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花圃中幽藍色的花瓣在這時漫天飛舞,而那蠕動之物,在短時間内,急速凝聚成數十米高的人型生物。
飛舞的花瓣,在這人型生物周身環繞着,不一會兒,這個人型生物,徹底凝聚成型。
幽藍色的花瓣凝聚而成的衣物,如同薄紗一般,罩在這個人型生物身上,而在這生物的頭頂,則是一頂花冠。
而在這生物背後,在季子禾看不到地方,那兩顆原本矗立在花圃中的樹,緩緩沉入這生物的體内。
而後一對幽藍色的翅膀合在其身後。
絕美的女性面容,凹凸有緻的身材,以及充滿神聖之白的皮膚,使得眼前這個生物,如同女神一般聖潔。
“怪物?元素獸?還是其他的東西?”
季子禾看着眼前的生物,無論怎麽搜刮腦海,也絲毫想不出來,在自己眼前這個數十米高的生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怎麽樣,她美嗎?”
此時,先前那褪去的潮濕之感再次用來,那低沉的聲音,看着眼前的生物,聲音中露出了激昂之意。
“你想說什麽?”
“我是在問你,她美嗎?”
“她給我的感覺隻有惡心。”
想起剛才絆了自己一腳的屍體,季子禾心中就感覺,眼前這個東西,在本質上跟獸鬼和紅鬼,是一類東西。
“你說什麽?”
那激昂的聲音頓時冰冷了下來。
“你聽不懂人話,怪我不說人話?”
季子禾用着同樣的話,再次譏笑了起來。
“你居然和他說了一樣的話,你居然說了和他一樣的話,你居然和他說了一樣的話。我要殺了你。”
他?
季子禾在心中短暫的疑惑後,即刻謹慎了起來。
“當你成爲白月光一部分的那一刻,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是不是還是這麽硬。”
“白月光,殺了他。”
潮濕之意再次褪去,白月光瞬間張開了翅膀。
而在張開翅膀的一瞬間,一股氣息直撲季子禾的面門。
這個活體怪物,居然就是病毒本身。
随着大量的活性化病毒被季子禾吸入體内,沉眠在季子禾體内的千卿,即刻有了反應。
在還未真正厮殺之前,病毒于千嬰之力便在季子禾體内,展開了激烈的交鋒。
随着季子禾體溫的升高,季子禾的皮膚也逐漸成爲了紅色。
“糟糕。”
急速高升的體溫,讓季子禾在短時間内,便感到頭暈眼花。而在千嬰之力擴張的時候,在季子禾的身體上,出現一道道詭異的花紋,這些花紋如同鎖鏈一般,綁縛在季子禾的身上。
“知道爲何我要找上你嗎?就是因爲你體内存在千嬰之力,本來我的目标是雲晨曦,但她一直在月神塔裏,我實在是沒辦法。但這時你卻出現了。隻要白月光弄死了你,就能證明我的東西,比千嬰之力要強。”
而此刻的季子禾,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聽得卻是極爲模糊。在白月光持續不斷的病毒侵蝕下,沉眠在季子禾體内的千嬰之力,在這時,被完全激活。
太輝之鏈猛然從季子禾身體中爆發而出,如同遊龍一般的太輝之鏈,仿佛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朝着白月光殺去。
而在太輝之鏈上,依舊存在着黑色的花紋。
随着太輝之鏈迸發而出,季子禾的體溫,急速的下降着,不多時,季子禾便站了起來。
“水鬼,既然你膽小到不願意自報家門,那本王就稱你爲水鬼了。”季子禾神情中透露着堅決的殺意道,“今天,本王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殺了你。”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白月光,殺了你,殺了他。殺了他。”
看到季子禾不但重新站了起來,而且還對白月光發動攻擊的季子禾,水鬼頓時激烈的吼了起來。
而在這時,沖到白月光面前的太輝之鏈,卻被幽藍色的光芒阻擋了下來。
這些花紋難道就是惡鬼之面對千嬰之力的壓制嗎?
看到自己身上的花紋,感受着氣息幾乎被完全壓制的千嬰之力,季子禾心中當即确定了下來。
再次看了看與白月光僵持不下的太輝之鏈,季子禾伸手一揮,太輝之鏈頓時收了回來。
明裏有白月光,暗裏有水鬼。
當下的局勢,讓季子禾不敢有絲毫妄動。
然而這反應遲滞的白月光,在此刻才展開對季子禾的攻擊。
隻見白月光手中凝聚成一柄幽藍色的巨劍,便朝着季子禾砍去。盡管巨劍的落下沒有攜帶絲毫的力量,但是單憑着巨劍落下的力量,對于季子禾來說,也是異常緻命。
籠罩着方圓幾十米的巨劍,讓季子禾的閃躲,看起來有些吃力。
‘轟’。
巨劍落下,掀起漫天幽藍色花瓣,而躲避後的季子禾,卻是氣喘籲籲。
沒想到消除了病毒,居然給身體帶來了巨大的負荷。然而更糟糕的是在這裏還存在着壓制。我的力量,隻能發揮出三級中階的水準。
氣喘籲籲的季子禾,擦了擦留到眼睛的汗水。
遲滞的白月光在這時再次舉起巨劍,朝着季子禾的腦袋再次落下。
前有狼,後有虎。得想辦法殺了水鬼。不然今天肯定要交代在這裏,一旦讓那家夥占據我的身體,就真的不妙了。
想到這裏,季子禾仿佛像被吓傻了一般,看着落下的巨劍,沒有絲毫的動作。
此時,季子禾猛然提氣,力量急速聚集,朝着落下的巨劍,便殺了上去。
沒有任何意外,季子禾的攻擊,被瞬間打散,盡管延緩了巨劍落下的速度,但對于季子禾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風線再次爆射而出,季子禾的身體被再次牽引着拉走。
而巨劍也在這時落下,季子禾則被巨劍落下的威勢掃飛。
飛出去的季子禾,再次落下無數風線,拖住了身體,緩緩停了下來。
唯有我露出必死的局面,才有可能将水鬼引出來。那麽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看着再次舉起巨劍的白月光,季子禾伸出雙手,在季子禾周身湧動着的太輝之鏈,再次朝着白月光撲殺而去。
似乎是感受到季子禾的殺意,在白月光的腦袋後面,出現一輪白色的光輪。
在這白色的光輪中,散發着如同利劍一般的白光,太輝之鏈與這如同利劍的白光,重重地撞在一起。
在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後,利劍一般的白光寸寸崩斷,看到這一幕,季子禾心念一動。
往前沖的太輝之鏈,在這時出現道道裂紋,終于在抵達白月光的面前時,同樣寸寸崩斷。
“什麽?”
