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以劍來說,犀月劍的确不如狂劍,差的太多了。
但修爲上洛天差楊卓太多,兩個人這一動手,洛天依然處于下風,楊卓顯然已經看出了洛天的深淺,表面爲人丹境五層修爲,實際上的實力能達到人丹境七層但即便如此也絕不是自己對手。
“呵呵,這便是你的實力了啊。”
楊卓加大了對洛天的壓制,犀月劍上散發出的光紋漸漸變化成月輪的模樣,不過片刻時間,便足有三四道月輪浮現,從左右兩邊攻擊洛天。
月輪切碎靈氣護罩,很快便在洛天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白色印子,沒了靈氣護罩依然傷不了洛天,月輪的威力還不足以切開洛天強悍的身體防禦。
“未見血?”
包括楊卓自己在内見到這一幕時都吃驚了。
南宮蝶也大吃一驚,急忙問道:“爺爺,洛天怎麽沒受傷?”
“呵呵,地丹境以下,依洛天的這一身皮囊是不怕外傷的,别看這小子修爲不高,但身上古古怪怪的本事多的很。”
月輪傷不了洛天,而洛天抓住這個機會,邪氣纏上了楊卓的身體,試圖入侵他的體内,這讓楊卓不得不撤回了部分靈力對抗可怕的邪氣,而原本壓制住洛天的犀月劍也在此刻潰退下來,洛天朝前踏了一步,漸漸占據了上風。
“天空星宿聽我号令,西方畢月烏降臨,化黑鳥襲擾大地。”
洛天施法調動天上星光,西方天空星光化作一隻黑鳥俯沖下來,穿透結界擊中了楊卓的身子,楊卓靈氣護罩被打碎,身子被星光覆蓋,立即暴退,但看來被打中了這一下後的楊卓受了點傷,身上的袍子後背部分印出了血紅色的痕迹。
楊卓居然受傷了,原本覺得這場比試應該一邊倒的人不在少數,現在紛紛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白頭翁對楊卓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後者心中頓覺驚恐,他如果在這裏敗了那回到玄風門後極有可能失去大量資源,爲了自己的前途他不能輸。
提着犀月劍再次幻化出月輪,但這一次的月輪并未攻向洛天,而是層層疊疊地凝聚在了一起,處于楊卓的頭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月形影子,這個巨大的月輪正對着洛天,且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
就在此時,鹿天澤笑着說道:“我覺得光這麽看着有些無趣,不若我們來猜猜他們兩個年輕人誰能勝吧。”
“那自然是我的徒弟。”白頭翁說道。
“你弟子受傷了沒看見啊,玄風門的人就是這樣,總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南宮老頭不屑地罵道。
“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正好讓鹿府主做個見證。”
“好啊,賭點什麽?”
兩個人杠上了,白頭翁從芥子戒指中拿出了一塊玉佩放在了桌子上,指着玉佩說道:“此玉爲日行火山所出的火玉,佩戴在身上可抵抗綠級一下一切寒冰法術,雖然不是寶具但勝過寶具,我就以此玉當做賭注,南宮華,你拿什麽來賭?”
