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庭,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少傾,季子禾反應過來之後,看着楊靈庭連忙問道。
“你爲了我妹妹不是與陳君仙做了一個交易嗎?陳君仙的傷勢,就是我用來讓你擺脫她的籌碼。”
楊靈庭一臉笑容地說着。
“你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在一旁的晨曦,看着楊靈庭極爲戒備地問道。
“你們二人對我充滿了不信任,我說出來,你們就會相信嗎?”
楊靈庭不置可否地說着,語氣中沒有絲毫在意。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會通過創世紀之心将千嬰之力交給绯紅,愚蠢至極。”
“這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關于我的過去,你到底知道多少?”
楊靈庭此言一出,季子禾頓時感覺脊背發寒。
而對于季子禾而言,無限真距可以暴露,但是創世紀之心作爲他極爲隐秘的秘密,一旦暴露出來,一定會發生非常危險之事。
但更大的隐秘則是自己的過去,穿越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他人提起。
而晨曦對此沒有絲毫的意外。
“我設置下的王之試煉,會将一個人的過去完全展開,即便是他自己遺忘的東西,也可以展示出來。”
聽到這裏,季子禾如何還不明白,在十王剿滅趙家之後,楊靈庭的那番話,就是完全在給自己下套。
而自己所有的過去暴露給眼前這個似敵似友之人,才是季子禾最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此時季子禾面色陰沉的低着頭,而後迅速站起走向楊靈庭,極爲用力的一拳打在楊靈庭的臉上。
“剛才對你的印象稍有改觀,沒想到你...”
季子禾怒視着楊靈庭說着。
而楊靈庭對于季子禾的憤怒視若無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可以将你視爲朋友,但你不能将我視爲朋友。隻要你有絲毫的松懈,我就會做出讓你對我又恨又怒之事。”
聽着楊靈庭這種回答,季子禾内心産生了極爲荒謬的感覺。
“你這人是真的有毛病。”
“你必須要記住,從今以後,我會視情況對他人透露你的情報,如果你想擺脫我的控制,那麽就盡快成長起來。”
聽到楊靈庭依舊說出這種話,在一旁的晨曦再也無法冷靜了,千嬰之力從身上噴薄而出,便朝着楊靈庭殺了過去。
“冷靜。”
楊靈庭擡起手,帶着暴起殺機的千嬰之力,瞬間被楊靈庭阻攔了下來。
而季子禾手中忽然出現一柄泛着白光的利刃,便朝着楊靈庭刺了過去。
“這可是真是件危險的武器。”
楊靈庭微微一笑,一手摁住季子禾持着利刃的手,另外一手摁着季子禾的腦袋,便将季子禾季子禾摁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此時的你還不行,你需要更多的成長。”
而此時的季子禾一心的憤怒,如何聽得進去楊靈庭的話。
“雲晨曦,你若不停下來,我就殺了子禾。同樣,子禾你若是在一個呼吸之内冷靜不下來,我就殺了雲晨曦。”
而在此時,殺機暴起,在楊靈庭身後,一個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掌,抓向楊靈庭的後心。
“陳君仙,初次見面,你就是這麽問候本王的嗎?”
楊靈庭微微一笑,松開摁着季子禾的腦袋的手,一把抓住來自身後那充滿殺機的手。
随後楊靈庭身上氣息鼓動,三人頓時被震退。
而受到震動的陳君仙,面色極爲痛苦,而季子禾在看到陳君仙時,心中的震驚已經超過先前對楊靈庭的憤怒。
“好了,子禾,此刻的你...”
還未等楊靈庭說完,季子禾便走到陳君仙面前。
“此刻的你,若是想殺我易如反掌。”
“你是陳君仙?”
季子禾有些難以置信地問着。
“咳,不然呢?”
陳君仙捂住嘴猛然咳嗽一聲,随後攤開的手掌上,布滿了血漬。
看着陳君仙蒼蒼白發,皮膚如同樹皮一般粗糙,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瘦弱的小老太婆一般。
“這是怎麽回事?”
面對此時的陳君仙,雖然能回憶起先前的種種,但是此刻的季子禾内心絲毫升騰不起殺意。
“十年前的我,見到的陳君仙,就是之前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而雲晨曦在看到陳君仙時,不由得瞳孔一縮,輕聲說道。
“與其說是病,倒不如說是詛咒。”
而在一旁的楊靈庭淡然地說着。
“沒錯,刻印陳家身上,最爲悲慘的命運。”
季子禾扶着陳君仙坐了下來,不由得對陳家的命運之說,皺起了眉頭。
“陳家最早出現是在天仙紀元。在那紀元破滅之後,陳家卻幸存了下來,随後每一任陳家的少主人,終身使命便是帶回陳家的仙帝。”
“而随之而來的就是異常快速的衰弱與痛苦。”
楊靈庭靜靜的說着,但是季子禾還是将目光投向了陳君仙。随後陳君仙露出枯木一般的雙臂。
“找到本帝,保你長生。”
在陳君仙的胳膊上,八個凝血的字,如同烙印在皮膚上,而在這八個字所在的皮膚,光潔如玉。
季子禾緩聲說着,語氣中透露着凝重。
“如果真是詛咒,千嬰之力能清楚這種東西嗎?”
