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子禾拿出決定之後，叢雲繼續說了起來。
“哪裏？”
“病毒的爆發地。”
“走。”
于是，在叢雲的帶領下，二人朝着叢雲城内病毒的爆發地沖了過去。
“沒想到不在一個地方。”
在穿行相當久之後，季子禾與叢雲停在一個高塔前。
“榮光之塔，兩百年前爲了歌頌月神的功績，仿制月神塔建造的一座高塔。也成爲叢雲城内衆多研究者的集中地。”
“但如今卻成爲了病毒的爆發點。難道說...”忽然間，季子禾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說道，“難道這種實驗并不是秘密進行的？”
“四海行省内，研究之風盛行，所以這個實驗，在榮光之塔内是以開發新的藥物爲名義，光明正大進行的。”
“......”
“進去吧。”
一陣無言之後，季子禾率先推開榮光之塔的門，走了進去。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
“什麽？”
“你們開發新的技術，選擇實驗體，是怎麽選的？”
季子禾目光閃爍地看着叢雲。
“藥奴。在四海行省内，是一群特殊的存在，專門當實驗體。他們會通過服用各種藥物，和參與各種各樣的人體實驗，從而獲得豐厚的報酬。”
“這樣啊。”
聽到這個東西，季子禾的聲音中，卻并沒有絲毫的意外。
“在你的記憶碎片中，肯定也有他們暗地裏強行抓過來的人吧。畢竟，常規的藥奴，體内也已經含有了不少無法清除的藥劑吧。”
“正是如此。”
面對季子禾的話，叢雲的回答，也沒有絲毫的遮掩。
“在第幾層是病毒的爆發點？”
“最頂層。”
随後二人便朝着最頂層走了上去。
“最頂層有什麽，非看不可的呢？”
“病毒原液，與人體發生過的反應過的毒血不同，病毒原液的特性，是非常複雜的。”
“難道那些人沒有搶走病毒原液？”
“總會有一部分原液殘留，而且即便他們把塔炸了，有一部分原液，也是他們無法找到的。”
二人一邊交談着，一邊朝着最頂層走去。
而當季子禾來到最頂層之後，看着亂七八糟的實驗房間，又看了看叢雲。
“在最頂層，不在這裏。這裏并不是嚴格意義的最頂層。”
随後叢雲看向房頂之上，在一番精細的操作後，整個房間的房頂，忽然被打開。
而上則是一個拱頂型的空間。
“這是榮光之塔上月神雕像的内部空間，那最爲秘密的資料，就藏在這裏面。”
随後叢雲緩緩升向那小小空間内，而後在牆壁上，先後按壓了十幾次。
而季子禾則是極爲耐心地等待着，從那小小的空間中，忽然發出幾道光芒，在光芒的聚焦點，一道錐形光柱向下延伸。
“慢着。”
正當季子禾要伸手去拿光柱的物品時，叢雲卻攔下了季子禾。
“這些紅色的光幕，不但溫度極高，而且還蘊含着劇毒。”叢雲繼續尋找着說道，“戴上手套去拿。”
而後叢雲扔給季子禾一個包裹着胳膊的手套。
“謝謝。”
說着，季子禾便戴上手套，将那盒子取了出來。
随後季子禾将盒子打開，裏面擺放着一排排的瓶裝液體。
“第一期：龜元病株、天陽毒菌...”季子禾一邊看着裏面的說明，一邊低聲說道，“混合比例...”
“第二期，第三期。終末期病毒原液。”
‘嘭’的一聲，季子禾猛然蓋上蓋子。一把提起盒子。
“這東西的制作過程，你的記憶碎片中，難道也有嗎？”
看着叢雲的眼睛，季子禾的聲音異常沉重。
而叢雲并未多說什麽，隻是簡單點了點頭。
看到最不願意看的畫面，季子禾隻是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不用多慮。現在即便是我想做，也做不出來。”
忽然間，叢雲那男男女女混合的聲音，變爲一個極爲沉重地男音。
“爲什麽？”
“因爲第一期的天陽毒菌，第二期的鬼心精元，第三期的地火乳液，再加上終末期的發生變異後的千嬰之血，都是極難尋找的物品。”
“你是誰？恐怕你應該是一個相對完整的記憶體，并不是一個既記憶碎片吧。”
“叢雲城内，此項目的總負責人雲願。之前的那個房間，那些資料，也都是我記錄的。”
聽到這裏，季子禾猛然睜大眼睛。
“那你可知道，它是誰？他們又是誰？”
“若我知道，就不需與你合作了。”
沉默少傾之後，季子禾目不轉睛地盯着叢雲。
“你想殺了我，以絕後患嗎？”
當叢雲提出這個極爲尖銳的問題後，季子禾的呼吸猛然一滞。腦袋中也是一片空白。
“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爲什麽要将這些東西交給我。”
沒有正面回答叢雲，季子禾轉而問了這個問題。
“因爲你有千嬰之力。我是依托于千嬰之力才得以存在。在與你天然的親切感之外，你也是爲數不多的逆行者。”
“你就不怕我被人殺了，一切都白費了嗎？”
“所以，我們應運而生。沒有人可以跨越叢雲城的意志去殺你。”
忽然間，叢雲的聲音再次變爲複合的聲音，有些癫狂地說道。
“我不會殺你。若你要問理由的話，那就是我認爲叢雲的整體意志要高于你的個人意志。”
“那就是你個人的意志，更想處理了我。”
“可悲的是，我對你的行爲隻有憤怒。而我疑惑的是，爲什麽叢雲的整體意志會允許你的存在？但無論如何，在最後一切落幕之時，該如何對待你，我想叢雲的整體意志，會有自己的判斷。不是嗎？”
“......”
“走吧，去建木城将此物交付與月神，而後我會去尋找幕後黑手。”
叢雲點了點頭，抓着季子禾的手，便化作一道流光，沖出了榮光之塔。
“榮光之塔，昔日的榮光之地，今日的毀滅之源。真是無比...諷刺。”
離去之時，季子禾再次扭頭看了看榮光之塔。目光中閃爍着複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