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傳聞數不勝數,但可信度居然還不算低,而洛天今日便是想到了蠱血妖王的這些傳聞,跳脫出正常的邏輯來思考,抱着試一試的賭博心理測試了一下,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洞府的入口。
“我讓人到處擺放血肉,此舉如同獻祭。”洛天說道。
“獻祭?什麽意思?”天童子沒明白過來。
“蠱血妖王自視甚高,又喜歡血肉,假設你是蠱血妖王,你的精神狀态已經陷入了混亂之中,你覺得自己應該是無敵的強者,又覺得自己是孤傲的大妖,滿腦袋都是對鮮血的渴望,那你建造洞府的時候是否會爲那些前來拜訪的人設下障礙呢?”洛天問。
天童子立刻點了點頭道:“這是肯定的。”
“蠱血妖王便是這麽想的,所有訪客都必須獻上他最喜歡的東西才能進入結界拜見他,而他最喜歡的東西便是血肉,因此在沙子上放下血肉,隻要放對了位置,應該就會完成獻祭這一個步驟,然後結界大門就會打開。”
洛天這個想法很奇特,但卻證明他所想的還真是對的。
“真想不明白,爲什麽堂堂天妖山日月宮之主會喜歡一個瘋子?”天童子嘟囔道。
一旁的午飛一邊趕路一邊開口說道:“傳聞蠱血妖王無論是本命妖型還是幻化成人都非常美麗,号稱是整個三重天妖族排名前三的美貌容顔,而且據說他不僅長的英俊,還是個藝術家,是妖族中少數達到大師級别的偉大畫家,據說他創作的畫非常癫狂,雜亂但又富含深層次的含義,是整個三重天諸多畫商和拍賣行争相購買的佳作。”
“呵呵,如果我是日月宮之主的男人,我就算是亂畫也有人搶着買,這不稀奇吧。”天童子說道。
“但問題是,蠱血妖王的畫作成名是在認識日月宮之主之前,作畫這件事想出名需要時間,人類之中很多著名的畫家死後才出名,因爲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但妖族不同,蠱血妖王成名是在接近兩百歲的時候,據說日月宮之主之所以愛上他,便是因爲一次特殊的機會,參加了一個畫展,見到了其中一幅畫,被深深吸引,之後詢問才得知這是蠱血妖王的作品,她當時便要求見一見蠱血妖王,結果兩個人一見鍾情,日月宮之主一生中有很多男寵,但她唯一承認真心愛過的隻有蠱血妖王一個。”午飛補充道。
天童子吃了一驚,此時走在旁邊的洛天點了根煙一邊趕路一邊說:“這件事我也知道,據說如果不是因爲蠱血妖王的精神狀态太癫狂太不穩定,加上天妖山上衆多老妖極力反對,日月宮之主也不會離開蠱血妖王,即便分開,她還處處照顧保護蠱血妖王,曾有人和你一樣問過日月宮之主爲何會愛上一個瘋子,日月宮之主當時的原話回答很動人。”洛天吐出煙圈後停頓了一下說道,“她說她愛上的是一顆純淨的靈魂,世間紛亂,江湖險惡,再也見不到第二個如蠱血妖王這般純粹的妖了。”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日月宮之主和蠱血妖王的這段愛情被譽爲佳話也被當成笑話,小說,戲劇,數百年來不知道改編和演繹了多少遍他們之間的這段情緣。
天童子聽後嘟囔了一聲道:“我要是能遇見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那當個瘋子也沒關系。”
“呵呵,瘋子和天才的區别,往往就在一念之間,走吧,你我成不了瘋子。”午飛拍了拍天童子的肩膀。
趕路的時間越來越長,洛天估算了一下,前前後後已經拿走了接近大半天了,但圓頂尖塔還在遠方。
“這距離也太遠了吧。”午飛皺着眉頭說道。
洛天示意兩個人停下,然後向四周觀察了一下後說道:“好像有問題。”
“怎麽了?”午飛奇怪地問。
“你們看這座圓頂尖塔的高度和大小,雖然我們知道肉眼觀察的距離和實際距離往往是不一樣的,但我們已經走了大半天,按照道理來說圓頂尖塔的大小應該已經有所變化才對,可你們看這座圓頂尖塔并沒有因爲我們的靠近而變大,難不成我們其實是在原地踏步?”
洛天仔細觀察過後說道。
午飛和天童子同時一驚,洛天當下在他們停留的位置做了記号,接着三個人繼續趕路,周圍的環境千篇一律,地面都是焦黑色的,但洛天他們卻感覺自己的的确确在朝前走,可在走了十來分鍾後洛天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去,這一刻他皺起的眉頭刹那間更緊了。
“怎麽樣?”天童子走過來問道,低頭一看,他的面容也立刻嚴肅起來。
之前洛天做出标記的地方現在正位于他們身後十步左右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們走了十多分鍾實際上隻向前移動了十來步距離,那就是說先前他們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其實沒有向前行進多少路,難怪圓頂尖塔的大小沒有變化,也難怪他們感覺自己在原地踏步。
“怎麽會這樣,難不成我們中了幻術或者身陷法陣之中?”午飛驚訝地問。
洛天細細思考了一下後說道:“我們中了幻術的可能性不大,但很可能身陷法陣之中,圓頂尖塔和那一條條鎖鏈,看起來就像是布置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不誇張的說,我覺得我們很可能真的陷入了法陣之中。”
“那怎麽辦?”天童子問。
洛天沒有吭聲,放出了邪氣,邪氣向外擴散,下一刻洛天朝前走了一步,身子迅速消失不見,下一刻出現在了十多米外,午飛和天童子站在了他十多米的後方。
似乎利用邪氣穿梭是有用的,洛天正要開口,目光卻看見了地面,眼神立刻收縮起來,地面上之前他做過的标記依然在距離他很近的位置上,而午飛和天童子則站在了标記的後方。
也就是說洛天的距離并沒有改變,相反是天童子他們被莫名其妙地推向了後方。
“一定是法陣,而且是妖族的發生,但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上來。”
以洛天對法陣的理解還無法解釋這一切。
三個人聚首之後都想不出解決這一難題的方法,而時間卻一分一秒地移動,妖族那邊随時随地都可能派人下來,洛天他們的優勢即将消失。
天童子擡頭看着頭頂上的鎖鏈,忽然開口道:“這些鎖鏈,看起來怎麽那麽像是一條條天路。”
這句話如同點醒了夢中人一般,洛天立刻說道:“天路,對了,難道這個地下空間是不能走在焦黑色的土地上,而是要走在這些鎖鏈上的嗎?”
天童子自己也是一臉迷茫,午飛同樣沒弄明白洛天話裏的意思。
“我記得蠱血妖王在一張畫作上寫過一段話,他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絕對不要埋葬在漆黑的泥土中,而是要葬在天路的盡頭,如果這座洞府真的是他爲自己建造的地下陵墓,那麽就驗證了他說過的這句話的景象,地面是到達不了圓頂尖塔的,隻有走在這些鎖鏈上才可以。”洛天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