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被發現了?
雲深的話,讓季子禾表情一怔。
“你難道以爲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記,我沒有發現嗎?小夥子。”
“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沒辦法了。”
聽到這裏,季子禾當即翻窗而入。而在季子禾翻窗進去之後,一道微風在窗外吹起。
看着季子禾,雲深的表情盡是複雜。
“晨曦那丫頭,最近還好嗎?”
“不勞你費心。”季子禾不鹹不淡地回應道,“那場比試,是我赢了。就算你要殺了我,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告訴我病毒一事。”
“你若是見到晨曦,就告訴他,這裏永遠是她的家,有時間就回家看看。”
“哼,回來坐坐?那雲雙羽對晨曦虎視眈眈,回來怕不是送死?”
聽到雲深說出這句話,季子禾内心頓時煩躁了起來。
“坐吧。”雲深滿臉複雜地看着季子禾說道,“我沒想到你真的能從豬場逃出來。而且實力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你的表情并不意外,對于這件事,想來你也是有所了解。”
季子禾倒也不客氣,大刺刺地坐在凳子上。
“在你被抓走時,我就告訴自己,隻要你能從那裏面出來,我就告訴你的我知道的事情。”
“那還真是多謝了。那就請您告訴我吧。”
“小夥子,在這之前,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和晨曦那丫頭是什麽關系?”
突然聽到雲深問出這個問題,讓季子禾内心一窒。
“我和晨曦,并未明确關系。”
雖說如此,但季子禾并未猶豫。
“你與晨曦,倒也般配。”
“行了,老頭兒,差不多該告訴我了,我這邊時間很趕的。”
面對雲深突然不着邊際的話語,季子禾的煩躁更甚幾分。
“你可願意聽老漢我講一段往事。”
“你要真想說,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非得擠到現在呢?”
盡管心中煩躁,但季子禾依舊耐着性子問着。
“三十九年前,雲家出生一對兄弟。兄長性格随和,待人真誠,縱然霸氣欠缺,但心中卻有大格局。而弟弟從小便有睥睨天下之姿。盡管二人性格完全不同,但關系極爲要好。這一對龍兄虎弟對于那時的雲家來說,可謂是強而有力的新鮮血液。”
看着已經陷入回憶的雲深,季子禾也隻得老老實實地聽着。
“這二人的姓名即便我不說,你也能猜到。哥哥叫做雲陽,弟弟就是現在的雲雙羽。”
“然後呢?”
“兩兄弟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沒落的雲家在二人的帶領下蒸蒸日上,後來雲陽成爲了家主,但雲雙羽卻并無半點怨言。”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爲當時的家主之争,雙羽是主動讓位給陽兒的。”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現如今爲何會這樣?”
“雲陽成爲家主的同年,便娶妻生子,但是妻子卻難産,爲了晨曦,她選擇了犧牲自己。”
“說重點。”
“經過這些年的盤查,晨曦母親的死,是因爲有人投毒。而投毒之人正是雲藏。然而在指使雲藏的人,就是雲雙羽。”
“什麽?他爲何要這麽做?”
雲深的話,讓季子禾倍感震驚。
“因爲當時雲家處于關鍵節點。二人似乎在這裏産生了分歧。”
“什麽節點?”
“要不要接受外來勢力的幫忙。雲陽的選擇是不接受,雲雙羽的選擇是接受,而後卸磨殺驢。”
“但這并不足以成爲雲雙羽殺害晨曦母親的理由。”
“更具體的原因,就隻有雲雙羽本人知道了。這些年我并未查出來。”
“說了半天,你等于沒說。”
季子禾看着雲深,揪了揪頭發。
“你等等。”季子禾突然說道,“那外來勢力會不會跟現如今的病毒有關?”
“關系是有,但具體深入到什麽程度,我并不清楚。”
雲深搖了搖頭。
“還有一件事,雲家選藥奴,跟病毒之事可有關系?”
