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骨塔城内,雲啓對着空氣說了起來。
“死了。”
旋即,在空蕩蕩的大廳中,一道聲音回應了雲啓。
“想來也是。雖然沒能拿回魚餌,但那兩人死了,倒也算是一種收獲。呵!”
聽到這個消息後,雲啓非但沒有動怒,反倒是一陣譏諷。
“叢雲城内的黑煙消失了。”
“具體情況說來聽聽。”
随後那聲音将其在叢雲城内看到的情況詳細地進行說明。
“你是說那小子隻是和那鬼娃在叢雲城内轉悠,沒有任何奇怪的動作?”雲啓收起了臉上的譏諷,有些疑惑地說道,“不過,他們什麽都沒做,反而更加詭異吧。”
“需要去查探嗎?畢竟那地方,距離我們實在很近。”
“沒必要。”
少傾的思考後,雲啓便下達了指令。
“那是不是應該報告給總家?”
“你是聽誰的命令行事的?”
在那聲音再次出現後,雲啓聲音中,有了一絲不悅。
“是我失禮了。”
“哼。”雲啓冷哼一聲道,“離開吧。”
“報告給總家?笑話,報告給總家的結果,不還是要本大人去面對那種力量未知的東西。”
此時,季子禾與鬼嬰二人來到亮堂的屋中,這屋中滿地灑落的紙張,顯示着此地的主人,當時的離開極爲匆忙。
“這裏是什麽?”
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屋子,季子禾着實有些不明白爲什麽鬼嬰會帶自己來到這裏。
“在我腦中有着幾十萬人的記憶,但隻有數百人的相對完整,而其中一個記憶碎片裏,這裏是一個資料室,記載着一些關于病毒的資料。”
“沒有更加完整點的嗎?”
“沒有。”
在得到鬼嬰的回答後,季子禾便開始收拾了起來。
良久之後,當季子禾将所有的紙張全部搜集起來之後,便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看了起來。
“事關雲家崛起,特于此展開實驗。”
其中一張紙上,僅僅記錄着這麽一句話。
“一階段一号實驗體:第三天出現嘔吐,第四天嘔血,第五天抽搐,第六天昏迷,第七天死亡。”
“三階段一号實驗體:四十分二十一秒,髒器、骨頭皆化血水而死。”
“二階段三号實驗體:第一天昏迷、第二天死亡。”
季子禾一邊翻看着記載的相當亂的資料,一邊周期了眉頭。
“大人,聖物演變爲病毒,實驗不可控。常人在注入病毒後,最慢的記錄爲五十七分二十秒死亡,最快的死亡記錄爲十六分七秒。請求中止計劃并處理病毒。”
“這裏難道是病毒的發源地?”
随着季子禾的翻閱,更多的細節也被展開。
“繼續。”
季子禾看着這張白紙上隻有這麽兩個字,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大人,在下懇請您中止此次計劃,擁有聖血的族中子弟,于一百三十分内死亡。”
“這些資料記載的全是關于實驗的細節,對于研制疫苗可能有些幫助,但對于找到幕後黑手來說,并沒有什麽價值。”
看着那些記載的極爲詳細的實驗細節,季子禾認爲這些東西,對于自己來說,并沒有什麽價值。
“它來了,他們來了。完蛋了。”
在季子禾再次翻閱之後,其中那被遺漏的紙張上,寫着這麽一句話。
“它是什麽?他們是誰?”
随後當季子禾再次翻閱之後,卻并沒有什麽發現。
“再找一次。”
旋即,季子禾便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終于季子禾再次找到了一沓紙張。
“傳染方式:空氣、液體、肢體接觸。病毒于空氣中存留時間未知,抗高溫耐低寒,具體溫度數值未知。”
“種種矛頭都指向了雲家。但是爲什麽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沉思良久之後,季子禾依舊沒什麽頭緒。
“它來了,他們來了。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是誰?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帝國的正規機關。若是正規機關,大可以明說。”
“可有何發現?”
鬼嬰忽然在季子禾的身後問了起來。
“兩種猜測,第一是雲家與一些人合作,最後局面不可控,導緻那些人反水。第二是雲家單獨研究,導緻實驗出現意外,然而由于消息洩露,引起了一些人的觊觎。”
季子禾再次将這個房間翻了一遍,最終确認無誤之後,将資料打包收了起來。
“但無論是哪一種,病毒外洩的事情,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實了。如果一直放任不管,四海行省甚至整個帝國都會遭殃。”
“你說過的,會幫我。”
忽然間,鬼嬰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
“我會幫你。但這個事情實在是疑點重重,我們一旦貿然行動,就會打草驚蛇。請相信我。”
季子禾鄭重其事地盯着鬼嬰的眼睛。
“我們等不了。現在雲家這個明面上的敵人就在眼前,憑什麽不能動?”
聽到季子禾的話語後,鬼嬰的情緒顯然不可控了。
“相信我。”忽然間,季子禾将鬼嬰牢牢抱在懷中極爲真誠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很痛苦,但是請相信我,我一定會回應你們的忍耐的。”
或許是季子禾的真誠,有或許是千嬰之力的互相影響,鬼嬰的情緒逐漸安定了下來。
“對于你來說,我們算什麽?”
“或許你們當中有人會成爲我的敵人,有人會成爲我的朋友。但更多是陌生人。”季子禾滿是誠懇地說着,“但此刻,你們對我來說,是未曾相見便再也見不到的友人。”
“若你能來的早一點,叢雲城不會滅亡。我們的家園也不會消失。啊...”
話到此處,鬼嬰猛然一聲厲嘯。滾滾黑煙沖天而起。
而在這黑煙中,悲傷、瘋狂、哀怨、絕望等等等等一系列每一個都可以讓人發狂的力量在湧動。
滾滾的黑煙,在無意識中,便要鑽進季子禾的身體。
“與其說我們信你,倒不如說叢雲城的衆人願意給你一份信任。一個月的時間内,我會聽從你的命令。一個月後,若沒有找到黑手,我會親自動手。”
“我答應你們。”
“單獨的姓名沒有意義,如今你可以稱我們爲叢雲。”
說着鬼嬰身上的黑煙再次收束在體内。看着季子禾極其悲傷地說着。
“那麽,就動身去建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