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負責審訊之人,輕輕一揮手。被困在刑具之上其餘幾人,瞬間被割下了腦袋。
頓時五顆腦袋滾落在地上,高噴的鮮血,落在季子禾身上。季子禾的眼睛中頓時多了幾分陰沉。
雖說季子禾戴着面具,但是那人依舊雙目空洞的看着季子禾。
這小子的行爲中,有某種不和諧之處,他的行爲看起來簡直像是...在保護這幾個人。
負責審訊之人内心的想法急速的湧動着,幾乎是在一瞬間對季子禾的行爲産生了質疑。
雖說此人一臉木然,眼神中盡是空洞,但是依舊仔細感受着季子禾身上的氣息的變化。
但是在季子禾臉上那惡鬼之面的掩蓋下,季子禾的任何的變化,悉數被完美的遮擋了下來。
沒有任何氣息上的波動,血液的流速也沒有任何的加快。眼神也沒有任何變化。難道是我的錯覺?
負責審訊之人那空洞的眼神,依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是自然。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建議和你一個人單獨說會比較好。”
說着季子禾揚了揚自己那被縛元鎖所綁住的手臂。
“都出去。”
此人低沉的喝了一聲,獄兵全部離開此地。
“你可以稱爲本大人爲鬼頭,若你提供的情報,能讓我取得一些功績,那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鬼頭的語氣中,隐隐帶着幾分引誘。
“呵呵,鬼頭大人的心思當真細膩,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給我稍帶上一些好處。若是我的情報,真有用處,第一時間死的就是我吧。”
“哼。倒也明白事理。那就盡快說清楚,給你個痛快。”
鬼頭就這樣坐在季子禾面前,眼神空洞地說着。
“這件事說起來就長了。”
“先把你臉上的面具取下來。”
還不等季子禾開口說,鬼頭的聲音便率先打斷了季子禾。
“若是鬼頭大人能夠取下我的面具可以一試。”
又是一句挑釁,鬼頭依舊一臉木然地看着季子禾不言不語。
“在這審訊室中有很多面具,你若是喜歡面具,稍後我可以再送你一個面具。”
“若是鬼頭大人對我這山南之人的長相實在是感興趣不妨親自動手。”
說着季子禾再次揚了揚手上的鎖鏈。
随後鬼頭的手便緩緩伸向季子禾臉上的面具,整個身體也快要壓在季子禾的身上,一股壓迫之感,也襲上季子禾的心頭。
但是仔細感受着季子禾的鬼頭,手卻在即将摸到季子禾臉上的面具時停了下來。
“哼,山南的嶽海行省之人。從生下來便被帶上面具,以此作爲自己一生的臉,隻會在挂在樹上之後,才會由後人取下面具的這種習俗,還真是讓人作嘔。”
鬼頭撤回了手,再一次坐了下來。
“呵呵...”
回應鬼頭的隻有一聲鄙夷的笑聲。
“說吧。”
“鬼頭大人自然知曉,地下世界的勢力,在前幾天晚上發生了大規模的厮殺。雖說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指揮的,但是凡王之死,卻是與這件事有關。”
季子禾開口便抛出一個重磅消息,然而試圖從鬼頭臉上發現一些什麽的季子禾,内心不免有些失望。
因爲這鬼頭的臉,似乎是一張樹皮一般挂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然後呢?”
“鬼頭大人自然知曉,新王必然是伴随着誓言,才能誕生的存在。那麽凡王的誓言又會是什麽?”
“但地下世界的厮殺與凡王的出現,在時間上過于接近。所以,我就假定凡王的誓言,是要清剿中央學院的地下勢力,但是單憑中央學院的地下勢力,還不足以支撐一位王的誕生,所以不妨将凡王的誓言與帝國内所有的地下勢力挂在一起。”
說道這裏,季子禾停了一下,依舊耐心的觀察着鬼頭。
“然後呢?”
鬼頭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表情。
“随後凡王便進行了地下世界的戰鬥,而這便能說明凡王在這個事情上,是花費了大量的心血。所以地下世界的動亂,則是一場精心謀劃的事件。”
“鬼頭大人也知曉,在地下世界厮殺的最後,天空中的那座金色的塔,以及最後出現的十一頭黑龍。以及那種匪夷所思的手段。”
停頓一下的季子禾依舊沒有從鬼頭的臉上,看出任何表情。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說凡王極大的削弱了地下世界的力量,但是依然有些殘部存活了下來。而即便是凡王這種強大的能力者,在經曆那種戰鬥之後,也難免虛弱。”
“所以,你是說凡王是被地下世界的人所殺了?”
鬼頭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呵呵...”
季子禾依舊是一聲充滿嘲笑的聲音。
“這個我就不能确定了。”
聽到季子禾說出這麽一句話,鬼頭的内心頓時産生一種被耍了情緒。
旋即便一鞭子甩在季子禾身上。
“通篇廢話,你以爲你這種說辭,本大人會想不到嗎?”
“鬼頭大人,當真糊塗。”
季子禾依舊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
鬼頭的聲音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比起先前那種毫無感情波動,确實多了一絲暗怒。
“凡王在成王之時,便對地下世界的人動手,您該不會以爲凡王的背後沒有人嗎?然而凡王卻死了,這能說明什麽?鬼頭大人應該心裏清楚吧。”
季子禾搖頭笑道。
“那麽不妨我這将死之人告訴你,凡王與背後的勢力也是貌合神離的,畢竟都成爲了王,誰還甘心被人當做傀儡?而這場與地下世界的厮殺,不但說明這是一場利益之争。而凡王之死,更像是凡王那可笑的反抗。”
此時的鬼頭面色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所以,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凡王之死的真相注定不會浮出水面。而任何的疑似的情報都會被銷毀,發現情報的人,死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下場。若是哪個家族透露出什麽。呵呵,十大家族的趙家的下場,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你是想告訴我,這是帝國的...”
說到這裏,鬼頭那萬年不變的麻木臉,終于有了一絲震動。
“我可沒說,這是鬼頭大人自己說的。”
“你小子陷害我。”
鬼頭的聲音中終于多了憤怒。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敢說,但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你還真敢聽。”
“殺了你。”
說着讓人頭皮發麻的殺氣便噴薄而出。
“殺了我?你敢嗎?那些獄兵可是認定了我手中有情報,你在這裏殺了我不要緊,但是你能保證那些帶我過來的獄兵中,沒有上面的暗線嗎?”
“若是我這個手握情報的人死了,你就是唯一的知情之人,你的下場會是什麽,我不說你也能想象的到。”
鬼頭一臉豬肝之色,但是身上噴湧而出的殺氣,确實在這時更加瘋狂了。
那看向季子禾的眼神,仿佛想要将季子禾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