“有。”
雲深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雲家最開始的名義,是給晨曦選擇一個玩伴。最後選擇了小雲彩。經過這些年的調查,雖說是雲雙羽爲了給晨曦選擇一個玩伴,但實際上是選擇了極爲特别的藥奴。”
“繼續說下去。”
“小雲彩隻是媒介,真正被實驗的對象是晨曦。”
‘砰’的一聲巨響過後,季子禾滿心憤怒的将凳子砸成粉末。
“有何證據證明晨曦是被實驗的對象?”
“在我所見過的人當中,唯有晨曦的頭發是出生便是紅色。而這種紅色,卻是因爲雲雙羽給晨曦母親投毒所導緻的。”
“那個人渣。繼續說下去。”
此時季子禾如同憤怒的獅子一般,低聲地吼着。
“小雲彩的日常食物中便蘊含一種藥物,而這種藥物經由小雲彩的呼吸,來影響晨曦。”
“那他爲何不直接給晨曦投毒?選擇這種迂回的方式?”
“這個原因在全世界就隻有雲雙羽一人知道。”
“繼續說下去。”
憤怒到渾身發抖的季子禾,握着拳頭說道。
“在我持續幾十年的調查中,此次的病毒,一部分特征與晨曦的頭發,具有相似性。”
聽到這裏,氣血急速湧向腦袋,在一瞬間,季子禾腦海中盡是空白。
“老鬼,注意你說話的分寸,你是想說此次病毒的真正源體是晨曦嗎?”
隻此一句話,季子禾幾近崩潰地吼着。
“你知道嗎?晨曦爲了戰勝藍水病毒,在福城這個破敗之地,付出了人生中最爲珍貴的八年時光。”
想起晨曦的種種,季子禾的眼眶通紅。
“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戰友,你現在是想告訴我晨曦是此次病毒的源體嗎?你讓晨曦如何面對自己,如何面對那至今還藏匿在福城月神機關地下那數千名的英靈紀念碑。回答我,回答我。”
此時幾乎要徹底崩潰的季子禾,雙目含淚地朝着雲深嘶吼着。
“在這個世界上,你們二人真的是天作之合。”
雲深此時的話,非但沒有讓季子禾的情緒有所緩和,反而更加激動了。
接着便是一拳重重打在雲深的臉上。
“然而,并不是。此次病毒的源體并不是晨曦,而是另有其人。”
“說。”
季子禾朝着雲深吼了起來。
“小雲彩所服用的藥物,可以通過呼吸影響到晨曦,同樣的晨曦的呼吸也可以影響到小雲彩。所以此次病毒的源體,就是小雲彩。”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在晨曦的記憶中,小雲彩早在十幾年前就被雲翳他們給玩弄緻死了。現在你還拿她出來編排我?我看你真的是找抽。”
說罷,季子禾便又要動手打人。
“那你在晨曦的記憶中,可曾有她親眼見到過小雲彩的屍體?沒有吧,在雲雙羽的心中,小雲彩可是比雲翳更加重要的存在,你覺得雲雙羽會讓雲翳去碰小雲彩嗎?”
“那就是小雲彩現在還活着?”
“沒錯,作爲此次病毒的源體,藏匿在雲家豬場的最外層,也就是雲家第一層的地下。雲龍柱的基石空間中。”
“你是如何得知的?”
季子禾稍稍平靜了一下,追問了起來。
“十幾年的調查的出來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已經給了你你想要的答案。”
窗外再次吹起微風,掃起幾片落葉。
“你知道嗎?你們雲家,真的很悲哀。”
丢下這麽一句話,季子禾轉身離去。
“你說的對。”
“也希望你能攔下晨曦,不要再讓她回到雲家了。”
走到門口的季子禾聽到這句話後,沒有應答便開門離去。
現在必須要驗證雲深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沒有任何猶豫,在天色微亮之際,季子禾朝着雲家的第一層急速地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