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站在太陽下,不斷揉着發疼的太陽穴的季子禾,擡頭看着刺眼的陽光。
這一次闊别已久的戰鬥後,季子禾在事後總結,發現有很多地方可以處理的更好。
“自己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啊。”季子禾說道。
“小季子。”一個聲音傳來。
不用回頭看,也不用猜,整個豐元城唯一這麽叫他的就王怡一個人。
“怎麽了?”季子禾說道。
“這是楊靈庭那混小子,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王怡說道。
“你看過了?”季子禾問道。
“沒有。”王怡說道。
但是看着王怡移開的視線,季子禾也知道這妮子肯定是看過了。
“上面寫了什麽?”季子禾問道。
“楊靈庭要你前往水月城。”王怡說道“他說反正你是遊曆,也沒有固定的方向,那麽就前往水月城吧。而且豐元城的災難,貌似在那邊有了連鎖反應,要你去看看。”
“你不是沒看過嗎?”季子禾說道。
“哼,本姑娘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就心懷感激的聽着。”王怡神氣的說着。
季子禾搖了搖頭。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王怡問道。
“等我身體完恢複了。”季子禾說道。
“哦。”王怡說道“那你跟我來。”
‘神行’的一層内,王衍淅在桌子上趴着睡覺。
“衍淅不上去休息,在這裏趴着做什麽?”季子禾問道。
“她好像有什麽事情要告訴你。”王怡說道“喂,我可愛的妹妹,趕緊醒醒,小季子已經來了。”
随着一陣王怡一陣搖晃,王衍淅睜開了眼睛。
“哦。子禾哥哥,你來了。”王衍淅睡眼惺忪的擦着嘴角的口水說道“來我這裏。”
“額,晚上不能說嗎?非得現在嗎?”季子禾說道。
“真舒服。”王衍淅搖搖晃晃的倒在季子禾的懷裏蹭了蹭腦袋說道。
“你還是上去好好休息吧。”季子禾搖了搖頭說道。
“等一下。”王衍淅說道“低下頭。哈”
王衍淅打着哈欠,任由嘴角的口水不斷流淌,在季子禾的臉上摸了摸。
“好了。”王衍淅說道“背我上去。”
季子禾一頭霧水,雖然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麽,但是還是把王衍淅給背到了二樓。
“她對我做了什麽?”季子禾站在鏡子前,不斷看着自己的臉龐,發現什麽都沒有。
“奇怪。”季子禾納悶兒道“算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說起來,曾經在銀月沙漠上見到一個人,說是我到了水月城感謝我兩次不殺之恩。”季子禾思忖着。
“豐元城原來是在大帝國的最南端。”季子禾說道“翻過赤嶺山脈,再往正北行走,就可以到達水月城。”
“說起來,水月城是一個什麽樣的城市。”季子禾說道“王怡,有沒有水月城的情報。”
“你看我們這裏像是有儲存情報的地方嗎?”王怡反問道。
“算了算了,我去圖書館看看。”季子禾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王怡說道。
随後二人就行走在大街上,看着四周頗具現代化風格的城市,季子禾的内心感到一陣興奮。
雖說季子禾也喜歡傳統文化,但是生活的時代就是現代化時代,對于傳統文化的喜歡,也僅僅停留在書籍和電視中的地步。
更讓季子禾有着歸屬感,還是現代化城市。
從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的臉上,季子禾已經看不到當初災難所帶來的悲痛了。
“王怡。”黃小琪喊道“你别走啊。”
“快走。”王怡抓起季子禾的手臂,就急速的離開了。
“怎麽了?”季子禾看着王怡說道。
“不喜歡跟他往來。”王怡說道“你覺得這小子是不是看起來人畜無害?”
“這?”季子禾疑惑道“難道這也是個心機深沉的老鬼?”
“你覺得黃苒那老貨教導出來的孩子會是那種很天真的孩子嗎?”王怡說道“黃家是天行行省的第一家族。而這裏隻是黃家在豐元城的分部。”
“啊,是這樣嗎?”季子禾說道。
“你還真是個奇葩啊。”王怡說道“人盡皆知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豐元城其實是一個相當偏僻的城市。”王怡說道。
“相當偏僻?”季子禾說道“那這樣的話,楊靈庭這個帝國第一家族之人,來這裏地方做什麽?”
“來這裏做什麽?”王怡疑惑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還需要問我嗎?”
