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一路走過來,可以說明一件事。”
在略微等待一會兒之後,煦日極爲慎重地說着。
“說說看。”
季子禾一愣,緊接着便問了起來。
“帝國并未對我們下達追殺令,從冰陽城出來之後,在前往最近的山雪城這一路上,我們并未受到任何的阻擊。”
“你想表達什麽?”
“這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個叛逃的消息并未傳達回去,第二個就是我們已經在冰陽城内伏誅。”
“但是還有追蹤儀能追到我,他們很輕易的就可以判斷出,我們是不是已經被抓到。”
在煦日做出回答之後,季子禾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也簡單,就是現在的追蹤儀,要麽是被毀了,要麽是出于一個移交的過程。但是被毀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就隻能是逸龍在通報之後,追蹤儀在第一時間,進入到了一個移交的過程。”
聽着紅玉的分析,季子禾咬着指甲,開始思考了起來。
“不管我們的分析對與不對,我們都不能将自己的希望交付與他人之手。”
雖然季子禾到最後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但是此刻季子禾的态度,無疑是非常的端正的。
“不進山雪城我們先往西北方跨過一片荒漠,而後在橫穿鹽山。再往西去四海行省。”
“進入山雪城,更換騎乘後,橫穿半塔行省之後,直接往西。時間上起碼可以節省半個月。做決定吧,子禾。”
季子禾雖說認真的聽着煦日的說明,但是最後煦日将決定權交付于自己手中,卻是季子禾萬萬沒想到的。
“讓我做決定?”季子禾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驚愕地說着,“這些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兇險程度我也完全沒有了解。交給我合适嗎?”
“你不是想讓我鍛煉你嗎?實力上我無法幫你太多,那就隻有在其他方面,讓你變的更強,現在就是一個機會。”
煦日此番話,堵住了季子禾心中想要反駁的任何話語。
“進入山雪城,我們看似提高了效率,節省了不少時間。但那裏也是帝國的大本營之一。一旦情報交接完畢,我們面對殺手到再其次,帝國的官方力量,才是真正的麻煩所在。”
季子禾沉聲說着,語氣中也露出絲絲慎重。
“走偏路的話,我們需要擔負未知的風險。但同樣的,前來追殺我們的人也要擔負這些風險。因此,走偏路。”
“可以。”
煦日看了季子禾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
“你必須要想到,新月機關的評估中,也猜中了你的想法。”紅玉理智地說着,“所以,接下來的路程中,你還要考慮,如何應對帝國預測了你的預測,而且在你能想到所有辦法的前提下,你還要繼續考慮,帝國預測了你的預測。”
“我知道了。”
季子禾深深吸了一口氣,随後目光銳利地回答了紅玉。
“即刻動身,恐怕我們悠閑的時間,隻有今天晚上一晚上。”
随後季子禾便下達了進一步的指令。
而此刻在中央城的一個組織中,一個盒子擺放在一個人的面前。
“黑截大人。這份委托,就交給你了。”
“又是新月機關的暗殺令?”
黑截皺了皺眉頭,神色中顯然有了一絲不滿,語氣中也不由得有了一些焦躁。
“大人一看便知。”
那人神秘兮兮地說着。
“狗屁。”黑截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聲道,“新月機關身爲帝國機關,何時也玩這種神秘的套路了。”
“等新月機關把詳細資料拿出來再談不遲,真當我兇刃機關是免費的苦力,随便拿一個盒子,就要我們給他們賣命。”
黑截一推将盒子推到桌子的對面。
“呵呵,看來秦藍大人的死,對您來說卻是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以往不管任何事情,您都不會如此焦怒。”
“秦風,你的奚落,本大人可不會置若罔聞。”
秦風此言,極爲精準地踩在黑截的雷區中,使得本來就焦怒的黑截,在此刻頓時暴怒了起來。
“你若是死在這裏,你覺得你秦家,會不會替你報仇?”
黑截一步踏出,一把抓住秦風的脖子,毫不費力的将其提了起來。黑截那緊緊收縮的手,顯然是動了殺意。
“陳君仙、黃詩穎,十大家族中第二和第六家族的少主人,共同爲一人擔保,不久之後便是秦藍之死、趙家被滅、凡王登基、地下勢力的亂戰、金塔事件、以及最後的凡王之死。”
被黑截牢牢控制的秦風,一轉眼便脫離了黑截的控制,站在旁邊幽幽地說着。
“中央學院在短短時間裏,便發生如此之多的重大事件。黑截大人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每一件事單獨拿出來,就足以震動帝國。但是爲何這些事情在帝國内僅僅隻是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呢?”
“你是想誘導我,将這些事情全部串聯起來,将矛頭指向一個人。從而讓我給你們當免費的炮灰吧。”
“黑截大人,難道不覺得這一連串事件的發生,其背後都有一雙手在操控嗎?”
“哈哈哈哈哈...”黑截頓時笑了起來,随後便目光陰沉地說着,“滾,本大人是不會帶着自己人淌你們的渾水,立刻給老子滾蛋。”
“或許黑截大人并不知道,這些事情中,都有一個人在參與。而他隻是一個四級初階的風系能力者。”
秦風背着手,緩步在房間走動着。
“他就是登基的新王,第十一位王,凡王季子禾。”
“再跟你說一次,滾。”黑截指着屋門說道,“老子說了,不會參與你們的爛事。”
“黑截大人不妨看一看這個再做決定不遲。”
随後秦風将一個影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而後施施然離去。
“想當初的帝兆機關是何等威風,即便是十王機關也要禮讓三分。但天神海一戰後,帝兆機關這個龐然大物轟然倒塌。當初率領的七大分部,現如今除了兇刃外,唯一知道的就是戰鄉在水月城苟延殘喘。”
在秦風剛剛離去之後,屋内便出現一個人。
“你打算怎麽做?”
“白臉,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黑截背對着白臉,語氣森然地說着。
“這裏面的東西,可真是相當有意思,我認爲你還是有必要看一看的。”
随後白臉的身影,幽幽地消失在房間之中。
而當黑截轉身看去時,面色卻忍不住變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