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裏爾這才回神,掩飾般的舉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清了清喉嚨。
“咳咳,當……當然追到了。舅舅,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擔心?這片公海全在菲爾斯家族的監視之下,别說她們隻是駕駛一艘小遊艇了,就算是坐直升飛機,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奧爾登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西裏爾,你手下的保镖竟然有人背叛你,你可一定要嚴查啊!馬上就是菲爾斯家族的年會了,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一定要嚴格按照原計劃行事。”
西裏爾看着奧爾登期待的眼神,忽然想起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想到他準備對洛晨曦做的那些事,他的心一下子擰緊了,抿了抿唇,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奧爾登疑惑地看着他,“西裏爾,你怎麽不說話了?你今天怎麽這麽不對勁?真的沒有意外發生嗎?”
西裏爾趕緊說道:“沒事,當然沒事了。我辦事,什麽時候出過差錯?舅舅,你實在是想太多了。”
他想盡力表現出正常的樣子,但是,奧爾登非常了解他。
菲爾斯族長多年來一直沉浸在陸文君失蹤的痛苦之中,對這個長子疏于關照,西裏爾可以說一直是由舅舅帶大的。
他反常得這麽明顯,當然逃不過奧爾登的眼睛。
“西裏爾,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們計劃了這麽多年,總算能夠走到今天,現在萬事俱備,隻差臨門一腳了,你不會又有了别的想法吧?”奧爾登皺起了眉。
西裏爾怔了怔,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掀了掀唇,“舅……舅舅,其實……我這幾天又重新想了一下,我們的計劃是不是牽連了太多人了?陸文君确實罪無可恕,但是,這隻是她個人的行爲,洛晨曦是她後來收養的女兒,對當年的事情毫不知情……”
西裏爾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奧爾登嚴厲地打斷了。
“西裏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打算放過洛晨曦是不是?你心軟了?你可從來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的男人!我是這麽教育你的嗎?”
西裏爾試圖解釋,“舅舅,你誤會了,我不是心慈手軟,而是……這事情确實不關洛晨曦的事,我們菲爾斯家族行事,講究的是冤有頭,債有主……”
奧爾登發出一聲冷笑,一下子站了起來,“夠了,你别說了,西裏爾,你就是心軟了!哦,不對,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的女兒給迷住了吧?”
奧爾登一下子說中了西裏爾的心事,西裏爾臉色微微一變,直覺自己不該承認。
但是,面對跟他最親近的舅舅,他也說不出謊話。
奧爾登看他臉上的表情,哪有不明白的,頓時氣急敗壞,“西裏爾,我對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