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你給我閉嘴。”
面對大山的否決,月火的情緒忽然變得極爲激動,極爲高聲地厲喝着。
“招待客人。”
随後月火丢下這麽一句話,便在前面帶路,而跟上去的季子禾,并未回頭看煦日與紅玉二人。
而紅玉與煦日二人,也是非常懂味的沒有跟過去。
“别想我給你們好臉色。”
說着大山,便惱怒的甩了甩手,轉身離去。
在二人又經過反複繞圈之後,來到更深處的地下,在到達一個門前後,月火停了下來。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似乎是有所顧慮的月火,在這時對季子禾說了這麽一句話。
“來都來了,看看吧。”
“出事了,别怪我。換上這套衣服。”
随後月火從旁邊的水池中,撈出一套看起來如同防護服一樣的衣服,就這樣扔給了季子禾。
看到這套衣服,季子禾心中一動,但也沒有拒絕,而是就這樣穿了起來。
在二人都換好衣物後,月火打開了門,二人走進去之後,周圍的地面上,忽然亮起一道顔色奇異地火光。
這道火光在防護服上不斷蔓延着,而神奇的是防護服并未被點燃。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二人再次推開一道門,便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便是極爲明亮的光芒,隻見在這個房間中,有着各種各樣的醫療器具,而在房間的正中央的一個玻璃器皿中,一具一絲不挂的屍體,泡在液體中。
看到這一幕,或許是觸景生情,季子禾想起在福城中,在那地下房間中,那一座雕刻了千餘人名字的石碑。
“這是...”
“屍體,偷來的屍體。”
“偷來的屍體?”
“沒錯,從雲家在白沙城駐點中,偷來的屍體。”
月火神情肅穆地說着。
“這屍體有什麽不對的嗎?”
想到一具偷來的屍體,存放的居然如此嚴密,季子禾心中沒有疑慮,那是假的。
“還記得剛才我跟你說的病毒嗎?”
“你是想說,這具屍體中,有那種病毒?”季子禾略微激動地說道,“你瘋了嗎?從你防護的程度來看,這種病毒定然不能等閑視之,你就這麽放在這裏?”
“謝謝你的擔心。不過,隻要做好防護,倒也沒什麽關系。”
“......”
“那你想讓我幫什麽忙?”
沒有搭理季子禾,月火走到玻璃器皿前,在那屍體中抽出一管血,在做好嚴密的收容之後,遞給了季子禾。
“凡王大人,将這血帶到天運城,交給月神。”
聽到月火叫出這麽個名字,季子禾一時間愣住了。
“不用奇怪,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也是中央學院的一員。恰巧那一天,他見證了你成爲凡王的那一刻。”
季子禾下意識的接過這管血,嘴中想要說什麽,但最後卻也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務必要把這血,交給十王機關中月神大人的手中。”
說到這裏,月火的聲音變的極爲沉重,在那沉重有帶有一絲哀傷。
“這病毒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我的評估中,這種病毒傳染率四級,緻死率八級。四級傳染率便是對病毒危險程度最高的評級,而八級的緻死率,代表着全滅。目前沒有針對這種病毒的醫療技術,就連相關的防護措施,也是不存在的。”
“若這種病毒擴散開來,無需外敵入侵,帝國就可以宣告死亡了。”
末了,月火又補上這麽一句話。
“對不起,剛才跟你說了那番話。”
少傾,季子禾亦是極爲誠懇地向着月火道歉。
“你并沒有說錯,現如今四海行省的風氣,在雲家的帶領下,确實變成了那樣。還請凡王大人,莫要拒絕我。”
“爲何選擇我,我實力并不強,如果中途出現意外...”
“沒有人了。曾經我指派出去的人,現如今杳無音訊,來來往往的人,在經過我的篩選和選擇之後,結果也都是...”
“若是我沒來,你會怎麽辦?”
“我會自己送給月神大人。”
“要是月神也沒有辦法,你又...”
“呵,若是代表着帝國最頂級醫療技術的月神大人都束手無策的話,那就隻能說帝國該滅亡了。”
聽到這裏,季子禾也是心中一沉。但随即季子禾仿佛想到了什麽一般,看向了月火。
“按理來說,這種類型的病毒,在天然屏障的阻隔下,不會出現極大規模的...”
當季子禾說道這裏時,忽然想起在天武雪山時,紅玉對自己說她曾經針對福城的提案被否決的根本原因。
“這應該是人禍,不是天災。”
季子禾中斷了自己之前的猜測,說出了自己最後的猜測。
“你是說有人在刻意散播這種病毒?不過散播這種病毒對幕後黑手究竟有什麽好處?”
顯然,季子禾的話,讓月火也有些不能接受。
在此刻季子禾想起曾經經曆的種種,在想到最後之事,季子禾的腦海中出現兩個字。
黑水。
想到這裏,季子禾便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自己腦海中,打了一個自己無論如何也解不開死結。
“月神有沒有發布戰時體制,強行調動人員的權限?”
