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整個王城的老百姓都看見了這一幕,看到元長空在龍翠山之巅一敗塗地。
這個平局,如今成了元長空的心結,也成了大王城街頭巷尾的談資。
“你是故意來攪局的吧?”元長空臉色陰沉下來,自己大喜的日子,而且還是自己正春風得意的節骨眼上。如果洛天攪了今天的好事,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是平局,似乎也是我弟弟吃虧了吧,當日訂下賭注,如果我們洛家輸了,要将我妹妹交出去,而如果你們輸了,則将墨語遙交出來,現在就算是平局,那我妹妹呢?怕是已經在蒼天門受苦了吧。既然你們擄走了我妹妹,那我們帶走墨語遙也不爲過吧。”洛林也站了起來,這對兄弟同時進退,齊心協力。
這番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洛嫣然被強行帶走的事情,雲山國皆知,平局之後,洛家曾多次書信要求元家将洛嫣然交出來,但最後都以各種理由搪塞了,實際上此時的洛嫣然已經被送到了蒼天門本部。即便是洛家也沒那個能耐,能從蒼天門帶走重要的人。
因此,坊間已有很多人在罵,說元家言而無信,抓了人家閨女還不認賬。
“洛嫣然是我授意帶走的。送去蒼天門是爲了她好,她在蒼天門能修習到更高深的法術,以她的資質,将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比起在這裏被埋沒了要好的多。”
國師終于開口了。
洛天眼中精芒一閃,望向了國師,冷冷一笑道:“仇天穹,這裏有你什麽事兒嗎?”
“大膽!竟敢直呼國師名諱,放肆。”國師身邊的兩個弟子立刻情緒激動地喝道。
“呵呵,我洛天本就是罪虎重犯,也早就被你們訂了死罪,我都是個死刑犯了,還會顧忌那麽多嗎?仇天穹,你我之間的恩怨更深,但不是在今天了結,今天,我是來讨債的。”
說完,洛天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然後大步朝着墨語遙走去。
這一刻,周圍的人都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洛天速度不慢,三步并作兩步便走到了墨語遙面前,随後一把抓住了墨語遙的手腕。
“呵呵,他把你輸給我了。”洛天冷冷一笑。
墨語遙美目之中閃過一絲不悅,搖頭道:“我夫君不會讓你帶走我的。”
“哦?是嗎?”
洛天話音剛落。元長空身上已經爆發出極爲強烈的靈氣,同時元家的數十名護衛沖了出來,手持兵器将洛天團團圍住。
“放開你的手,你怕是走不出此地。”元長空臉色凝重地仿佛要滴下水來。
洛天卻冷冷一笑道:“就憑這幾個護衛,還是憑你元長空區區煉氣境九層的修爲?”
到了今日。煉氣境九層的修爲在洛天眼中已不算什麽。
不僅是元家的人,國師已經開始暗暗運氣,三皇子的護衛也蓄勢待發,洛天此舉仿佛捅了馬蜂窩。
然而洛天卻并不驚慌,緩緩開口道:“好大的陣仗。那在今天,我就來說說我聽見的事兒。”
敢在今天鬧事,洛天自有打算。
“元長空和墨語遙,你們之間那些算計我的破事兒,我就不說了。今天我要說的是,我聽見過一些很有意思的傳聞,聽說元長空曾許諾過墨語遙,未來讓墨語遙做國母,我讀書少。對于國母二字,不是很了解,就想問問大家,國母二字是什麽意思?”洛天高聲問道。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臉色驚變。諸皇子同樣面色陰沉下來,尤其是三皇子,用無情的目光看向了元長空。
雖然沒說一個字,但這個眼神中已經充滿了不悅。
“你胡說,口空白話,就想栽贓陷害我?我一心忠于朝廷,忠于皇上,你休要污蔑我的忠良之心。”元長空也慌了。
他驚慌主要是兩方面,一方面是他現在絕不能失去三皇子的扶持,如果三皇子想除掉他,以他這個新晉鎮西侯目前的能量是抵擋不了的,第二方面則是他真有這個野心,人往往被說中了内心的真相後才會慌張,而他還真有圖謀篡位之心。
“我陷害你?呵呵,告訴我這話的老頭可是墨語遙曾經的貼身侍從,當然,我的确沒有其他證據,不過我哥最近似乎也聽說了一些有意思的事兒。”
話到此時,洛林站了起來。
“一年前,你以鎮西侯之子的身份在東南一帶沿海地帶。建立碼頭,表面說是爲民造福,但到了今天,碼頭早已建立完成,可當地老百姓的漁船并不能停靠。相反,碼頭之上停滿了戰艦船舶,而且船上挂的旗幟皆是你元家的家徽。”
“半年前,你動用元家三十萬兩銀子,開始在西邊貧困山區招兵買馬。時至今日,你元長空的私兵已有三萬之多,而且配備良好的武器裝備,并且由你們元家的教頭親自操練,現在恐怕已經形成戰鬥力了吧。”
“兩個月前。也就是你繼承鎮西侯爵位之後,你在王城外圍,靠近密林的地地方,以高價收了一塊地,之後表面看從未動工,你對外宣稱準備建一座自己的避暑宅邸,實際上已經讓人暗中偷偷開工,目的是建立一座地下的軍事要塞,其目的,我猜測應該是爲了在篡位奪權的時候作爲王城外的指揮所。而如果篡位失敗,至少還有個地方能躲上一陣子。”
洛林一口氣如數家珍般說了一大堆關于元長空的事,而且件件都刺中了元長空的軟肋。
“我這裏還有很多此類事件,你以爲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計劃行事,殊不知,你的行動從來就沒逃脫過我們洛家黑鷹衛隊的監控,我給你個忠告吧,下次你再想造反,先弄一支情報部隊比較好。”
洛林說完後,目光落在了三皇子身上,原本站起身的三皇子緩緩坐了下去,同時他身邊的高手也識相地将兵器收起,就連國師也坐在了椅子上,目中冷芒收斂了很多。
很明顯,這些證據都不是空穴來風。第一件證明了元長空私建水軍,第二件證明元長空私募軍隊,第三件證明了元長空私立軍事指揮所。
鎮西侯可沒有兵權,在府邸中的護衛數量也有很明确的規定,元長空此舉,已經可以被定義爲造反了。
三皇子就算一直站在元長空這邊,但如果手下的狗突然想造反,他可就不會再護着了。
“這些都是我父親逼我做的,和我沒有關系。”元長空緊張了,他分明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凝固,以及三皇子對自己态度的轉變。
“前兩件還是在老鎮西侯沒死之前,你這個借口倒是可以接受,但第三件可是在你繼承鎮西侯之位以後,即便不算之前兩件,就這第三件事。也足夠砍你的腦袋,元長空,你以爲我僅僅是來搶親的嗎,我是來報複你的,利用墨語遙從我這裏卷走了不少錢吧,三年前的我還真是傻,沒看出你們狼狽爲奸。”
“三皇子殿下,國師大人,你們聽我解釋,我…;…;”元長空緊張地看向了三皇子。
而此時三皇子抿了口酒。冷冷一笑道:“我看此事還是交給監察所處理吧,公事公辦最好,今天這杯喜酒我也喝過了,告辭,鎮西侯閣下。”
說完三皇子便起身帶人離開,元長空一路追上去解釋卻挽留不住三皇子。
看着他狼狽的模樣,洛天回頭望着墨語遙開口道:“不好意思,我讓你的國母夢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