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紫,你去找餘澤老師,想辦法讓餘澤老師救出洛天,我們則在皇宮周圍造成點大動靜,盡量分散四周的援兵。”延峰開口道。
“我不參加。”張岐突然站出來說道。
“什麽?”剩下的三個人都是一怔。
“洛天和牧瑛都不是我的朋友,我也沒必要保護他們,靈閣的規定是不能插手國家内政,不能作爲軍隊使用,現在是鐵羽國内部争權之時,難道我們還要插手嗎?我可不想違反靈閣的規定。”張岐聳了聳肩道。
“你什麽意思,閣主的命令你沒看見嗎,要求我們救出牧瑛。”
“呵呵,注意了,靈閣的命令是在不違反靈閣規定的情況下,現在,閣主并不知道現在鐵羽國的局勢,如果他知道的話,必然不會讓我們這麽做的,所以,我放棄,如果你們想受罰的話大可以繼續救人。”張岐說完往後退了幾步,給出了态度。
“端木紫,我勸你最好也收手,和我回去吧,自己的前途更重要,你雖然身爲大通銀号的千金小姐,可一旦觸犯了靈閣的規定,也未必能豁免。”
端木紫緊了緊身上佩戴的寶刀,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岐後說道:“這就是我爲什麽不愛搭理你的原因。”
“呵呵,好,你偉大,你們都高尚,能爲了同學兩肋插刀,我可不奉陪。”張岐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計劃照舊進行,端木紫好不容易在城牆旁找到了餘澤老師,此時的餘澤老師正和洛天通話。
“你怎麽來了?”見到端木紫,餘澤老師也是一驚。
“全城戒嚴,我們正想辦法幫助洛天,延峰和夏刎會聲東擊西搞出點大動靜來,分散皇城禁軍的注意力,您能不能再出手将洛天和牧瑛救出來。”
“不行。”卻沒想到餘澤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你們這幫孩子怎麽想的,靈閣的規定是鐵律,洛天現在自己已經卷入了鐵羽國的紛争之中,但好在他靈閣學員的身份還沒暴露,即便如此他回到靈閣後肯定還會受罰,你們如果再參與進去,再加上我這個老師,那罪責可就大了。”
倒不是餘澤老師心狠,也不是他怕事,而是如果他們這麽做了會禍及靈閣。
靈閣是大陸上一個特殊的存在,高手如雲甚至比很多國家都強大,但他們卻并不卷入任何的國家紛争之中。
靈閣從不在大陸政壇上發表任何公開的政治話題,各過各門派也将靈閣視爲中立地區。
隻要靈閣不參與大陸的政治,那任何國家不能向靈閣派兵,任何國家不能威脅或者攻擊靈閣,任何國家不能幹預靈閣的内務以及賞罰。
這是雙向的保護,但如果有一方突破了這個界限,那保持了千年的中立就會被打破。
曆史上曾經有國家企圖攻擊靈閣,但卻遭到了靈閣的強烈反擊,當時的閣主帶領學員勢如破竹,差點打穿那個國家的邊境線,但到了邊境旁靈閣的攻擊驟然停止。
從那之後,各個國家與靈閣之間便形成了相互監督和牽制的作用。
但如果今天這群靈閣學員加上餘澤老師參與了鐵羽國的政事,那鐵羽國就有理由攻擊靈閣,甚至鐵羽國還可以和大幽大舜這樣的帝國聯盟,讓帝國對付靈閣。
真到了那個時候影響就太大了。
所以,即便餘澤出手能輕輕松松地救出洛天和牧瑛,但他不能動手,因爲當他們來到鐵羽國之時,代表的便不是自己而是整個靈閣。
另一邊,洛天終于在和項龍的大戰中占據了一些優勢,小黑叼着幼鱗反射了數次月光,沒了月光的加持,刀氣再也傷不了洛天,這讓洛天站在了不敗之境。
項龍其他法術都傷不了洛天,心頭也很着急,後方将士都看着呢,自己若是連個小輩都收拾不了,那以後的名聲怕是要遭殃。
兩人對了一掌,各自退後數步,洛天擡手喚出蒼風妙法,現在的靈力不足施展不出荒魂法咒,洛天也給不了項龍緻命一擊。
“轟”項龍一掌将風暴打穿,收回手,剛想舉起長刀吸取月光之力,但投射下來的月光還是被小黑叼着幼鱗反射出去。
“報!”傳令兵一聲長長的呼喊,打斷了這場對決。
項龍回頭喝道:“什麽事?”
