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季子禾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如果,我是說如果,沙蟲爲了食物,會不會...”
正在季子禾訴說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時,在二人對面的沙蟲領地上,比這個跟着自己的沙蟲小很多的沙蟲,似乎正在歡快的遊蕩着。
“去對其他領地的食物...”
而這一直跟着自己的那隻成年母蟲,忽然間加快了速度。
“發動攻擊?”
“看到了嗎?地面上這種如同巨石一般的紫色物體,就是沙蟲的糞便,這糞便散發的氣味,就是他們的領地劃分。”
而自己腳下那巨大的沙蟲母蟲,托着數十米長的身軀朝着另外一個沙蟲領地沖去的情況,季子禾便知道自己的問題有了答案。
“小心戒備。”
季子禾能看到這一幕,煦日自然也是看到了。
随後季子禾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沙蟲母蟲,便隻看到這一隻沙蟲猛然潛入沙海的更深處,此時的沙海中依然平靜,而那些不遠處在嬉鬧中的沙蟲,似乎依舊沒有差距到危險的來臨。
正當季子禾正在思考何時會出現沙蟲之間相互掠食的情景時,那幾隻正在嬉鬧中的沙蟲,則是猛然從沙海中竄出。
一邊吼叫着,一邊逃竄。
然而已然爲時已晚。
那隻潛入沙海中的巨大母沙蟲,撐起數十米長的身軀,巨口一張,便将這三五隻沙蟲幼子給吞入口中。
“看到這裏,你還覺得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放走任何一個敵人,都會給你自己來到難以想象的後患。”
紅玉斜視着季子禾說道。
“沒錯。我堅守己見。”
季子禾仿佛沒有聽到紅玉的話一般說道。
“你...”
“你似乎很想說服我。”
眼前那沙蟲的捕食行爲,沒有任何意外,巨大的母沙蟲在吞食掉其他沙蟲領地的幼子之後,便開始往回撤離。
“我隻是在告訴你,你若是被敵人蒙騙了。那麽受到傷害的并不止你,還有親近你的人。”
“所以,我才有了朋友。不是嗎?”
“啊?”
“我相信你可以看出哪個敵人可以化幹戈爲玉帛,哪個敵人會卷土重來。”
“那如果隻有你一人的時候呢?”
“那你就好好教教我,怎麽更加精準的分辨敵人和朋友,老師。”
聽着季子禾那真誠而又任性的話,紅玉也隻是憤憤的握了握拳頭,沒有做出回答。
“而且你們正是其中的受益者。”
季子禾此時說出的話,紅玉自然是心裏明白,但也正因如此,此時的紅玉也顯得更加焦躁了幾分。
“晝災不也被騙了嗎?”
“在那時,他贊賞你們之間的情誼,但是他放過你們,跟這個事情無關。”
“什麽意思?”
紅玉面色一怔,便追問了起來。
“真正促使晝災放過你們的真正原因,是因爲一個女人。一個......靈魂是純白色的女人。”
“說清楚。”
紅玉皺了皺眉。
“清漣,天生的雙元素靈魂緻使她無法成爲能力者,而後在她父母被殺之後,這個女人便過着極爲悲慘的生活,即便如此,便帶着年幼的弟弟活在水月城。後來還收養一個小乞丐弟弟。”
“在受到暴行之後,選擇靠着身體來養活兩個弟弟。你們感動的并不是晝災,而是清漣。”
“不可能。沒有一個人可以在遭受重大的災難後,依然對他人充滿同情。”
“然而清漣就是這麽一個存在。”
“若是她能修煉,你覺得她還會是這樣嗎?”
“若是她能修煉,我相信在水月城之内,她将會是一個備受尊崇的女子。因爲她所收養的小乞丐弟弟,正是在她遭受了悲慘的對待後,做出的選擇。”
“所以,晝災放過你們的原因隻有一個,是清漣在給你們求情。”
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紅玉的臉色顯然有些難看。
“每個人經曆不同,認知也不一樣。我并不是要說服你,隻是單純的想要告訴你,世間道路千千萬,在走自己的路的同時,不妨也去看看别走的路。”
“謝謝你對我說的這些。”
“剛才我的态度,也有所激動。還請你莫要過于在意。”
二人之間的對話到了這裏,煦日自始至終未曾說過一句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帝國那邊就麻煩了。不過,對于我們來說,應該是好事。”
“什麽意思?”
“我們在回到中央城之後,曾經被帝國單獨審問過,我和紅玉都提到了晝災放過我們的原因。”
“帝國方面相信了?”
“要是帝國方面真的相信了,你覺得帝國能夠屹立萬年不倒嗎?”
“那...”
“雖然帝國的态度,在那是我們捉摸不清。但是這條由我們傳出去的假情報,會給帝國帶來什麽樣的損失,就隻有等晝災付出水面才會知道。”
“晝災當時放過我們并未說這件事,難道在那時他就打算利用這件事來算計帝國了嗎?”
“額,我認爲他并沒有這樣的打算。如果帝國真的因爲這件事被陰了,就隻能說他們想多了。”
在聽到紅玉分析後的話語,季子禾不免有些尴尬。
“這種事情,也是分析情報的難點之一。真假不明倒還好,那種态度不清的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來了。”
正在季子禾想要說什麽時,煦日面色一沉,低沉地說着。
旋即季子禾将目光集中在前方,而眼前情況的突變,也讓季子禾面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