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園監獄,中央學院内最大的監獄。一共分爲一百個片區。其中有數十條線,每一條線負責不同的事情。以審訊室這條線爲例,在這一百個片區中,就有一百個鬼頭。每十個鬼頭便有一個頂頭的,職位統稱爲室長,而管轄這十個室長的則是副長,副長的頂頭的,就是紅園監獄的總獄長。”
季子禾走在前面,鬼頭在季子禾的身後,極爲相近的耳語着。
“說重點。”
聽着鬼頭的話語,季子禾心中微微一沉。
“總獄長、副長、室長、鬼頭。就是審訊這條線的間架結構。我們現在是在最底層,拿到室長、副長、總獄長的許可,我們才能走出紅園監獄。”
“這就有點麻煩了。将此地搞的一團糟,可有脫身之法?”
季子禾微微側頭回應着鬼頭。
“沒用的,紅園監獄看起來是平淡無奇,但實際上整個監獄都是由縛元鐵澆鑄而成。若是此地陷入混亂,就會第一時間進入戰備狀态,整個監獄都會投放一種毒劑。”
“照你這麽說,我們豈不是還得找到總長,拿到許可才能離開監獄嗎?你覺得我們走到室長面前說我們要出去,然後他就會乖乖的讓我們離去嗎?”
在二人一邊行動,一邊商讨之時,時間已經是慢慢走過了。
“我們到達室長那裏,要經過三個鬼頭管轄的片區。先應付眼前這個。此地的鬼頭你叫他王鬼頭就行。”
“我說話的聲音,不會被他聽出來嗎?”
季子禾皺眉問着。
“不用擔心,在這裏像頂頭上司的人,他的心腹說話的聲音和辦事風格,幾乎每天都不一樣的。”
随後鬼頭便往後退了幾步,在二人面前則是一個看起來與其他地方并無不同的地方。
但是當二人一腳踏進這個片區之後,空氣之中頓時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高壓。
雖說這種重壓讓季子禾呼吸未知不暢,但季子禾卻并未聽到什麽慘叫聲。
二人行走在這如同泥潭一般的片區之中,不多時,二人已經汗流浃背。
“不知張鬼頭,不在自己的片區呆着,跑到我這裏是想要做什麽?”
正在二人前行中,一個極爲沉悶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李乾大人找我有事。怎麽你有什麽問題嗎?”
在季子禾身後的鬼頭,此時站了出來,針鋒相對的回應着。
“待我請示室長大人一番,若有此事,我會讓你們通過。若無此事...”
這沉悶的聲音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
“區區一個鬼頭,也敢耽誤大人的時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在聽到王鬼頭說出這樣的話,季子禾即刻回應着。
說着季子禾便要朝着聲音的來源地走去。
“大人,算了。王鬼頭也是按規矩辦事。”
季子禾頓時被張鬼頭攔了下來。
“你敢攔我,你敢用你那髒手摸我。我看你也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着季子禾便是一腳踹在張鬼頭的肚子上。
“怎麽,王鬼頭,要不要我去把大人帶過來,然後當面告訴你?”
“大人,請。”
瞬間身體上的重壓消失,季子禾頓時輕松了許多。
“不識趣的東西。趕緊站起來,還要本大人扶你起來嗎?”
說着季子禾便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而張鬼頭則是臉色蒼白的捂着肚子,跟在季子禾身後。
當二人離開這個鬼頭的管轄的片區之後,很快便到達第二個鬼頭的管轄地。
然而二人如法炮制,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麽阻攔,很是順利的離開。
“接下來,就要面見李乾室長了。”
張鬼頭聲音沉重地說着。
“殺了他嗎?”
季子禾冷冰冰地問着。
“殺他近乎不現實。”
“爲何?”
“雖說在他周圍沒什麽守衛,但是在室長室裏面,我們都是距離他相當遠的距離說話的。一旦超過這個範圍,就會被視爲敵人被格殺。”
“既然如此,那就交給我吧。”
季子禾思考之後,沉聲回應着。
雖說張鬼頭不知道季子禾有何計策,但是此時也容不得他們在此地進行過多的思考。
随後季子禾便開始在此地,将那被張鬼頭殺掉的獄兵身上的衣物脫下。重新戴上了面具。
“你走前面。”
季子禾看着張鬼頭說着,在這昏黃的燈光中,季子禾臉上的惡鬼之面上的紋路,一絲絲詭異的光芒流轉而過。
随後張鬼頭,便輕輕叩門,在得到回應之後,二人便一前一後的進入到室長室。
眼前這個室長室如同一個籃球場一般大小,在這相對明亮的房間中,除卻一張桌子外,一個凳子,和坐在凳子上的人之外,再無他物。
“李廣龍呢?”
李乾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因其李廣龍大人讓我帶着罪人前來相見,小人便委托李廣龍大人,在審訊室繼續審訊其他罪人。”
面對李乾的質疑,張鬼頭給出了一個聽起來極爲合理的答案。
“既然如此,你随我來。”
随後李乾便對着張鬼頭發号施令。
“大人不必如此麻煩。”
季子禾大刺刺的站了出來。
“看來你們二人,已經是達成協議了。”
李乾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對于眼前的情況,沒有任何意外。
“大人果然聰慧。”
“說說你的條件吧。”
李乾的沉靜,确實超出了季子禾的想象。
“相比于我這邊的小事情,我更願意先見一見大人的态度。”
季子禾沉靜地回應着。
“跟我玩心思,小子,你還嫩着呢。要麽你現在說,要麽你就滾回牢裏等死。”
李乾微微擡頭,盯着季子禾,臉上挂着一絲冷笑。
“看來我們是沒法談了。”
季子禾攤了攤手,無奈地說着。
“你與張鬼頭的條件是什麽?”
“讓他成爲室長。”
季子禾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了李乾。
“看來你們現在就得死在這裏了。”
随着一陣鐵鏈攪動的聲音,幾十道兩米長,拳頭粗細的鋼鐵長刺,頓時将張鬼頭與季子禾包圍起來。
張鬼頭的額頭不由得流下一道道汗水,而季子禾依舊是一臉無所謂。
“難怪李乾大人這些年,依舊隻是一個小小的室長,呆在這種死人堆裏。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季子禾敲打着鋼鐵長刺,有些惋惜地說着。
但是在李乾聽來,季子禾此時的态度,卻是極爲嚣張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