,好像一瞬間變回了普通人。
少年端木森揮了揮手喊道:“你還愣着幹什麽,快進來啊。”
既來之則安之,洛天進了門順着樓梯向上走,站在了二樓,他看見眼前這個懶懶散散的男人正望着自己,洛天沒了修爲自然也看不出他的深淺,但他知道端木森真正的師父在百世浩劫中被殺,因爲其師父死時已經達到了聖人的境界,超脫了生死規則,所以端木森也沒辦法将其複活。
“等你半天了,怎麽才來?”男子問道。
洛天一愣,皺了皺眉頭道:“我們認識嗎?”
“呵呵,現在是不認識,以後就熟悉了,你姑母将你介紹到我的店裏來幹活,以後你要努力勤奮,可不能怠惰否則我不發你工錢。”蔣天心唠叨了一句,洛天卻愣住了,這就是端木森給自己安排的身份一個幫工。
“我們店是幹什麽的?”洛天問道。
“還能幹什麽,我們是餃子店當然是賣餃子咯。”
端木森的洞府中,他改變了一些事,曾經在輪回之前負責捉鬼封妖行走江湖的蔣天心大師,現在變成了開餃子店的老闆,而曾經帶着黑蛋在年少時候到處冒險的端木森則成爲了店裏的學徒,小閣樓的二層住人,而一層則是開的店。
換上白色的制服,跟着蔣天心到了店裏,蔣天心喊道:“和面擀皮子去。”
到了後廚洛天看着面前一大塊面團還真犯了難,讓他施法念咒還可以,但揉面團該怎麽揉還真不知道,這塊不起眼的面團居然比洛天過去遇到的各種陣法結界還要難以攻克,他硬是看了好一會兒後伸出手,開始揉面結果揉出來的面團不是太硬就是像漿糊,一旁看着的年少端木森哈哈笑道:“你怎麽這麽笨手笨腳啊,我來教你。”
第一天在洛天手忙腳亂中過去,等深夜餃子店關門之後,洛天坐在二樓居然感覺深深的疲憊和饑餓,在外面他可是幾乎不用吃飯睡覺的,而在這裏,僅僅隻是幹了一天簡單重複的工作就累的夠嗆。
年少的端木森端着菜盤走了出來,簡單的幾個菜,一大碗米飯和一小杯酒,洛天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他已經很久沒這麽餓了。
一旁的蔣天心喝了口酒後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要多練練,不過你姑母和我說過你沒怎麽幹過活,以後要好好學着,别總是犯一樣的錯誤。”
深夜,洛天躺在客廳裏,擡頭看着舊時代叫做電風扇的東西,外面霓虹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他竟然在此時此刻覺得眼前看見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外面的光也好,空氣裏飄蕩的各種味道,進出餃子店的不同客人,甚至連沸水冒出的滾滾白色蒸汽,那些客人說的話都那麽真實。
這就是凡人的生活嗎?柴米油鹽,瑣碎的生活,會疲倦會饑餓,總是爲了生計而奔波忙碌,每個人的頭上都有那個能夠左右他命運的人,洛天一旦選擇了陳偉一個凡人便等于放棄了追逐自己心中夢想的希望,他的夢想是有朝一日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
疲倦襲來,迷迷糊糊之中洛天睡着了。
而就在此時,外面正站在太乙山老祖背後躲避大戰的端木紫也發現周圍的時空已經定格,她看見之前在高台上大展神威的神秘強者降臨在了自己的面前,端木紫卻并沒有擺出警惕的姿态,相反她覺得眼前這個神秘強者有種眼熟的感覺。
“原來是你啊。”端木森看着面前的女子露出了一絲笑容。
“前輩認識我嗎?”端木紫并不害怕對方,但也沒有放松警惕。
“不偏離善惡之道,不極端接近任何情緒,保持着任何事物的平衡,我想也許我找到了。”說話間端木森靠近對方,輕輕将手放在了端木紫的肩膀上,當身體接觸的一刻,端木紫焦慮的情緒刹那間得到了平複,她眼裏慢慢溢出光芒,嘴裏開始呢喃着說出一些話。
“萬物平衡,需要恢複,光與暗交替存在,諸元世界将得到還原……”端木紫喃喃着不停地說話,她像是被某種力量感召了一般,當片刻後端木森收回手的時候,她眼裏的光芒才漸漸黯淡了下去,但似乎明白了一些事,端木紫陷入了某種沉思。
“所以我是種子嗎?”端木紫問道。
“目前看來你應該是,其實你也一直都是我們觀察的對象,但在洛天入魔之前他的可能性比你大,所以我們曾經将更多的關注點放在了洛天身上,不過現在證明你才是種子。”端木森回答道。
“我和你曾經認識嗎?”端木紫問道。
“輪回之前,你我并非陌生人,輪回之後,你我這是第一次見面,你無需在意輪回之前我們的關系,因爲從今天開始你要跟在我身邊,我将引導你繼續修煉,現在看來你是種子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左右,我不能讓你落在邪魔和天道家族手中,而且也不能任由你自行修煉,那樣你成長的速度太慢,以後我來教你。”端木森說道。
端木紫看了看左右定格的時空,猶豫了一下後問道:“如果我跟你走了,那我在這一界的父母師父家人怎麽辦?”
“待你幫諸元宇宙恢複秩序之後,你可以和他們重聚。”
說話間端木森伸出手來,在沉吟思索了好一會兒後,端木紫将手放在了端木森的手中,端木紫問道:“我能超過洛天嗎?”
“我不能保證,因爲他的未來對我們所有九重天外的人而言都是謎團,但我可以保證你将來的實力必然登峰造極,或許在一切重歸秩序後,你和他能有一戰。”
而此時在端木森洞府之中的洛天已經度過了漫長的時間,他在蔣天心的鋪子裏已經幹了好多日子,甚至于開始習慣凡人的瑣碎生活。
“三号桌兩盤豬肉白菜餡的,一号桌要一瓶老白幹,五号桌要兩頭蒜。”洛天沖後廚喊了一聲,點了菜就趕到後廚幫忙洗完。
他開始習慣饑餓和疲勞,有了汗珠挂在臉上的感覺,能明白在夏天喝上一瓶冰啤酒的暢爽,以及辛苦勞作之後放假的輕松惬意。
那些經常跑到館子裏來吃飯的熟客總會說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有聊公司裏領導之間鬥争的,也有說自己最近喜歡上某個小妹的,他們不擔心自己修爲會不會變弱,不擔心自己是不是會被仇家追殺,擔心的是今晚該吃什麽,是火鍋還是烤串。
深夜,鋪子的客人會少一些,總會有一個乞丐端着盆子從門前經過,蔣天心早已習慣了他的出現,将一碗多出來的餃子倒在了他的盆裏後還會問上一聲:“要不要醋啊?”
乞丐從來不進店裏,他會蹲在店門口的石階上吃餃子,洛天則會走過去發給他一根煙,然後聽他說說外面流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