經過仔細的考量,季子禾終于從自己的腦海中,搜羅出在晨曦記憶中,看到曾經福城的月神機關長在緊急時刻強行調動人員一事。
“你對十王機關沒有了解過嗎?”
聽到季子禾問出這個問題,月火倒有些意外了。
“十王機關中任何一位王,都有這種權限,不但如此,戰時體制下,王還可以從所屬勢力範圍内,強行收取任何家族、雇傭兵機構以及各種組織的最高掌控力。若是按照規則的話,你也有這樣的權限。”
“但因爲我實力弱,而且沒有實績,所以我即便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也不會有人服從我。”
“正是如此。”
說到這裏,二人再次沉默了起來,季子禾也在不斷考量着。
“不要放棄希望。”季子禾意味深長地對着月火說道,“經過我不斷考量,最後我将向你展現一件事。”
“什麽?”
對于季子禾的話,月火顯得有些疑惑。
太輝之鏈。
然而季子禾并未回答月火,心中默念着這份力量。
刹那間,一股暖流流遍季子禾全身,太輝之鏈從季子禾的身體中,猛然迸發出來。
在那紅色的太輝之鏈中,蕩漾着莫名但卻極爲強大的氣息。
“這份力量,到底是...”
面對季子禾身上忽然出現的力量,月火的神情頓時呆滞了一下。
随後季子禾閉上了眼,太輝之鏈穿過器具,不斷地融進了那管血液之中。
病毒對于身體的破壞,從本質上來說,應該是對生命圖的破壞。既然牽扯到生命圖的事情,這邊是千嬰之力的領域了。
季子禾閉着眼睛,透過太輝之鏈仔細感受着病毒。
但是讓季子禾失望的是,在這血液中,生命圖已經蕩然無存,換句話說,這管血液中,便是病毒的聚集地。沒有絲毫的生命圖。
看着這圓形的病毒,在那病毒的凹陷處,鑲嵌着一柄柄如同利刃一般的觸手,季子禾心中再次萌生一念。
滅了它。
随後季子禾驅動着太輝之鏈,朝着這病毒包裹而去,但那病毒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脅一般,如同利刃一般的觸手,忽然張開朝着太輝之鏈便切割而去。
但是這病毒的強悍,遠超季子禾的預料,本以爲會輕而易舉的消滅這些病毒。
但是在季子禾經過長達幾分鍾的較量之後,這些病毒才被徹底消滅。
睜開眼之後,在防護服下的季子禾,其額頭上也冒出絲絲汗珠。
“你可以再去檢查一下這管血液。”
說着季子禾便将這管血液,交給了月火。
将信将疑地月火,拿起這管血液,便走向旁邊的隔間中,又經過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後,月火滿臉驚喜地走了出來。
其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什麽都不要問,什麽都不要說。雖然我不懂你們對病毒的評級到底是依據什麽,但它的強悍之處,遠超我的想象。我會帶着這些病毒去找月神。這件事沒有月神幫忙,病毒的災難,依舊會爆發。”
看着滿臉欣喜的月火,季子禾沉聲說着。
“可是不是成功了嗎?”
“在我的想象中,消滅這種病毒不費吹灰之力。但是這種病毒,卻能與千嬰之力掰手腕。千嬰之力,其他人可以不懂,但你應該明白。”
“聖物。那是每一個四海人,夢寐以求的聖物。”
月火喃喃着,顯然忽略了季子禾的警告。
“那就趕快演示給我看,就算把這病毒注入到我身體也無妨,讓我切身體會一下聖物的力量。就算我死了也沒關系,讓我感受一下聖物的力量。”
狀若癫狂的月火,死死地抓着季子禾的手。
“神經病。你自己冷靜一下吧。”
說着季子禾便将月火再次推入隔間中,在這之後,季子禾開始思索起來,千卿跟自己說過的那番話。
良久之後,月火走出隔間,但是當月火看向季子禾時,眼神中的瘋狂,再次彌漫了起來。
“要是我身邊有水,一定潑給你,我現在開始質疑我将這件事告訴你,到底值不值得。”
“嘶...呼。”
穿着防護服的月火,來了個深深地呼吸。
“爲何要這麽做?”
“不要放棄希望。”
“爲何選擇告訴我?”
“因爲需要有人堅守希望。”
“爲何是我?”
“因爲我相信你。”
“爲何相信我?”
“因爲你将這病毒,放在自己的地方,所以我願意對你贈送我的信任。”
“你不怕我搶嗎?”
“我即選擇相信你,便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
“謝謝您,請讓月火爲您獻上最高的尊崇。”
随即月火向季子禾獻上帝國最高規格的禮,而季子禾亦同樣回應了月火的禮。
“你不是想要切身感受一下千嬰之力嗎?我倒是有個想法。”
“什麽呢?”
月火緊咬嘴唇,顯然有些急不可耐了。
“強化你的生命圖,在這場病毒戰中,我認爲你的責任心是不可或缺的力量,所以我想盡最大努力,給你提供最大的幫助。”
“那還等什麽呢?趕緊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