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爆炸的發生,導緻地下水道中的守衛大幅度的少了許多,也爲季子禾的搜尋降低了不少難度。
連續三個月的精神折磨,讓季子禾苦不堪言。
再加上潮濕發黴血腥以及刺激性的氣味,季子禾已經清醒的腦袋,再一次昏沉了起來。
“是時候去見绯紅一面了。不論藍水還是解藥,都是足以記入史冊的東西了。”
河源看着身邊已經整理完畢的情報,伸了個攔腰,輕輕地說道。
“這場爆炸,還真是誇張啊。”
河源走在還在燃燒着火光的芙蓉城中,毫不在意地說着。
“唔唔。”
進入木森機構的河源,看到绯紅滿臉狂怒地對着他想要說些什麽。
“你這是...?”
看到這裏,河源頓時啞然失笑。
“純男那個老混蛋,居然暗算老娘。還用縛元鎖鏈把老娘給綁起來。還順帶把我嘴也給塞住了,那個老混蛋還真是出息了。”
“純男,老娘跟你沒完。”
绯紅的大吼劃破嘈雜的芙蓉城,滿臉怒不可遏的绯紅,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一般,止不住的憤怒。
“此刻,把你放出去,定然能發揮出六級中最強的實力。”
“啊,你是哪根蔥?膽敢此時出現在我面前,當真膽子不小啊。”
“我是河源,惡影機構的機構長。見過绯紅大人。”
“既然是機構長,想必也要六級的實力,爲什麽不去戰場?”
“不能去,如果我一旦加入戰場,戰場的平衡一旦被破壞,到底會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你在害怕?”
“我在爲芙蓉城的人們所考慮。”
“那你來這裏,是想要做什麽?”
“藍水的解藥。”
“做夢,老娘潛伏八年才搞出來的東西,你以爲我會這樣輕易的告訴你?”
“個中厲害關系,即便我不說,绯紅大人也是心知肚明,今天在下是懷着無比崇高的敬意,前來拜訪绯紅大人的。”
“那你還不給我解開?”
“嗯,看到绯紅大人現在的狀态,在下也是非常惶恐的,萬一解開後,绯紅大人直接加入戰場,純男辛辛苦苦構造出來的均衡,就要被打破了。”
“什麽意思?”
“其實當初呂樂去阻擊绯紅大人,雖說是由呂律發布的,但是暗中策劃和引導的正是純男,爲的就是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以及測試一下您的實力。”
“那個老混蛋,還真是相信我能宰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呵呵...”
“想要藍水的解藥,也行,不過你得幫你查一件事。”
“但說無妨。”
“我要季子禾那小子所有情報,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在他身上發生異變的一切情報。”
“既然這樣,那藍水的解藥,绯紅大人就自己留着吧。畢竟這樣的情報,我也是沒有的。”
“是嗎?你要知道,你說出的這句話,可不是在幫他。你越是掩蓋,我便越是想知道,到時候我會做出什麽,那就難說了。”
绯紅用着殺氣騰騰的眼神,盯着河源說道。
“如果绯紅大人真想知道季子禾身上的秘密,那麽不妨與他同行,他身上的情報,絕對不會讓绯紅大人失望的。”
“你這是免費給他找了一個六級雙屬性能力者當保镖啊,真有你的,河源。”
“總之,你想知道他身上的情報,就得跟着他了,我這邊對他的情報也是一無所知啊。”
“你說的話,你信嗎?”
“那就要看绯紅大人的意思了。”
“給我松綁,我要去找季子禾那混蛋。”
“那就勞煩绯紅大人挂念了。”
說罷,河源解開绯紅身上的鎖鏈後,绯紅便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芙蓉城中。
而在地下水道中,不停搜尋的季子禾,依舊是在漫無目的的搜尋着。
就在這時,一股更加刺鼻的氣味,猛然撲了季子禾一臉。
“這種惡性的刺激性氣味,難道說...”
聞到這種氣味後,季子禾猛然驚醒,有些難以置信地說着。
說着,季子禾就急速地往前沖去。
眼前的刺眼的燈光越來越近,季子禾的内心不妙之感,也是愈發強烈。
映入眼簾的是一百多個一個一人高的玻璃器皿中,在綠色的液體中,各種各樣的人,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着變異。
這些人之中,有能力者也有一般人,每個人面色極爲痛苦地在狹小的玻璃器皿中扭動着,在每個玻璃器皿最上面有一根細長的管子,插在這些人的腦袋上,如同清水一般的液體,順着不知延伸到何處的管子,緩緩地流動着。
看到這一幕後,季子禾呆呆地立在原地,眼前這如同生化實驗室一般的東西,雖說沒有當初在八底監獄下那種血肉橫飛的慘狀,但是這裏面的東西給季子禾帶來的刺激,一點都不比八底監獄下帶來的那種刺激來得弱。
“這就是帝國的黑暗面嗎?”季子禾呆呆地說着,“嘁,果然要摧毀這種東西。”
随後季子禾一番安置之後,順着不知延伸到何處的管子,默默的探查着。
在經過更深的黑暗中,季子禾再一次踏進了一個極爲明亮的房間。
依舊是一個巨大的玻璃器皿,一百多根的細小的管子中的液體,緩緩滴落在玻璃器皿中。
“這就是純男讓我找的東西嗎?按照這個位置,上方對應的就是定遠機關吧。即便是有偏差,也不會錯的很離譜。”
季子禾看着眼前這個巨大的玻璃器皿,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居然能被一個無名小卒找到這裏,呂律那個混蛋,精心安排的地方,也确實不怎麽樣。”
正在季子禾思考中,一個很是随意的聲音響起在季子禾的背後。
“你是誰?”