傳令兵一下跪在地上高聲道:“皇宮四周突然燒起多處大火,原本要來支援的禁軍忙于救火,一時間無法抵達。”
“走水了?”項龍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是你們的人作怪吧,相幫你們的忙啊。”
洛天也很奇怪,難道是端木紫他們在幫自己嗎,可如果他們的身份暴露,豈不是違反了靈閣的規定?
“傳令下去,此地無需增添更多援兵,我能拿下這小子。”項龍因爲和洛天長時間分不出勝負而心頭惱怒,憋着一股子氣準備繼續打下去。
但就在此刻,龍攆聖駕降臨,牧固晾竟然親自來到了這條皇宮外的長街上。
“皇上怎麽來了?”衆将士也吃了一驚。
洛天退到牧瑛身旁,低聲道:“别擔心,萬事有我。”
牧固晾的龍攆落地,在宮人的前呼後擁下,走到了牧瑛前方。
“女兒,你這是要幹什麽,想造反嗎?”
牧瑛從洛天身邊經過,向前走了幾步,洛天想攔卻見牧瑛輕輕搖了搖頭。
“父皇,我隻是想活下去。”
牧瑛的回答讓人心疼。
“父皇怎麽會殺你呢,今日之事父皇權當你調皮了一回,現在跟着父皇回宮,父皇命人做你最愛吃的翡翠糕。”牧固晾說道。
“我們還回的去嗎?”
滿地血液,大風吹來絕望的氣味,牧瑛蒼白的臉上帶着慘然的笑。
“說什麽傻話呢,你的身後不就是皇宮嗎,那可是你從小生活的地方,那可是你的家,來人啊,請公主回宮。”牧固晾身邊的宮人小心翼翼地朝牧瑛走了過去。
洛天狂劍一掃,劍氣在地上切開了長長的裂口,吓的兩個宮人驚慌失措地退後了數步。
“父皇,您是否曾想過要殺我?”牧瑛開口問道。
牧固晾笑着搖頭道:“從未。”
“哈哈……”牧瑛忽然笑了,洛天認識的那個豪爽的姑娘站在血泊中笑,爲了一句可笑的話,爲了這段可笑的親情。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的國家,都是爲了百姓,我想保護那些剛剛能填飽肚子,剛剛有能力生兒育女的子民們,但在我背後的皇宮中,在那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卻是爾虞我詐,站在那座大殿裏的所有人都想發動戰争,都想将這個剛剛才興盛起來的國家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我曾以爲父皇您是明白的,您會堅定不移地站在我的身邊,看來是我想錯了,您才是項龍最大的靠山,您才是這個國家最想發動戰争的人。”
牧固晾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看着牧瑛,仿佛在重新審視自己的這個女兒。
“女兒,你還記得我們牧家的祖訓嗎?”
“記得。”
“那告訴我,我們牧家的祖訓是什麽,我們鐵羽國的開國大帝給了我們後人留下了怎樣的訓誡。”
“戰鬥,一直到統一天下。”牧瑛回答道。
“女兒,我曾以爲你是我們牧家年輕一輩中最有能力的,即便你是女兒身,但你應該是那個繼承了我們牧家精神的孩子,但,看來是父皇想錯了,女人畢竟是女人,和平?呵呵,笑話,我們鐵羽國的子民就該一直戰鬥,戰鬥到統一天下,成爲獨尊。”牧固晾傲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