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智瘋并沒有任何的交集,當然也不可能有仇,爲什麽這個江湖上出了名的瘋和尚要來找我的麻煩?”洛天疑惑的問道。
“除非這個瘋和尚是受人之托來雲山國對付你。”祝化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洛天點了點頭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到底是誰派他來的,這個幕後的推手爲什麽要幫着姬淵對付我,這個幕後黑手會不會參與到這次雲山國的變革中來呢?”
目前的形式來看,洛天有足夠多的底牌,周萬江的殺手組,蠻族和趙家的兵馬,還有餘澤老師等一批高手的幫忙,就連官翁之前輩也明确表示不會幫助姬淵,他隻要拿回了母親的解藥,那就可以順勢推翻姬淵的統治,十五萬禁軍根本不夠洛天看的。
但如果有一個神秘的高手和團隊在幫助姬淵,那就難說了。
就在此時,一直處于沉默中的餘澤老師開口說道:“據我所知,瘋僧和綻星是好友。”
此語一出,洛天等人心頭猛地一怔,終于明白是誰派智瘋來雲山國的了。
要說瘋僧和綻星教宗的結識還真有意思,一個是瘋瘋癫癫的和尚,一個是走了大運的神棍,瘋僧行事古怪,殺人從不計後果,久而久之便得罪了一些有背景的高手,雖然他修爲不錯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在江湖中地丹境的修士也并不算少,在一次被仇家追殺中,瘋僧幾乎命懸一線,危急關頭卻被綻星教宗救了。
被救之後瘋僧也和一般人不同,正常人肯定得道謝,發現救自己的是九蛟巨頭更會想方設法地抱大腿,但瘋僧不同,他居然請綻星教宗到路邊的鋪子裏吃了頓肉,綻星教宗何等身份,出門便是千百信徒跟着,走到哪裏不是前呼後擁,可偏偏還真地和瘋僧在一間頂棚都破了個窟窿的屋子裏吃了頓飯。
結果,這頓飯吃完之後,瘋僧居然和綻星教宗成了朋友,而且瘋僧還在綻星教宗的教派内挂了個名号,被奉爲護法神使。
關于這倆人在肉鋪裏說了點什麽沒人知道,但好事者後來去了那間肉鋪,問老闆當時聽見看見了什麽,老闆說這倆人像是一見如故,說的很多話幾乎前言不搭後語,聽着都費勁,但他們兩個卻相聊甚歡,最後堂堂綻星教宗還喝多了一般歡笑起來。
自那之後,瘋僧便是九蛟名義上的一員,但他不遵從九蛟其他巨頭的命令,唯獨會幫綻星教宗的忙。
餘澤老師道出了真相,瘋僧此來必然是因爲綻星教宗準備找洛天報仇,畢竟古神洞府之中洛天他們得了大便宜。
“這個瘋僧什麽修爲?”洛天問。
“三年前他來過靈閣一次,是爲了嘗一嘗靈閣商業街的美味,那時候的他是地丹境五層修爲,三年之後的如今修爲應該還在地丹境五層,不過他的佛法精深,且已經修煉出了金身加持,對你的邪氣有極強的克制作用,真打起來你會吃虧。”餘澤老師說道。
洛天捏了捏拳頭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既然綻星教宗要來摻和一腳,那我未必就怕了他。”
姬淵對智瘋開始還并不太相信,派人在暗中查了好幾天,也讓人試探了智瘋幾次,确定他有真本事後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龍翠山一戰并不是一場決鬥那麽簡單,這場決鬥背後代表的是權力的争鬥,姬淵已經漸漸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洛天回到雲山國,救母是其中一個目的,而另一個目的似乎是沖着自己來的。
就在兩天前,他接到内閣的報告,說檢測到一股十幾萬人的大軍正朝着大王城開拔,這支軍隊很奇怪,沒有打旗子也沒有穿軍服,看不出是哪裏來的部隊,但在靠近蒼耳城後卻沒有受到洛坤的攻擊,顯然不是鐵羽國的敵軍。
如果這支部隊是洛坤派來的,那此時此刻沖着王城而來,意圖就非常明顯是沖着他姬淵來的,但鐵羽國和雲山國前線吃緊,洛坤此時調動十多萬兵馬返回王城不是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而如果這支十幾萬人的部隊不是洛坤的兵,那又是從哪裏來的呢,是敵還是友?
一連幾日,姬淵都沒睡好覺,如果不是自己手上的那瓶毒藥,洛天或許早就要了自己的命,他害怕睡着,害怕一睡便醒不過來。
“聖上,公主殿下的侍女在外求見。”
這已經是大半個月來,姬月靈第十三次派人來了,她想見自己的哥哥,爲那天的事情做解釋,但姬淵又一次拒絕了。
聖旨皇榜公告,大王城的老百姓早已知道即将在龍翠山上拉開的大戰。
“還記得上一次龍翠山上大戰,也是洛家的這位少爺,那本事可真是高啊,沒想到一晃眼,人家如今已經是地丹境的修士了。”
“那不是和天上的神仙一樣厲害嗎?洛家果然能出英雄。”
百姓對洛天贊不絕口,将他當成了雲山國的驕傲,想必在大戰那日,龍翠山下又将是萬衆矚目。
深夜,距離大戰還有兩天時間,趙家十五萬兵馬已全部駐紮在了大王城郊外十裏地方,禁軍對這支來曆不明的部隊非常關注,大王城城牆上的駐軍多了好幾倍。
一輛馬車經過崎岖的小徑,到了城門前,立刻被守軍給攔住了,士兵走上前去盤問便見馬車中的人伸出手來,人沒看見但那隻手上握着的徽記卻讓士兵大吃一驚,片刻後,城門打開了一條縫,放馬車進去了。
馬車一路疾馳到了皇宮外,正心中發愁的姬淵突然看見自己的心腹宮人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他臉色一變,立即說道:“快請進來。”
過了一會兒,兩個穿着黑袍的人進了禦書房,姬淵看起來很激動,急忙起身相迎。
黑袍脫下,露出了這兩個人的真面目,赫然是趙家父子,趙岐和趙晨。
“吾皇萬歲,微臣來晚了。”趙岐的表面功夫一如既往的好。
“王爺來的正是時候,朕如今是如履薄冰,就盼着王爺來祝朕一臂之力。”姬淵這話也顯得很虛僞。
兩個人深夜密會,宮人關上大門,顯然不願意讓這次見面和談話被外人知道。
“聖上一定好奇,爲什麽大王城外多了十幾萬兵馬,更好奇爲何派往我北塔山的孫大人一去無蹤。”趙岐笑着說道。
“難道那十幾萬兵馬是王爺您的兵?”姬淵驚訝地問。
“正是,這其中原委,還請皇上聽我慢慢道來。”
當下趙岐便将洛天在北塔山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趙岐說的很詳細甚至沒有故意隐瞞什麽,直說的姬淵臉色發白,沒想到洛天在回到雲山國之前已經做了這麽多準備,自己的皇權眼看已經處于被颠覆的邊緣。
“王爺,您當真要如此對朕?”姬淵看似動情,實際上他心裏早有計較,如果趙岐真心和洛天合作那就不會連夜趕來皇宮見自己,這說明趙岐這個老烏龜還在左右權衡,他想看看哪邊能給的好處更多,他便傾向于支持哪一邊。
換句話說,趙岐是來姬淵這裏“做生意”的。
果不其然,聽見姬淵的話後趙岐急忙惶恐地說道:“皇上切莫動怒,老臣是故意麻痹洛天,老臣的心始終是忠于皇上的,那帶回來的十五萬兵馬也可爲皇上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