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山道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地面上散落着火焰。
“夜寒,這麽多年你躲在什麽地方呢?”黑川冷笑着問。
“我将你的名字镌刻在結界上,沒有閣主之令,你永遠進不了靈閣。”夜寒眼内殺氣浮動,開口說道。
“老夫還記得當年将閣主之位傳于你的時候,你曾宣誓效忠,沒想到第一個背叛老夫的人就是你。”
“我效忠的是靈閣,你傳位于我也不過是因爲覺得我好控制。在此之前我早已查明你爲九蛟一員,更查明你在利用靈閣爲九蛟賣命,我裝瘋賣傻那麽多年,終于換來了閣主之位,我若不上台。如何能跟你鬥?”
“可結果呢?你還不是被九蛟之人打成重傷,還不是躲起來那麽多年,想想難道不覺得可悲嗎?”
“将靈閣帶入光明,讓孩子們能自己選擇未來,這便是我爲靈閣所做的,即便因此而死我也不會後悔,相反讓我覺得可笑的是你,爲了在九蛟中謀得一位,卑躬屈膝,敗壞靈閣千年聲譽,你才是可悲的。”
黑川卻不爲所動,擺了擺手說道:“老夫隻是看見了這個世道的真相,今日我派秦楚來靈閣挑釁還在其次,真正的目的是爲了将你引出來,消除我名字的方法有兩個,其一是閣主下令,其二便是施法者來消除或者直接讓施法者死亡。”
“所以你将我引出來是爲了殺我,當年你不是我的對手,如今就以爲你能對付的了我嗎?”
夜寒當年受重傷并不是敗給了黑川,而是敗給了九蛟的高手。
“所以,此行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黑川剛說完,一個人踱步而來,長發散亂,藍袍玉帶,身後背着一個巨大的棺材,棺材用鐵鏈困在他的身上,這個中年人氣質陰沉,面無人色。
“你也是九蛟的人?”夜寒望着來人,似乎認識對方。
來人停下腳步,瞄了一眼夜寒後說道:“我們也多年未見了。”
“鹿幺。”
夜寒說出了他的名字。
大元天成府府主。大陸南嶺黑林長老,他是鹿侉的叔父,是大陸邪道巨擘大元天成府的高層,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九蛟的成員。
“我是奉命前來幫助黑川,你我也是舊相識,如果你将結界上黑川的名字抹除,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夜寒冷冷一笑道:“放我一條生路,百年之前,你我交手切磋那麽多次,你有赢過我嗎?”
“今時不同往日,更何況如今我們人多。”
“以一對二,我無懼。”夜寒根本就不怕事。
“誰說是以一對二,而是以一對三。”
這時候黑暗中走出了第三個人,在此之前他完全隐藏了自己的氣息,又一個天丹境的強者,又一個強大的老怪物。
“在下霩仁,夜寒閣主,你我這還是初次見面。”
霩仁,大舜霩家的外門門主,霩家當家的一共兄弟倆,大哥主内,霩仁爲小弟主外,霩家外門便有霩仁負責,其地位在大舜霩家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黑川,鹿幺,霩仁,三位都是天丹境的強者,也都是九蛟的人,今日齊聚爲了逼迫夜寒抹除結界上黑川的名字。
“夜寒,選擇吧。将老夫的名字從結界上去除還是選擇死亡,你是個人才,若是願意重新跟随老夫,老夫可以推薦你進入九蛟,以你的才幹在九蛟必然會有一番作爲。”
“呵呵。我們都是幾百歲的人了,還說這些有意思嗎?你的名字,我絕不會從結界上抹去,你們想動手我奉陪就是了,能殺的了我,你們就直接動手好了。”布袍在風中翻飛,夜寒閣主絲毫無懼,即便面對三位天丹境的強者,他也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戰意更盛。
霩仁顯然是個好戰分子。一身紅色武裝像是附着在他身上燃燒起來的火焰,每踏一步背後紅色的披風便像是火焰般蹿動。
“那還廢什麽話,我早就聽說靈閣前代閣主很強,正好請教。”
霩仁修煉激元妙法多年,三方會印比霩寺這種年輕人強的多。且和霩寺的三方會印不同,此三方會印爲全攻全守,防禦之時效果更強,攻擊之時力量也更恐怖。
三個發紅的印記飄上空中,印記中射出強烈的法術光束。三道光束,每一道都像是巨龍般沖向夜寒。
“邪海吞天。”夜寒大袖一甩,邪氣化作的汪洋接連天地,刹那間将三條巨龍般的光束吞噬了個幹淨。
緊接着邪海鋪天蓋地而來,三方印記刹那間變成全守。即便身處邪海之中竟然也沒有任何損傷。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氣了。”鹿幺一甩背着的棺材,棺材在地上炸開,一具武人殭從棺材内跳了出來。
這具武人殭身前也有極強的實力,加上被煉成殭後身體強度大大增加,雙手一抓便将邪氣撕開,眼内飄動紅光,抽出兩條鐵鏈狠狠地朝夜寒甩了過去,夜寒手上包裹邪氣,擡手一抓,便将鐵鏈擒在了手中。
“喝!”