火玉本身就很稀有,日行火山乃是大陸上排名第三的活火山,不定期噴發,每次噴發都有機會噴出一些火玉,火玉能抵抗寒冰靈氣,護主強身,白頭翁拿出來的這塊火玉更是其中極品,竟然能抵擋綠級以下的一切寒冰法術,或許對于玄關境而言隻是一個把玩的寶物,但對于人丹和地丹境的修士來說,有了此玉若是遇上修煉寒冰類功法的修士幾乎不會敗。
南宮華笑了笑道:“一塊破玉看把你得瑟的,我也不多,最近我孫女送了一瓶三百年的妖酒給我,我就以這瓶酒作爲賭注。”
說話間南宮華拿出了南宮蝶從天方一水閣競拍得來的妖酒。
“你這瓶酒怎麽也不如我的火玉。”白頭翁覺得不公平。
鹿天澤卻笑道:“雖然單看物品似乎火玉更珍貴,但天下人都知道南宮兄台好酒,誰若是能從他手上搶下酒來便是莫大的面子,因此今日南宮兄台拿上來作爲賭注的不單單是酒,更是自己的面子。”
白頭翁聽鹿天澤這麽一說當下也就點了點頭。
一瓶酒和一塊火玉被放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結界中,那道巨大的月輪已經劈下,成倍的靈力切碎邪氣,這是想要洛天命的殺招。
洛天目中冷芒閃爍,狂劍迎着巨大的月輪而上,他仗着自己皮膚的防禦能力足夠強因此不怕對方的劍氣。
雖然不知道身體内奇怪的石頭怎麽發動,如何才能施展出那種奇怪的能力,但即便不依靠黑色石頭,自己有這一身龍皮防禦也不會輸給對方。
可就在狂劍與巨大月輪相碰的一刻,月輪突然散開變成繩索狀捆住了洛天的身體,這些奇怪的繩索不僅束縛洛天的行動,而且其上的光芒還在不斷地滲透進洛天的體内。
楊卓看出了洛天身體的古怪,在月輪傷不了洛天的情況下立刻改變了戰術,試圖用月光從洛天身體内部進行破壞,這個思路是對的,洛天的龍皮防禦固然強悍,但一旦受了内傷洛天也必敗無疑。
犀月劍可以将楊卓的靈氣變成月輪,先以巨大月輪欺騙洛天,讓洛天仗着自己的龍皮防禦而輕敵,然後楊卓在出手改變月輪的形态,這便是人丹境高手應該有的實力,輕松地控制和改變靈氣的屬性狀态。
被靈氣滲透進身體内的洛天急忙調動體内的靈力還擊,但兩邊互相攻擊之下,正面的狂劍漸漸支持不住,而且此時的洛天也沒有辦法施展其他法術,立時間陷入了困境之中。
“洛天遇到麻煩了。”南宮蝶緊張地說道。
楊卓靈氣外放,雙眼中透出幽光,往後退了幾步,手指輕輕一點犀月劍,劍上泛起淡淡波紋,便聽見他輕聲說道:“看看你能不能在這一招下活命。”
強烈的靈力波動傳來,幻化出的月輪破碎成斑駁的光芒,楊卓揮劍,斑駁的光芒飄到了洛天四周,從光斑之中同時刺出劍來,數十上百甚至是上千把劍刺向洛天,不是幻覺而是劍氣。
“這是綠級法術。”南宮蝶驚呼。
白頭翁笑了笑道:“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堂堂玄風門頂級長老的弟子會一個綠級法術很奇怪嗎?”
“爺爺,怎麽辦,洛天怕是不僅會輸還可能會死。”
就在說話之間,上千把從光斑中刺出的劍同時命中了洛天的身子,這些劍氣洞穿了洛天的身體,卻沒有流出血來,因爲這個綠級法術并非從外部刺穿洛天的身體,而是通過捆綁在洛天身上并且滲透進體内的靈氣作爲溝通,從洛天身體内部破壞其骨骼肌肉乃至髒器,看起來洛天被光斑中的劍刺穿,實際上皮膚表面一個傷口都沒有,但内部遭到了重創。
洛天一下子噴出血來,看着傷的很重。
“不堪一擊。”楊卓不屑地說道。
白頭翁哈哈笑道:“不錯,徒兒做的好,回去之後定然有賞。”
“多謝師父。”楊卓低頭行禮,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白頭翁得意洋洋地站起身來走到了桌子邊,正要拿起南宮華的那瓶酒時卻聽見南宮華喝道:“你幹什麽?”
“怎麽,輸了不認賬啊,天下群雄可都看着呢,你的人輸了。”白頭翁不滿地喝道。
“誰說我的人輸了,他認輸了嗎,我認輸了嗎?”南宮老頭反問道。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罷,徒兒啊,送那小子一程,怪隻能怪他這輩子跟錯了人。”白頭翁對楊卓下了必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