看到同樣寸寸崩斷的太輝之鏈,季子禾面色震動。
然而季子禾卻并未退縮,往前踏出的一步,也似乎在昭示着季子禾的決意。
太輝之鏈再次在季子禾周身形成,白月光的腦後,再次出現一輪光輪。
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次光亂在出現之後,急速的升空,而後急速擴張。
一道道白色的利劍從光輪中射出,朝着季子禾的位置殺去。
看着如同小山一般大的利劍,季子禾心中一橫,朝着白月光便沖了過去。
在季子禾的每一次的閃轉騰挪之中,利劍落下的力量,都會使季子禾的背負更大的傷害。
“我就不信你還能砍了自己?”
看着眼前這個巨大的白月光,季子禾大聲喝道。
雖說季子禾的判斷是正确的,白月光的攻擊并沒有落到自己周身,但那落下的利劍所造成的沖擊力,對季子禾來說卻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每一次巨劍的落下造成的沖擊力,都會使季子禾吐出一口鮮血。
而此刻站在白月光腳邊的季子禾,手卻放在了白月光的腳上。
“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千嬰之力。”
季子禾神情亢奮地說着,太輝之鏈在這時如同蛇一般,無限的拉伸着自己的長度,從白月光那光潔如玉的腳上攀附而上。
而感受到威脅的白月光,擡起腳就要将季子禾跺死。
但是卻在白月光擡起腳的時間内,太輝之鏈已經完全攀附在白月光的一條腿上。
此時太輝之鏈緩緩沒入白月光的腿中,而後季子禾手臂一揮,太輝之鏈再次出現,白月光的一條腿,如同潰散的污泥一般,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而失去一條腿的白月光,急速的往後倒去。
‘砰’的一聲,地上激蕩起遮天蔽日的灰塵。
好機會。
季子禾心中一動,朝着白月光的腦袋急速沖去。
即便季子禾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但幾十米的距離,對于季子禾來說,也是瞬息便至。
已經沖到白月光面前的季子禾,看着白月光那張巨大的臉,拳頭一握,太輝之鏈便急速湧出。
然而在這時,白月光猛然張開嘴。
糟糕。
“呀!”
在這尖銳的嘶鳴聲中,不但太輝之鏈前沖的勢頭被阻擋,就連季子禾本身,也是受到了滿滿的沖擊。
一瞬間,季子禾大腦中一片空白。緊接着,季子禾便被這尖銳的嘶鳴聲沖飛。
‘砰’、‘砰’、‘砰’。
在地上犁出一條極深的溝壑的季子禾,砸穿幾個巨石。在最後,重重地撞在一塊巨石上,停了下來。
盡管在白月光張嘴的瞬間,季子禾便撐起了防護,但此刻的季子禾,五髒六腑幾乎被震成一團爛泥。
七竅流血、眼神渙散。
此時的季子禾,俨然一副活不成的樣子。然而沉眠在季子禾的體内,失去意識,隻剩下本能的千卿,如何肯讓季子禾就這樣死去?
“王,就你這樣的王,簡直就是個笑話。”
潮濕之意再次湧來,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季子禾面前,無情嘲弄起來。
“殺不了他,我還殺不了你?”
而此刻經由千嬰之力急速修複着内髒的季子禾,在模糊的意識下,用力的擡起右臂。
“你還想怎麽樣?就你現在這蠢樣,還能對我怎麽樣?”
說着便一腳踩在季子禾右臂上。
“嗯?這種感覺?”
從季子禾右臂上傳來的感覺,卻讓水鬼一陣疑惑。
“去...死...吧...”
季子禾極爲虛弱地低吟着,經由天音魂剛急速彙聚而成的力量,在這一瞬間爆發開來。
在元素爆裂的聲音中,水鬼的身體同樣被炸飛。
“你...你...我...不...死,你...死...”
被炸掉一半身體的水鬼,同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對着季子禾說道。
此時水鬼還剩下一半的身體,急速的溶化着,而後便朝着不遠處的白月光湧去。
“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