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機關,你們居然不惜動用十年才能用一次的原典來滅我趙家。你們這些背信棄義之人,早晚會受到裁決。”
任由現在這個家主如何嘶吼,天空上的巨臉回答他的隻有冷漠的神性。
而當他咆哮着說完這句話後,其身體逐漸化作飛灰。
金色的光芒依舊在持續着,而此刻不但趙家的人逐漸化作飛灰,甚至那些被家族驅逐以及遠嫁之人,也盡在金光之中,一一死去。
在金色的光芒持續了将近十分鍾,才逐漸散去。
然而此刻,天空上那偉岸的身影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凝實了起來。
“系趙家五萬三千四百二十一人,悉數伏誅。十大家族空缺之位,将由十王機關擇時任命。”
随着正對着太陽之下,那雕像上的人影,極爲淡漠地宣布着。
“義王,該執行下位程序了,任何對帝國法典有異議者,于此次,免去你們任何不敬。”
此時,站在雕像之上的楊靈庭,柔和地說着。
“一分鍾。”
正對着太陽的義王,用着眼睛的餘光掃視着楊靈庭,冷漠地宣布着。
随着義王話音的落下,天空中偉岸之影,打開了手中的法典,靜靜的等待着。
“他們竟殘暴至此,那些無辜良善之人,竟然也...”
随着義王的宣布,季子禾的腦海中浮現在八底監獄中和芙蓉城地下管道中的人間地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而抓着季子禾胳膊的周周在此時皺起了眉頭。
“你想做什麽?”
“那還用問嗎?我自然是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說着季子禾用力掙脫周周,大步走向前去。
“時間...”
“我有話說。”
當義王的聲音還未說完之時,季子禾極爲大聲的喝道。
在這一瞬間,季子禾感受到無數的視線瞬間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季子禾隻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而後季子禾大步走向戰台,撤下臉上的面具,擡頭看向雕像上的幾人。
任由所有人看着自己臉上那如同蜈蚣狀,可怖又醜陋的紅色紋路。
“允許。”
義王冷漠的聲音中,在此時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暗怒。而站在雕像上的其餘九人,或是有些許疑惑,或是冷漠以待,又或是興緻盎然。
“帝國法典中的無限誅連,此條例過于殘暴。”
語不驚人死不休,随着季子禾話音落下,整個聖元島内的溫度瞬間飙升。
而聖元湖的湖水,此時也慢慢被蒸煮的冒出無數水泡。
“你對帝國法典的不敬,你整個家族以及相交之人,皆當處以極刑。”
義王的聲音,逐漸變得憤怒,而天空中手持帝國法典的人影卻絲毫沒有異動,有的僅是法典緩緩的翻動着。
義王此言一出,那些與季子禾有所關系的人,頓時面色慘白了起來。
而季子禾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冷靜。”
在其中一個雕像上,一個雙手持權杖,須發皆白的老者,極爲威嚴的喝道。
随着老者輕叩權杖,飙升的溫度,急速的降了下來。
“千餘年來,帝國法典出動百餘次,難得有人說話,你如此威吓一個後輩,有失王的儀态。”
在另外一個女性雕像上,一個極爲柔美的女聲,不疾不徐地說着。
“後輩,報上名來。”
另外一個女性雕像頂上,一個女聲饒有興緻。
“季子禾。”
“季子禾,無論你說出什麽話。我晴王起誓:護你及其與你相關之人不會受到來自任何方面的方面的危害。”
晴王的起誓,如同海面上的風暴一般,整個局勢在此時瞬間變得迷幻了起來。
“若是你的話語,對帝國法典有益,我賢王起誓:不但保你無虞,而且将賞賜于你。”
此時楊靈庭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毫無遮攔地對着季子禾說道。
随着賢王的出聲,二十層的競技場内,非但沒有因此而騷亂,反而如臨深淵一般,籠罩起了更大的恐怖之感。
“你們五位,可有話說?”
義王冷漠的話語,再一次回蕩了起來。
“秦祖之影,并未懲戒于他,可見,他并未對法典不敬。”
此時的老者,依然緊握權杖。
“你們四人呢?”
