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城,禁軍是護衛王城周邊和皇宮内外的重要防線,平日裏的俸祿薪資也比邊防駐軍高上一倍。
而修爲不錯又會來事兒的人自然能往上爬,等爬到了王城禁軍隊長的級别,其受到的待遇更高也更好,素日裏,在王城也很風光,商家酒肆都巴不得能攀上這些隊長的高枝,以作爲自己的靠山。
所以,久而久之,王城禁軍之中便養成了驕橫甚至是野蠻的風氣,買東西不給錢,騎着馬在街道上狂奔,動手打人等一系列惡行屢見不鮮。
當然,監察司也曾經整治過一段時間,但禁軍畢竟是三皇子的麾下,監察司也不敢有太大動作,稍稍懲戒一番,做了做樣子就不了了之,等時間一長,這些禁軍又恢複了老樣子。
洛天久居王城,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那裏畢竟是王城,是在三皇子的眼皮子底下,而那時候他們還是禁軍隊長。
而這裏是蒼耳城附近,是洛坤的大本營,而他們現在不過是罪虎的重犯。
身份不同,本該有所收斂,隻可惜,這些曾經風光的禁軍隊長,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酒肆老闆捂着臉,那一巴掌抽的他滿嘴都是血,捂着臉嚷嚷道:“你怎麽還打人!”
“打你是輕的,再和老子啰嗦,老子直接要了你的命。”
狠話接二連三地說出口,旁邊圍觀了不少人,對着此人指指點點,這厮竟然直接拔出刀喊道:“怎麽,都找死啊,是不是想出頭?”
人群見他亮了刀,非但沒有退後,反而更加激動。
蒼耳城的民風和大王城不同,因爲蒼耳城是重要的軍事要地,所以常年駐軍,附近鎮子裏的老百姓家裏的男丁,十個裏總有三四個是參軍的,家裏當兵的孩子多了,風氣也自然彪悍起來。
平日裏吵架也不會像大王城那樣隻鬥嘴不動手,在蒼耳城,兩句狠話一撂,直接開幹的大有人在。
所以,這個從前的禁軍隊長亮了刀子,以爲能吓退百姓,沒想到百姓反而更加激動,将他和牛車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娘的,吵什麽,以爲老子好惹的啊!”
一直身居隊長之位,在王城作威作福慣了的前禁軍隊長火氣直往上冒,伸手一把抓住了酒肆老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喝道:“都他媽的滾開,不然老子砍了他。”
酒肆老闆也硬氣的很,瞪着眼睛罵道:“你有本事就砍了我,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人群中的洛天見事情已經醞釀的差不多了,此時高聲喊道:“大膽。”
這一聲吼帶上了靈力,震的周圍衆人耳朵生疼,前禁軍隊長急忙看了過來,洛天推開人群走到了他的面前。
對方一愣,很快便認出了洛天,喊道:“你怎麽在這裏?”
洛天看了看他手上的刀,冷笑一聲,下一秒,小黑從空中俯沖下來,一口啄在了對方的手腕上,手腕登時見了血,露出了一個血窟窿。
他慘叫一聲,将手上的刀丢在了地上,洛天大步走了過去,一腳将對方踹倒在地,對方怒吼一聲,釋放靈氣就想和洛天開幹,但以他那點道行,對付個普通人還行,放在洛天面前根本就不是對手。
靈氣剛釋放出來,便被洛天一把掐住脖子按在了地上,邪氣從洛天的手中釋放出來,伴随着強悍的靈力環繞在對方的脖子四周。
對方隻覺得全身發冷,原本正在調動的靈力此刻竟然恐懼地回縮,好似遇見了怪物一般。
“各位鄉親,實在抱歉,這厮是罪虎的重犯,我乃罪虎隊長,今日之事,請交給我來處理,必然給大家一個公道。”洛天高聲說道。
老百姓紛紛點頭,一旁的剛洪丢了銀兩給酒肆老闆,作爲賠償。
随後洛天抓着此人的脖子,一路往罪虎走去,不少老百姓都跟在身後,準備看看洛天怎麽處理。
罪虎門口,素子此時已經煽動了在營地内的重犯們跑到營地門口,遠遠地便看見洛天抓着此人走來。
魏安本來還在營帳内等着喝酒,忽然聽見外面的動靜,急忙帶人走了出來,到了營地門口一看,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洛天,你想幹什麽?”魏安喝道。
一旁的素子冷笑道:“你是什麽身份,敢質問隊長?”
