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進了賊?可堂堂大将軍府,守衛何等森嚴,什麽樣修爲的小毛賊能進的來?
當下洛天四處尋找起來,沒曾想很快便發現了蛛絲馬迹,一些破碎的荒獸蛋殼散落在地上,順着這些荒獸蛋殼一路尋找,一直指引洛天進了花園。
“咕叽,咕叽…;…;”
花園草叢裏傳來奇怪的聲音,洛天撿起最後的蛋殼碎片,前方的草叢不斷搖晃。
洛天皺着眉頭,凝聚身心,靈氣開始在經脈穴海間遊走,恐怕是元家的人來找麻煩,如果真是的話洛天将不會客氣。
就在這時候,草叢裏一個黑色的身影猛地蹿了出來,吓了洛天一跳,凝聚在雙手上的靈氣正要打出,電光火石之間,洛天卻發現從草叢裏蹿出來的竟然是隻古怪的黑色小鳥。
濕漉漉的羽毛,大約隻有手掌大小的黑色小鳥剛撲騰了幾下就摔倒在地,瘦骨嶙峋的模樣看起來仿佛剛出生不久,即便摔在地上後也在努力掙紮着爬起來,稚嫩的臉沖着洛天,叫聲仿佛在呼喚洛天一般。
洛天皺着眉頭,能感覺到眼前的黑色小鳥并不普通,散發出微弱的荒獸氣息,難道它是從遠古荒獸蛋裏孵化出來的?
緩緩走過去,伸手托住了黑色小鳥,這隻剛出生的幼小荒獸并沒有惡意,反而依偎在洛天的手心中,滾圓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看着洛天。
“呵呵,撞大運了,遠古荒獸蛋都給孵化出來了?”洛天笑着撫摸幼小的鳥兒。
隻是心中卻覺得蹊跷,且不說遠古荒獸蛋成功孵化的概率不足萬分之一,就算是一般的荒獸蛋,孵化後的幼兒應該非常強壯,洛天曾在屍海鬼蜮見過一些荒獸蛋孵化,剛誕生的荒獸就顯示出了兇暴的本性,而且身體非常強健,一些血統強大的荒獸幼崽,剛出生就能掀起狂風,甚至是撲殺一些普通的野獸。
但眼前這隻遠古荒獸幼崽怎麽這麽孱弱,甚至比普通的野獸還要弱小?
難道是先天不足?洛天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下意識地将靈氣探入黑色幼鳥的體内,這一探,正好驗證了洛天的猜想,黑色幼鳥身體内部血氣不足,先天缺陷很大,估計破開蛋殼出生的一刹那已經用盡了它所有的力氣,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
“生來便是受苦,難怪連飛都飛不動。”洛天輕輕撫摸這隻種族不明的荒獸,黑色幼鳥似乎很喜歡他,也可能是累了,竟然在他的手心中恹恹欲睡。
望着艱難求生的黑色幼鳥,洛天歎了口氣道:“也罷,你既然和我投緣,以後我就養着你吧,看你生來烏黑的模樣,以後就叫你小黑吧。”
也不知這幼小的荒獸是不是真能聽懂,竟然在此時微微點了點頭,随後沉沉睡去。
将黑色幼鳥交給侍女照看,洛天和陰九簽了契約,陰九這厮胃口奇大,一頓飯吃了兩升米。
“契約就這麽定了,我會安排你住下,鍛造的作坊我到時候給你找塊地方。”
正說話呢,管家領着一群宮裏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這是七公主讓我給您送來的。”
包裹拆開,正是七公主答應給洛天的四海武閣特别通行證。
四海武閣,黃昏時分,這個時間段很少有豪門貴族子弟來看功法,官翁之喝着茶,眼睛朝門口瞟了瞟。
“這麽晚了,來幹嘛?”官翁之冷漠地開口問道。
門口進來的人正是洛天,洛天拿出特别通行證,官翁之看都不看,低聲道:“别吵到我休息。”
洛天點點頭,行了個禮便登上高層去了。
輪回訣,雖然是殘片,但卻讓洛天期待已久,正式翻開殘本,在扉頁上寫着一列小字。
“徒兒謹記,此爲闡教古法,修煉之時必須凝神靜氣,抛開一切雜念,免入魔道再無回頭之時,師尊元始留字。”
洛天低聲念出了這一行字,随後奇怪地嘀咕道:“師傅寫給徒弟的話嗎?元始是誰?這個功法是他創的?”
