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季子禾渾身冒汗,表情也變得極爲痛苦,昏迷之中的季子禾,嘴中止不住的發出痛苦的低吟聲。
“哦。不愧是年輕健壯的身體,這麽快就有反應了。”
季子禾的異狀,引得豬王興緻勃勃地看了起來。
季子禾那急速跳動的心跳聲,回蕩在豬王的身邊。
“一分鍾心跳三百,看來離死不遠了。”
在這種心跳之下,季子禾的表情在痛苦之中,又多了幾分扭曲。處在昏迷中的季子禾,張着嘴巴想要努力的呼吸,但是不論季子禾如何努力,看起來都無比無力。
随着豬王的觀察,季子禾的體溫也在不斷攀升。
“心跳還有攀升的勢頭,要是這樣下去,搞不好這小子會心髒爆裂而死。實驗就沒意義了。”
随後豬王轉身便又拿出幾支藥劑,而後便開始進行了調配。
盡管豬王的動作不緊不慢,但此時的季子禾顯然等不了很久,就在季子禾的心跳聲逐漸攀升之時,季子禾僅憑自身再也無法呼吸,在這種情況下,季子禾随時可能死去。
而那經過無限真距和千嬰之力改造過的身體,雖然給了季子禾強韌的生命力,但也在這種情況下,給了季子禾極爲巨大的痛苦。
終于豬王調配好了藥劑,來到了季子禾身邊。
出于生機本能對于死亡的抗拒,潛藏在季子禾體内巨大的生機,也在這時被調動了起來。
“糟糕了。”
看到季子禾忽然的變化,豬王揚起的手,在空中顫抖了幾下,而後便放了下來。
“棒,實在是太棒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你的生命力會被自身引導而出。”
此時的豬王,狀若瘋魔的跳了起來。
“有了這股生命力的支持,實驗可以進行下一階段了。哎嘿嘿嘿嘿...”
興奮的豬王情不自禁的翻了個白眼,而後便拿出一個盒子,在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大量寒氣噴發而出,豬王拿起另外一支藥劑,毫不猶豫地将藥劑,再次打入季子禾的身體中。
而這支藥劑剛剛入體的刹那,季子禾豁然睜開了眼睛,猛然緊握的雙拳中,元素之力瘋狂的激蕩起來。
而季子禾的右臂,那泛着冰冷銀光的手臂,在這一瞬間便成爲了青色,在由天音魂剛制成的手臂上,所蘊含的元素之力,不但更加猛烈,也更爲迅速。
而與此相對的,季子禾全身其他地方的元素之力凝聚速度和力量,遠遠低于天銀魂剛的手臂。
“小子,你還小看天音魂剛,天音魂剛凝聚元素的速度和威力,皆是人體的十倍。”
看着季子禾凸起的雙眼,豬王喜不自禁。
“殺...了...你。”
季子禾伸出右臂,一把扣住豬王的脖子,而後便舉了起來。
“可...以,隻要...你有那個時間,小鬼。”
豬王抓着季子禾的手臂大聲喝道。
而此時時間不過十秒不到,就在季子禾在下意識想要殺人的沖動中,藥劑中所蘊含的剛猛的藥力,在一個呼吸不道德時間内,便沖到季子禾的腦海中。
“啊...”
悍然沖進季子禾腦海中的藥力,如同狂風一般肆虐了起來,季子禾的靈魂,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内,急速地瓦解着。
靈魂瓦解的劇痛,顯然超過了肉體上帶來的痛苦。
扔掉豬王的季子禾,下意識便要扣住腦袋。
“這可不行喲。”
幾道強有力的禁锢,将季子禾的身體強行掰開,牢牢禁锢在實驗台上。
一秒、兩秒、三秒,在不到四秒的時間内,季子禾卻仿佛度過了數個世紀一般。
而蘊含在季子禾周身的元素之力,也在這時轟然消散。
“豬王,你都做了什麽?”
盡管極爲痛苦,但感受到靈魂的瓦解,季子禾的聲音中,充滿着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怒火。
“小子,你是這個實驗的第一人,但我相信你是走的最遠的一個人,該進行第三階段了。”
豬王歇斯底裏的大吼着。
而後便又拿出一個冰盒,而那靜靜地躺在冰盒中的藥劑,散發着冰冷的氣息。
在激動與期待之中,豬王将這藥劑打入季子禾的體内。
而這藥劑剛剛入體,季子禾的心跳便急速地恢複了下來。
“你知道嗎?靈魂的升級,在本質上來說,就是靈魂的結構上的變化。就好比四根柱子做成的桌子,比一根柱子的桌子更加具有穩定性。”
豬王雙手激動的抓着頭皮,絲毫不在意從頭皮上流出的鮮血。
“豬王...我要殺了你。”
在暴怒的情況下,季子禾的奮力的掙紮着。
“小鬼,你的靈魂并沒有消散,而是被第二支藥劑包裹着。第三支藥劑,就是改變你靈魂結構的藥劑。”
豬王的喉嚨在這短短的時間内,便被自己吼地嘶啞了。
狀若瘋子的二人,在朝着對方互相嘶吼着,其程度之慘烈,若是外人來看,大概率是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爲什麽我還是沒有感受靈魂的重組?”