魏安眼中殺機一閃,開口道:“你這娘們,也敢多嘴?”
“呵呵,怎麽,女人就不能說話了?”祝化走到了素子身邊,臉上帶着一絲邪笑,輕聲說道。
魏安就算再狂也不敢招惹祝化,隻能冷哼一聲,将目光對準了洛天這邊。
洛天将人丢到了營地門口,接着大聲說道:“我成爲罪虎隊長以來,罪虎的兄弟們一直遵紀守法,我們是因爲犯了重罪才被迫進入罪虎,按照法令,如果在罪虎服役期間,還不思己過,犯了法鬧了事的話,便是踢出罪虎營地,然後由隊長親自動手,斬下其腦袋。”
“我犯了什麽事,你憑什麽要殺我?”見到了魏安,這家夥心裏稍稍有了點底氣,開口質問道。
洛天冷冷一笑道:“強買強賣,還動手傷人,舉刀威脅普通百姓,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犯罪。”
“這都是小事,那一車酒水值不了幾個錢,我還給他就是了。”他挺起身子,高聲喊道。
“罪虎自我上任後,我還從未處罰過任何一人,今天你要開這個頭,在罪虎之外,犯的罪有大小輕重,但在罪虎之中,罪便是罪,即便你今日強買強賣的是一根糖葫蘆,也一樣是犯罪,按照罪虎法令,我現在宣布,将你踢出罪虎,并且由我親自砍下你的腦袋,懸在罪虎營地門口三日。”
聽到這番話,剛剛那點嚣張的氣焰頓時全沒了,他看向魏安,求助道:“魏大人,救我。”
魏安往前走了一步,開口喊道:“洛天,他好歹是禁軍隊長,你不能說殺就殺。”
“禁軍隊長,呵呵,你是不是也傻了,進了罪虎就是重犯,你們的官職早就被剝奪了,還整天想着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将領,做夢吧。”剛洪冷笑道。
下一刻,洛天從芥子戒指中拿出了虎茨寶刀,架在了此人的脖子上,面對死亡,他一躍跳起,推開人群,朝着前方狂奔。
“重犯試圖逃跑,罪上加罪。”
洛天冷聲說道,随後将靈氣附着在虎茨寶刀之上,沖着逃犯重重擲出,感覺到背後可怕的危機,逃犯轉過身,想憑借自己煉氣境八層的修爲,以及白級高階法術抵擋。
“縱然你本事高強,但想那麽容易就殺掉我,沒那麽容易。”
雙手運轉靈力,法術已經在手上成型,但戰刀已經到了面前,人器高階寶具加上靈力和恐怖的邪氣,洛天這一擲看似随意,但實際上的威力可不比白級高階法術弱。
還未成型的靈力被寶刀撕碎,接着戰刀重重地插入了對方的心口,憑着自己煉氣境八層的修爲,中了一刀後這厮并沒有馬上死去,而是試圖轉身繼續逃跑。
但邪氣已經入體,此時再想逃跑也不可能了,轉身走了沒幾步便在劇痛下重重倒地。
洛天走了過去,用刀砍下了他的腦袋,随後提着血淋淋的腦袋往回走。
圍觀的百姓們鴉雀無聲,而罪虎之中的重犯們則帶着興奮的笑容。
“這就是罪虎的規矩,無論多小的罪,無論多麽微不足道的錯,隻要犯了就必死無疑,因爲,這裏是我洛天的地盤。”
山中猛虎,咆哮林間,利爪所踏,皆是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