聽到季子禾說出的話,陳君仙渾濁的雙眼中,露出絲絲異樣。
“如果你将詛咒定義爲生命圖,那麽千嬰之力就可以。”
“定義?定義這種東西,如果不準确,那豈不是要人命的東西?”
楊靈庭的回答,再次挑動着季子禾的心緒。
“這就是我們這個紀元的力量之一,其名爲——定義。不論是什麽東西,隻要你能将其定義爲某物,那麽,它就一定能成爲定義的東西。”
楊靈庭輕輕一拍手說道。
“即便是一個石頭,隻要你定義它爲水,那麽它就能成爲水。”
“就算你強行指鹿爲馬?但是鹿還是鹿,馬還是馬。這是救人,可不是跟你探讨學問。”
楊靈庭那種如同無厘頭的回答,讓季子禾不由得再次怒了起來。
“嗯,在你的記憶中,這是個非常有趣的典故。但若是人們在認識世界之時,就将名爲馬的動物命名爲鹿,那麽馬不就成了鹿了嗎?”
“你這是概念重構,再說事物本質并沒有發生改變,又有什麽用?”
季子禾與楊靈庭二人的對話,已經讓一旁的陳君仙和雲晨曦目瞪口呆了。
“所以說,你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楊靈庭搖了搖頭,随後拿起地上的一個石頭。
“現在我将這塊石頭定義爲水。”
随後讓季子禾差點驚掉下巴的事情發生了,在楊靈庭手中的石頭,在急速扭曲之後,變爲一小片水,留存在楊靈庭的手中。
随後楊靈庭一飲而盡。
“這不是概念重構,而是定義。将一物定義爲另一物,那麽這一物,必将成爲另一物。”
“煉金術?”
震驚之餘,季子禾驚疑地說道。
“所以說,如果隻用千嬰之力,可能無法清除陳君仙,但是若我将生命圖定義爲生命圖,那麽就可以。”
“那你将詛咒定義爲元素,不就更加容易解決了嗎?”
“定義本身隻能定義同一層次的東西,而且,想要将定義本身定義,那麽這是屬于神的力量,而不是人。所以,你就打消接下來你的問題吧。”
“那麽,詛咒和生命圖,是同一層次的東西嗎?”
雖說楊靈庭阻攔了季子禾接下來的疑問,但是季子禾還是問出了問題。
“不是。因爲生命圖隻存在與生命體中,但是詛咒卻可以詛咒沒有生命之物。”
“你這說了半天,不全是放屁了嗎?”
楊靈庭的回答,讓季子禾咬牙切齒了起來。
“但是這位陳家的仙帝,卻将詛咒用來詛咒生命體。”
“那又如何?他們本質上不是同一種東西,就算作用在同一物體上,你有能做什麽?”
“陳君仙明明利用了你,爲什麽在這時,你會如此幫她?”
“廢話,這是在救人,不是在殺人。殺人可以蠻不講理,但是救人不行。”
“在紀元之處,詛咒即便是作用在生命體上,也無法被改變。但是現在我們這個紀元的定義出現了漏洞,詛咒這高位的東西,隻要作用在生命體上,那麽在生命體上的東西,就可以被重新定義。”
“我還是無法相信你。”
在聽楊靈庭說完之後,季子禾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可以了,子禾。楊靈庭若是想殺我,無需如此麻煩。”
“可是這若是他的猜測,就代表着他在拿你當實驗,若是他說的不成立,一旦亂動,那豈不是就要了你的命。”
季子禾的回答,讓陳君仙微微動容。
“實驗成功,我複活,實驗失敗,我死。而且,人都是會死的。中央學院的其他人,都巴不得我死。但唯獨你,在被我利用後,依舊會想着救我。”
此時的陳君仙佝偻的背影,多了一絲凄涼,又多了一絲挺拔。
“像我這樣的人,居然也會被他人重視。愚蠢,真是愚蠢。”
陳君仙用着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着,而後緩緩走向楊靈庭。
“在實力上,現在的我強過他,但在做人上,我承認我不如他。而他超越我,是必然之事,若此次我複活。我會離開此處,見證他的成長。”
“你的事,你打算什麽時候如何對他說,我不過問。但是我相信此刻你的話,不是高.潮之時的妄語。”
“那麽,便開始吧。”
楊靈庭看着季子禾露出一個微笑,雖說這個微笑讓季子禾很是莫名其妙,但是此刻在陳君仙身上,亮起了白色的光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