怒吼中,武人殭被夜寒甩到空中,擡頭的刹那,在夜寒的面前浮現出一個法陣,法陣内爆射出恐怖的邪氣。邪氣擊中武人殭,将其半邊身子打穿,武人殭徑直從空中落了下來,卻被鹿幺再次抓回了棺材中,關了片刻後,棺材闆再度打開,一個完整的武人殭竟然從裏面走了出來。
黑川是最後出手的,無數骸骨拼湊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髅,骨爪如同塌陷的天空罩向夜寒,地面上夜寒的邪爪迎天而上。雙爪交鋒,邪骨不存。
擂台這邊,秦楚此話一出,副校長等人立刻察覺到了靈閣外激烈的靈力波動,副校長正要帶人趕去,卻見秦楚冷冷一笑道:“你們可以走,不過後果是我會引爆靈閣的炸彈。”
“你們已經輸了,當着大陸江湖那麽多高手耍賴,你不要臉了嗎?”暮雪罵道。
“我要再和你們打最後一場,如果這一場我還輸了,那我就将引爆裝置交給你們。”
“怎麽賭?”莫良閣主問道。
“這一次由我親自動手,我要和這小子過一招,如果他能活下來,我便交出引爆裝置。”秦楚指着洛天說道。
“我的學員已經受傷了,而且你什麽修爲他什麽修爲。做人不要臉到了這步田地也是難得的,要打是吧,我來陪你玩玩。”餘澤将洛天拉到身後護着。
“那就對不起了。”說話間秦楚拿出了引爆裝置,正要按下的時候,莫良閣主卻說道:“我同意了。”
“什麽?”衆人大驚。
餘澤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莫良閣主。喊道:“閣主,你瘋了嗎?”
“不過現在不行,得讓這孩子休息片刻。”
秦楚微微一笑道:“可以。”
餘澤抱着精疲力竭的洛天退到了後堂,莫良閣主随後走了進來,卻見餘澤正要摘掉洛天的面具和袍子往自己身上套。
“你幹什麽?餘澤老師。”
“我替他上去。他這樣上去必死無疑。”
“不行,你以爲秦楚那麽蠢嗎,如果惹怒了他,引爆了炸彈那靈閣的基業就毀了,在查出内鬼和找到炸彈前不能冒險。”
“那我就看着自己的學員送死?”
“你出去,我自有辦法。”莫良閣主讓餘澤出去,餘澤咬了咬牙,放下衣服和面具走了出去。
内堂中隻剩下了莫良閣主和洛天兩個人。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傷還精疲力竭了,我也知道現在的要求很過分,但我希望你打起精神來打最後一場,我本想送你一件寶具作爲補償,但現在看來,不如我送你一場造化。”
說完,莫良閣主将手按在了洛天的背部靈覺位置,黑芒閃爍,洛天便抽搐起來,大量的靈力奔湧進了他的體内。
暗丶修蘭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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