雖然對于這行字充滿疑問,但當務之急是抓緊時間修煉輪回訣内的妙法。
殘本之中隻有一個小周天的運行方法,然而修煉起來依然非常困難,洛天一入定便開始按照輪回訣中的方法運轉身體内的靈氣,可很快就出現了問題,提煉靈氣的過程就像是愚公移山,整整一夜時間,提煉精純的靈氣少的可憐。
即便如此,洛天還是累的夠嗆,擦了擦頭上的汗,四海武閣天頂的玻璃窗外有陽光照射進來。
“一夜過去了?”他吃了一驚,感覺時間過的太快。
下方傳來人聲,估計是有豪門貴族的子弟來此修煉,洛天不願暴露特别通行證的事兒,所以急忙将輪回訣放回原處,下到塔底。
“前輩,我今夜再來。”洛天拿回特别通行證後說道。
官翁之眯縫着眼睛也不理睬他,隻是等洛天轉身走出去的時候,似有意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好功法如搬山,一夜難成。”
洛天一怔,随後微微點頭,離開了四海武閣。
晃眼數日過去,元家這幾日并未來找麻煩,倒不是他們放過了洛天,隻是這幾天整個大王城都在忙一件頭等大事,那便是祭天大典。
雲山國乃是大陸上的小國,相傳建國之初曾遭遇外敵入侵,有天神降臨護持,城邦國家才沒有陷落,到今日,雲山國建國已有三百年,曆代君主都将祭天看成一等一的大事,屆時,王公貴族,大夫武将都要參加,同時異邦貴賓也會出席,可以說祭天大典乃是一年之中,雲山國的重中之重。
作爲雲山國的大将軍,洛坤按理是要出席祭天大典的,但蒼耳城戰事吃緊,所以破例由洛母帶家人參加。
在洛天被流放之前,是最不願意參加祭天大典的,一來,祭天大典沉悶無聊,大太陽下面要站好幾個時辰,二來,每年祭天大典都會表演比武,而作爲雲山國出了名的廢物,洛天難免受人嘲諷。
“我不想參加。”洛天直截了當地對洛母說道。
“不行,今年你爹不出席,你作爲長子要代表的是整個洛家的顔面。”洛母拒絕道。
“那也不行,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到月宮閣喝一杯。”其實洛天心裏是想去四海武閣練功,但嘴上卻說着反話。
“這事沒的商量,再說,嫣然都會帶病出席,你身體康健怕什麽,爲娘知道你不願意去面對那些外人的流言蜚語,但你要記住,你是洛家長子,将來要擔負起整個家族,這事就這麽定了,沒的商量。”
洛母下定決心,任憑洛天如何不情願,卻已無法回轉。
大王城皇宮天壇之上,祭天的場地已經搭建完成,一連數日的趕工後,一座六龍環繞的巨大儀式台出現在了天壇之上。
祭天大典當日,大王城中所有居民都必須站在戶外,向着祭壇的方向叩拜,當日,能受邀參加祭天大典的家族非富即貴,甚至在雲山國中很多中小家族都以能參加祭天大典爲榮。
“少爺,你要記住這些禮節,不可亂來…;…;”管家追着洛天不厭其煩地叮囑着。
将軍府外,一輛豪華的馬車正等着,洛天站在門口,心裏盤算着今天如果和元家的人起了沖突該如何。
正在此時,大堂那邊一群人簇擁着走了過來,在人群中間,用黑紗覆蓋着的單人轎子被四個挑夫擡着往門外走。
“哥,咳咳…;…;”洛嫣然的身體依然不太好,今日特别晴朗,但對她來說卻是痛苦折磨。
洛天溫柔地靠過去,握住洛嫣然冰冷的手,笑着說道:“有哥哥在,别擔心。”
洛家的隊伍正式出發,浩浩蕩蕩地穿過大街,進入皇宮高牆,天壇上,六龍祭壇中央,神秘莫測的國師正盤膝而坐。
“國師。”元長空穿着華服,走到國師旁邊行了個禮。
國師冷漠地說道:“今日有東方羽國使團來訪,羽國天驕恐怕會挑戰你,你有準備嗎?”
元長空陰沉沉地笑了笑道:“此事我早就知道,不過和羽國天驕交手的人不該是我,而應該是洛家的那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