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有血性,可惜走錯了路。”
造反的道路上少了一個堅實的盟友,甯安并沒有覺得傷心,道不同不相爲謀,同樣造反,但甯安是原則滴。
林清造反,說白了是爲了一己之私,而他麾下的教民,不過是他手裏的工具,說抛棄就抛棄了。
但在甯安眼中,造反是自己的責任,是一項神聖而光榮的任務,是爲了拯救萬民于水火…
尤其是在大清,這個極度扭曲的時代,所謂的康乾盛世也不過是掌權者的花言巧語罷了!
人口的急劇增長,巅峰時達兩億,卻對綜合國力沒有半點提升,以至于幾十年後甚至被他們眼中的蠻夷之輩強行打開了國門。
“天朝上國,萬國來朝,真是莫大的諷刺!”
甯安暗罵兩聲,繼續開始自己的工作——收服李文成麾下的将士。
除去分給吳正的三百甲士,天理教還有1200人,這1200人是要效忠李文成的,可不是甯安。
如何把這些人收爲麾下,還需施以手段,可時間不等人,這人一旦多了就會走漏消息。
不能讓這些費盡了千辛萬苦才留下來的部下白白送死,甯安隻能動用終極技能——發錢!
畢竟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在這個世界上,甯安說自己窮的隻剩錢,恐怕不會有人相信,但事實就是事實。
搖身一變,甯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乃是資助天理教長達20年之久的楊老爺之子!
天理教骨幹中的骨幹!
同時,甯安還把楊正清辛辛苦苦屯下來的8000石糧食全都拿了出來,這才穩住了軍心。
至于楊正清…敢怒不敢言…
其實,對于這些常年吃不飽飯的天理教教民來說,誰的手裏有糧食才有着話語權,更何況甯安還有一身本事!
李石跟在甯安身邊,對甯安的手段了解的最多,可他也不知道甯安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鹽鐵?煉鐵販私鹽的人數不勝數,我們何必趟這趟渾水?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回去種地…”
楊正清大爲不解,不過囤積了好幾年的糧食空了,他這個地主也成了空架子,所以隻能聽從安排。
“我有辦法讓生鐵日産量達到一萬斤!老楊啊,你好好算算每年能賺多少銀子?”
甯安蠱惑似得說道,制鹽的話最好還是在沿海地區,所以甯安才把目光投向煉鐵。
自己就算再白癡,高爐煉鐵也會吧?理工科男生如果穿越個個都是提高生産力的先行者,這是毋庸置疑滴!
“一萬斤…”楊正清喃喃自語,實則是在心裏不斷地盤算,經過一番激烈計算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六七萬兩銀子!一年下來足足六七萬兩銀子!我的天啊!”
楊正清眼睛賊亮,他囤了五年的糧食也不過一萬石,賣出去也就一萬多兩銀子,這煉鐵的利潤竟然如此驚人?
其實這還是甯安粗略估計的,因爲一旦掌握了提高效率的方法,鋼鐵産量就會翻倍增加!
大清國這個時期的鋼鐵年産量大概也就六千萬斤,如果條件允許,甯安能保證達到清朝的十分之一!
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甯安不可能給天理教的人發一輩子錢,雖然發一輩子錢甯安也不會破産…
可關鍵不是這麽個事兒,人民自己創造财富,從勞動中獲得回報,國家才會安定!(阿聯酋除外…)
煤炭,鐵礦石,這些東西都不是問題,憑着甯安的知識儲備,很容易就能找到一個富礦。
熱火朝天的帶領一千二百人搞生産,終于在三個月後,甯安得以抽身而退,因爲天理教走上了正軌。
恐怕無論是在位的嘉慶皇帝,還是下一任的道光皇帝都想象不到…
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中原腹地,直隸省地界,甯安這個造反份子竟然紮下了根基!
而這天,甯安囑咐了楊正清還有李石一番,便北上尋找陳家溝了。
……
在甯安北上之際,遠在山東的馮克善的日子很不好過,想當初馮克善,林清,李文成,乃是天理教三大教主!
如今…林清自殺,李文成死于叛亂,三大教主就剩下馮克善一個人,說好的八方響應,攻陷紫禁城,都成爲了泡影…
“娘希匹!狗屁的地皇!”
馮克善口吐芬芳,他恨死了林清和李文成這兩個二百五!這倆人死了,清朝隻能把目标轉到自己身上。
這其中有一件挺有意思的事,當初林清,馮克善,李文成三人商量好,起義造反後,林清自号天皇,李文成自号人皇,馮克善自号地皇…
現在想想,馮克善都特麽覺得自己……傻得一批,手裏滿打滿算四百人不到,成天東奔西走連個覺都睡不好,圖個啥?
可是一旦自己都放棄造反,那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個騙子,當初窮困潦倒的日子,馮克善死都不想再過!
所以,現在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将造反進行到底!
隻要自己造反,就會有人追随自己,自己還是高高在上天理教教主!
“哼!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林清和李文成都死在自己前面了!”馮克善也不在乎了,打算一條道走到黑。
更何況,馮克善相信,度過了一次次危機,他的命也不是那麽好收的,因爲他還有着底牌!
甯安在直隸省悄無聲息的發展了三個月,但馮克善能不被清軍剿滅自然有他的本事!
“馮裕,楊露禅的身體怎麽樣了?還能不能站起來?”馮克善問向他的兒子馮裕。
“回父親,上次露禅帶我們突破清軍的圍剿,受了一點傷,不過休息一天就沒事了,露禅…真乃神人!”
馮裕一臉欽佩的說道。
馮克善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這就好,隻要有露禅在,我們就有希望…”
如果甯安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馮克善說的竟然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親弟弟——楊露禅!
而馮克善,可不就是當初在楊府幫忙治好楊露禅的中年漢子麽,甯安也是隻聞其聲而不見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