季子禾看着王怡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季子禾還以爲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王衍淅。
“好了,到了。”王怡說道“你還真是個名人啊,這一路你還真是忙啊。”
“哼,那是。”季子禾驕傲的說道“這城市可是我一手帶大的。”
“去死。”王怡一腳踢在季子禾的腿上,看着季子禾這神氣的表情,王怡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不跟你鬧了。”季子禾賠笑道“我得看資料了,接下來就請小姑奶奶你的自便了。”
“哼,這還差不多。”王怡驕傲的對着季子禾揚了揚下巴。
“水月城,坐落于巴森平原之上,天行行省第一大河夢幻河橫穿水月城。總占地面積爲豐元城兩倍,由于赤嶺山脈爲火元素岩脈,緻使水月城氣候炎熱多雨。水月之意,呼應夢幻河養育城中幾十萬生靈之事實。”季子禾低聲念道。
由于常年沒有讀過書,季子禾一看到書,就心情靜不下來,隻能采取這種低聲讀出來的方法了。
看到這裏,季子禾有點不明白了,有山脈的阻擋,天城的災難是如何蔓延到水月城的?
“人爲的?”季子禾小聲說道“看來也隻能是這樣了。”
“水月城,有三大雇傭兵機構,兩大家族。”王怡的聲音傳來“我想這些信息會對你更有用。”
“繼續念。”季子禾說道。
“自己看,哼,還當我是你傭人?”王怡說道。
“那你給我啊。”季子禾無奈的笑着。
“求我啊。”王怡朝着季子禾做着鬼臉。
季子禾起身要走了。
“你不繼續看看嗎?這裏還有很多信息的。”王怡說道“你看我好心給你念,你又不聽。那你跑這一趟幹嘛?還讓本姑娘跟着你。你這人真有意思”
聽着王怡久違的唠叨,季子禾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姑奶奶,你就少說兩句吧。”季子禾哀求道。
“哼,你現在還能聽我說兩句,等你離開後,你就再也聽不到了。”王怡說道“你以後可能就聽不到了哦。”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季子禾說道。
“哼,不理你了。”王怡在停頓了一下之後對着季子禾嚣張的說道。
臉上的表情寫着你快來哄我,我很不開心。
“好了好了。帶你去吃東西。”季子禾很無奈的說着。
“哼,你别以爲用吃的東西就可以收買少女那纖細的内心。”王怡喜笑顔開的說着。
“好好好,那姑奶奶你說什麽都行。”季子禾笑道。
“來這邊。”王怡朝着季子禾揮手喊道。
“來了來了。”季子禾看着王怡笑起來如同月牙般的眼睛楞了一下,随後便跟了上去。
“我要吃這個。”
“我要買這個。”
“這個”
“這個”
“還有這個”
整個下午,季子禾就陪着王怡吃遍了小半個天城的小吃。
月上枝頭,熱鬧的城市逐漸的陷入了沉寂。
季子禾和王怡躺在豐元城外的草地上,銀輝如同流水一般,流淌在大地上。
二人就這樣無聲的躺在草地上。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王怡問道
“快了。”
季子禾本想告訴王怡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但是想到不久後的離别,季子禾還是如實的說了一遍。
“我們還能再見嗎?”王怡問道。
“可以的。”季子禾說道“以衍淅的本事,想找到我不要太容易。”
“知道就好。”王怡神氣地說道。
随後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把‘神行’的徽章給我。”王怡說道。
“給你。”季子禾好奇道“幹什麽?”
“給你換一個徽章。”王怡神秘兮兮的說道。
“跟之前的有什麽不同嗎?”季子禾說道。
“一個人隻允許加入一個雇傭兵機構。”王怡說道“如果你拿着‘神行’的徽章,你是無法加入其它的機構的。”
“這種事情是怎麽判定的?我不說誰知道?”季子禾說道。
“不是的。有記載的。”王怡 說道“在你拿到‘神行’的徽章時,你的資料就已經被登記了。”
“怎麽做到的?”季子禾問道。
“不知道。”王怡說道“似乎是總會那邊的秘密。”
“那好吧,那你給我這個徽章,沒關系嗎?”季子禾問道。
“沒事的,你這個徽章不是雇傭兵機構的徽章。”王怡說道“而是另外一種勢力的徽章。等你到了水月城就知道了,而且這個徽章,并不會妨礙你加入其它的雇傭兵機構。”
王怡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傷感。
“你”季子禾狐疑道“沒事吧。”
“沒事。”王怡側身背對着季子禾說道“你要走就趕緊走,趁現在趕緊走。不然,等會我反悔了,就不讓你走了。”
季子禾聽着王怡略帶哭腔的聲音沉默着。
随後,季子禾站了起來,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季子禾,你給我站住。”王怡朝着季子禾喊道。
“我也想和你們一起,但是不行的。”
季子禾停下來,看着王怡說道“我身上的變化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好是壞。所以,在我确定之前,我得離開你們。”
“給我兩年時間。那是,如果我還活着,我會去找你們的。”季子禾說道。
季子禾的身影很快的沒入了黑暗中。
獨留下坐在草地上獨自流淚的王怡,而‘神行’其餘幾人,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已經到達了這裏。
“回去吧。”王衍淅開口道“你要相信他。”
“我最善良的朋友,我們還會再見的。”楊靈庭站在豐元城最高的建築上,看着季子禾離開的方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