季子禾扭頭看向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
“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人,知道了我是誰,對你又有什麽意義?”
二人陷入了沉默中。
“好不容易來個人,不妨你陪我聊聊天吧,然後在請你去死。”
“我已經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算起來也有快一年了,具體是多久,我也記不清了。”
“小子,你想知道什麽,不妨問出來,也許我會告訴你。”
“你是什麽人?”季子禾開口說着。
“劉丙飛,芙蓉城雇傭兵公會的會長。”
“當初情報說你失蹤了,沒想到你在這裏。”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說說你爲什麽要跟他們同流合污吧。”
“爲什麽?我也忘了當初到底是爲什麽要這麽做,真要說起來,大概是我覺得,這東西能将一個人複活吧。”
“無稽之談。”
“也許是呢,當初我女兒被感染之後,我就苦尋解決之道,但是在我前往總會尋求支援的路上,有人告訴我,我女兒被人綁架了,然後我就回來了。”
“那時候呂律這些人告訴我,隻要藍水研制成功,就能救我女兒,無奈之下,我才加入了他們,但是最後直到我女兒死去,也沒能研制成功。”
“直到我女兒的死去,我才反應過來,我已經無法抽身了,帝國三大鐵律再加上帝國法典上的法則,我已經違反的太多了。出去也隻是送死而已。”
二人面對面坐着,就如同朋友一番,平靜的攀談着。
“好了,我已經說得夠多了,不妨說說你爲什麽能找到這裏?我很好奇。”
“找到這裏,不是很容易嗎?地下水道盡是發黴潮濕的氣味,隻有這一片的氣味最難聞。況且着附近的守衛,都已經不知所蹤了。”
“你叫什麽名字?”
“季子禾,禾子季,禾子的子禾。”
“你不怕死嗎?”
“你說呢?”
“可我并沒有從你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絲毫的恐懼。”
“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
“最後一個問題,爲什麽你三級中階的實力,就可以涉足帝國的黑暗面?是誰在帶領你嗎?”
“說來話長,不說也罷。”
“是嗎?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去死吧,如果芙蓉城沒有被藍水侵占,在外面的話,或許我們能成爲朋友也說不定。”
“你恨他們嗎?”
“你說呢?”
“好了,跟你也有聊了一會兒,接下來就請你去死吧,季子禾。”
“你想弄死他,老娘可不答應。”
就在這時,绯紅的身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又來了一個客人。”
“季子禾我帶走了,如果你想在這裏跟我動手,不妨考慮一下紅線繩組織的态度。而且你也不妨考慮一下,與我爲敵,你的下場,究竟幾何?”
“許是我命絕于此。”
“這麽說,你是要跟我在這裏動手了?”
“在我女兒死後,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當初的六級水準,也跌落到五級了。”
“境界還會跌落嗎?”季子禾出聲問道。
“那是當然,成爲六級能力者就是堅定的信念,在失去信念之後,境界就會跌落,不然六級爲什麽會被稱之爲最不穩定的等級。”
“女兒,父親來見你了,不要走的太快,不然我會追不上你的。”
說話間,劉丙飛蓄起了殺招,朝着绯紅殺去。
而绯紅同樣沒有廢話,打散了劉丙飛的殺招的同時,也将他打成重傷。
“藍水...你...們帶...走吧。”劉炳飛躺在地上,口吐鮮血地說着,“呂律...那混蛋,絕對...不知道...我境界...跌落。坑他一次,讓他的...心血全部...化作飛灰。哈...哈哈...哈...”
“走吧。他心存死志,救不活的。”
绯紅在聽完劉炳飛最後的話語後,輕輕地歎道。
“我們要等到藍水全部沉積後,帶走它。”绯紅看向季子禾說道。
“我拒絕,那些生不如死的人,讓他們服用解藥才是最好的選擇。”
季子禾也是非常堅定地說着。
“你還要與我做對嗎?”
二人再一次面對面站着,相互較勁。
“我無意與你較勁,我身爲人類,出于最後的同理心,讓他們即刻服用解藥才是最好的選擇。”
“藍水之毒,已經發生變異了,完全轉化的人,使用解藥,無法逆轉。”
“那麽此時,讓他們解脫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爲此付出慘重代價,而我認爲讓他們拿出最終成果,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尊重。”
“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
說罷,季子禾就轉身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