義王再一次出聲問道。
而其餘的四人皆是沉默不語,靜靜的看着台中的季子禾。
“說。”
少傾,義王冷聲喝道。
“趙家違背法典進行對靈魂的研究,但肯定不是所有趙家人都參與了研究。若要處以極刑,也應當是針對那些違背法律之人。”
“而不是将那些無辜之人一同抹殺。”
“若是那些無辜之人得知自己即便安心做事,也要受到那些做亂者的牽連,他們說不定也會參與反叛。若是如此,帝國将永無甯日。”
寂靜的競技場中,唯獨季子禾的話語,不停回蕩着。
八底監獄中的慘狀,不斷刺激着季子禾的神經。
“所以,我的看法隻有一個,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從而具體處理,而不是将其一刀切死。”
“時代在變化,所以,我認爲帝國法典也當與時俱進,唯有如此,才能使善行得以表揚,惡性得到懲罰。”
“如若不然,你們将如此處置那些看似施以暴行,實際上才是真正受害者的人?”
季子禾的聲音逐漸越來越大,義王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鐵青。
“所謂何求?”
正當義王要暴發之時,一旁的老者重叩權杖喝道。
聽聞至此,季子禾微微閉眼,而後緩緩的深吸一口氣。
“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季子禾猛然睜開雙眼暴喝,“男兒生于世間,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我季子禾窮其一生,仰無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行無愧于人,止無愧于心。”
“你們若想發難于我,那就盡全力放馬過來。”
言罷,季子禾傲然而立,昂首挺胸地面對着雕像上的十人。
而那老者垂閉的雙眼,在此時猛然睜開,如同兩輪太陽一般的眼睛,直直刺向季子禾。
“滿口妖妄之言。”
義王在此時頓時發作,龐大的壓力如同山一般,猛然砸向季子禾,戰台頓時化爲齑粉,季子禾整個人被壓趴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他這樣的人,會是獸鬼那邊的人嗎?”
周周雙拳緊握,嘴唇止不住顫抖地說着,而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季子禾,此時在她的眼中,卻無限高大了起來。
而在雕像手中站立着的趙雨心看向季子禾的目光,愈發欣賞與肯定。
唯獨同站在雕像手中的陳君仙,臉色潮紅,身軀也不由自由的扭動了起來。
“胡鬧。”
那老者重重叩下權杖,沉悶之聲霎時掃去季子禾身上的壓力。
而楊靈庭臉上的微笑在此時變爲燦爛的笑容,仿佛季子禾的行動和話語,全部在他掌控之中。而其餘七人皆是心神震動,看向季子禾的目光,也充滿了震撼之色。
“我提議,發布神級委托,對帝國法典,進行修改。以上,便是我的态度。”
站起來之後,季子禾依舊昂首挺胸的看着十人。
此言一出,還不等十人說什麽,天空中偉岸的身影的手中,帝國法典變化爲一束光,落在季子禾身上。
而除去楊靈庭之外,其餘九人見此,皆是神情震動的看向天空。
“既然原典做出這樣的選擇,那麽,開啓王之試煉。”
老者再次出聲,蒼老的聲音,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季子禾,從在場的十座雕像中,選擇其一。若是試煉通過,十王機關将發布神級委托。”
“進而,修改帝國法典。”
季子禾緩緩轉動身體,看向雕像上的十人。除去義王的憤怒,老者的鎮定,月神的肅穆,晴王的期待,其餘的皆是冷漠。
而當季子禾的目光停留在楊靈庭的雕像上時,雕像之上楊靈庭的笑容中,充滿了邀請之意。
“那麽,我就選擇楊靈庭的雕像。”
“賢王,你可有疑義?”
老者再次問向一臉笑容的楊靈庭。
“我對此充滿期待與肯定。”
“試煉開啓。”
至此,籠罩着季子禾的原典上的光芒消散,在楊靈庭雕像上的雙眼,出現兩道金色的光束,籠罩在季子禾的身上。
不多時,季子禾的緩緩低下了腦袋,其意識逐漸被雕像所吸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