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今夜就請在天武雪山稍事休息。待天亮之後，在行動不遲。”
華看着有些疲憊的二人，做出了邀請。
“那就打擾了。”
聽到華的邀請，盡管二人心有疑惑，但卻并未過多的詢問。
“子禾大人。”
華将季子禾安置好之後，看着季子禾的面孔，陷入了短暫了沉思。
日生日落。
“這裏是...”
季子禾撐起身體，腦袋有些眩暈。
看了看四周這陳設極簡的房間中，季子禾有些虛弱地站了起來，旋即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頓時眩暈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好冷。”
走到院子中，季子禾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随後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天空，季子禾更加好奇了。
走出院子，在四周簡單地轉了一圈之後，季子禾眼前出現一個盤膝而坐的人。
在這人的腦袋和肩膀上站着幾隻奇特的小鳥。
“子禾大人，您醒了。”
“華？”
聽到這個聲音，季子禾有些不敢确信地問着。
“正是在下。”
随後華站了起來，看着季子禾。而站在華身上的小鳥，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充滿寒意的雪山上，此時的華身着寬大的服飾，有如仙人一般，站立在雲霧之中。
而站在華身上的小鳥，也給華帶來一絲奇特的感覺。
“我爲什麽會在這裏？”
随後在華的解釋中，季子禾也終于明白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你是說，你對我内心世界的狼，用武道之心起誓了？”
季子禾的聲音中，不免有些擔憂。
華的表情沒有絲毫擔憂，平靜地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謝謝你救了我。”
沉默稍許之後，季子禾對着華行禮以示謝意。
“子禾大人無需如此，若您真想謝我，便請相信在下，助在下完成誓約。”
“這是自然。”
看到如此謙遜的華，季子禾心中的歉意更盛幾分。
“那就請子禾大人随我前來吧，您的兩位朋友，現在正在那裏進行修煉。”
随即在華一伸手，站在她身上的小鳥，撲楞着翅膀飛走了，而後在華的帶領下，二人便即刻動身。
“說起來，你爲何會在這裏？”
一邊前行，季子禾不免好奇地問道。
“具體的情況在下也不清楚。隻記得當在下醒來之時，便已經在天武雪山了，機緣巧合之下，這裏便成爲了在下的栖身之所。”
“是嗎？”
“子禾大人若有想知道的事情，可以直接詢問在下，對于知道的事情，在下一定會如實相告。”
看着欲言又止的季子禾，華若有所思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冒犯了。你爲何會跟在楊靈庭的身邊？”
“自當在下在這天武雪山住下之後便一心修武。四年前，賢王大人隻身造訪，要與在下較量一番。”
“之後呢？”
聽到這個事情，季子禾心中有了一絲迫切。語氣中也有了一絲焦急和緊張。
“當時在下拒絕了賢王大人。而後賢王大人說他可以幫助在在下解決心中疑惑。”
聽聞此言，季子禾想起華剛才與自己訴說關于自己的來曆的事情。而季子禾并未打斷華，而是靜靜等待着。
“之後在下與賢王大人對決。”
“想來應該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吧。”
季子禾心中滋生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覺。
華搖頭道：“并沒有，隻有一招。一招還未打完之時，在下便知賢王大人的力量，并非在下可以匹敵的。”
聽到華這麽說，季子禾心中頓時一沉，臉色也不由得變化了幾分。
“武也好，仙也罷，其重在修，不在其形。紅塵喧嚣，雪山淨地，皆爲因果之環。随我入世，你終有所得。”
“那你拒絕他，不也是因果之環嗎？”
季子禾當即回應了華。
“确實如此。但我與賢王大人交手之時，便明白他是拿出與我同等的力量來應對我的。”
聽到這裏，季子禾心中再次僵沉。
“而我之所以未曾擋下賢王大人那一招，并不是招式的威力不如賢王大人，而是因清修所引起的瓶頸所緻。”
“那不應該啊，如果是境界的差距，那在力量上也肯定有差别的。”
短時間内再次聽到關于楊靈庭的事，季子禾忍不住的反駁了起來。
“子禾大人且看。”
随後華伸出手掌，朝着季子禾伸去。
刹那間，季子禾仿佛看到鳥語花香的世界，随後似有微風拂面而來。
華的手貼在季子禾的胸膛上。
“這...這是...”
清醒之後的季子禾，看着貼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掌，心中頓生一股絕望之感。
無需言語，隻此一掌，季子禾便稍許明白當時的華是如何輸掉那一招的。
刹那間，随着季子禾心境的變化，一股黑氣在眼中攀爬而上。
“子禾大人無需悲觀。”
看到季子禾眼中的黑氣，華輕輕拍了拍季子禾的胸膛，頓時季子禾心生浩然正氣，心中的絕望頓時被掃空，眼睛中的黑氣也刹那消散。
“子禾大人，且随在下前行。”
華再次轉身離去，而季子禾亦是心中沉重地跟了過去。
此後二人便不再言語，隻是單純的走着，終于在經過相當長的時間之後，二人終是來到一個懸崖峭壁邊上。
“跳下去吧。”
華看着季子禾說道。而季子禾隻是點了點頭，随後縱身一躍，便跳下懸崖。
而後華也跟着跳了下去。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此時的季子禾不免有些心煩意亂。
華一把抓住季子禾而後穩穩地落在一個平台之上。
“此地名爲煉心崖，我們對面那光滑如鏡的山壁，便是映照内心的鏡子。喚做貫心鏡。”
“紅玉與煦日呢？”
“此時他們二人不在，便是去了武道場。”
“是山腳下那武道場？”
“嗯。”華點頭應答道，“讓我們開始吧，子禾大人。”
“那麽拜托了。”
季子禾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掃去内心的陰郁，鎮定地回應着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