季子禾掙紮地嘶吼了起來。
“那是當然的,毀滅總比重生更加快速。”
豬王奮力一腳踢在試驗台上,伴随着一陣咔嚓之聲,豬王的腳指頭被自己踢骨折了。
“好疼啊。小鬼,好疼啊。我腳指頭骨折了。”
“活該,活該,你這就是活該。”
二人再次奮力地嘶吼了起來。
“不對啊不對,時間已經過去了十餘秒了,但是爲何那藥劑還是沒有起效果?”
“我要殺了你。”
到這時,季子禾突然冷靜地說道。
“别急,讓我看看,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換不擇路的豬王,就想要來到季子禾身邊,但是腳指頭骨折的疼痛,在這一瞬間讓豬王往前一個趔趄,嘴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實驗台上。
“吼、吼吼吼...好疼啊。”
嘴巴上的疼痛,和腳指頭的疼痛一時間讓豬王不知道該捂哪裏了。而季子禾冷眼地看着這一切,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一分鍾過去了。還是什麽都沒有改變。
“放開我吧,縱然我想殺你,也沒有這份力了。”
此時的季子禾仿佛洩氣的皮球,聲音中盡是無奈和沉重,還帶有一絲迷茫之感。
而豬王同樣一臉喪氣的表情,便将束縛着的季子禾解放了。此時的季子禾顯然沒有了絲毫想要殺了豬王的想法,隻是靜靜地躺在實驗台上。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百思不得其解的豬王,在摸到頭皮上的傷痕時,再次疼得龇牙咧嘴。
該怎麽辦,雖說上次通過意識世界的家夥重塑了靈魂,但是那是需要我自殺,且不說這一次他會不會幫我,就算是幫了我,死而複生的情況,也會讓豬王大感興趣。
到底該怎麽辦?
“唉...”
滿臉惆怅地季子禾,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不行就再來一次,若是豬王敢攔我,就殺了他。
消沉一番之後,季子禾心中忽然泛起冰冷的殺意。然而也在這時,一點元素之力悄然凝聚在季子禾的右手之上。
而這一點的變化,實在過于微弱,二人誰都沒有覺察。
“豬王,給我一把刀,我要自殺。”
季子禾的眼神中,盡是灰暗和陰沉之意。
“唉,我還是想不通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明明一切都很完美。”
再說完之後,豬王便拿出一把刀,放在季子禾手邊。
随後季子禾習慣的用右手拿起那把短刀,而此時季子禾的手卻停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我沒了靈魂,爲什麽元素之力還能圍繞在右手上。”
聽聞此言,豬王立刻跳了起來,而後便抱着季子禾的右臂,如同抱着自己的親人一般,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天音魂剛的靈敏度,不是人體能比的。”
“不對。”季子禾扔掉短刀,指着豬王說道,“再怎麽強悍的抽水機,在沒有電的情況下,也無法抽出一滴水。若是天音魂剛可以自主吸收元素,那麽先前我爲何沒有絲毫覺察?”
“哼,一切盡在掌握中,小鬼,這正是你的靈魂重構的前兆。”
沉悶了一會兒的豬王,極爲神氣地對着季子禾說道,而季子禾卻在這神氣之中,聽出一絲猥瑣之意。
“你放屁,你剛剛的表情和語氣,明顯是一無所知。”豬王的态度,讓季子禾嗤之以鼻,随後季子禾又疑惑地說道,“但也不對啊,我沒有感受到靈魂的存在啊。”
“所以才說你蠢,現在你的靈魂是處于重構階段,就好比...”
“行行行,你别打比喻了。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告訴我,得等到重構完成,才能感知到靈魂嗎?”
“正是如此。”
“等着吧。”
随後豬王小心翼翼地捧着季子禾的右臂,二人也目不轉睛地盯着右臂的變化。
而此時在雲家之内,雲藏卻是一臉怒容地坐在黑暗的房間中。
“雲雙羽,你膽敢當着雲家人的面,讓我臉面盡失。”
而後就是雲藏的一番傾瀉,當一切平靜之後,披頭散發的雲藏,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
“大人,那人已經丢在豬場最深處。”
“這種小事,還需要向我說明嗎?”
剛剛平息的雲藏,在此刻又要動怒。
“但是,雲雙羽家主,雲深副家主以及您,皆未向豬王傳達任何實驗訊息。以豬王的秉性,恐怕...”
“恐怕什麽,接着說。”
雲藏面色一僵,随後便冷聲問道。
“小人覺得,豬王可能會弄死那小子。”
感受到雲藏語氣和态度的變化,那傳信之人立刻改了口風。
“哼,夠了。你去向豬王,不,還是我去吧。”
随後雲藏便開始整理儀容。
好險,剛才我若是說錯話,現在怕是已經死了。
那傳信之人在離去之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豬王,你最好不要做什麽出格的舉動。否則...”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