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季子禾不斷深入的思考,心中也是愈發沉重起來。
“看來王衍淅所調查的事情,并非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季子禾一個人走在绯紅後面小聲嘀咕着。
“你一個人在後面咕哝咕哝說些什麽?”绯紅說道。
“沒,沒什麽。話說回來,我們這一路會被伏擊嗎?”季子禾有些擔憂地問道,“如果我們遭遇伏擊的話,以我們兩個人,恐怕很難脫身。”
“大概是不會。”绯紅的聲音傳來,“既然你們出現在福城,就代表着純男,已經與芙蓉城的那些勢力,達成了一定協議。”
“他們現在應該沒時間來伏擊我們。”
“是嗎?那爲什麽我總是惴惴不安?”
“你想多了,而且就算是遭遇伏擊,他們也指派不出什麽高手。”绯紅說道,“可别小瞧我的實力,雖然我的主要職責是解除病痛,但這并不代表我很弱。”
“那可真是太讓人安心了。”
季子禾嘴中雖然如此說道,但是内心的擔憂,卻沒有絲毫減退。
“你關于‘帝兆’機關和‘紅鬼’的情報都是從哪裏來的?”绯紅沉聲道。
“說過了,個人私密。”季子禾說道,“既然你都說了,憑借我個人的智慧,根本無法從那些人的手中逃脫,那麽我也不認爲你能從那些人的手中活下來。所以,爲了你我,這件事就不要再問了。”
“我現在已經置身其中了,從我調查開始制作‘藍水’的解藥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無從逃脫了。”绯紅平靜地說着,“現在可以說了嗎?”
“額。”季子禾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隻知道‘帝兆’機關曾經在豐元城嘗試‘紅鬼’計劃,死了很多人,我就知道這麽多。”
“那關于你自身的情況,你怎麽解釋?而且我不認爲你自身的異變是‘紅鬼’計劃的産物。”绯紅不依不饒地問道。
“我自身的異變跟‘紅鬼’計劃無關。”季子禾說道,“你别再問了。”
從‘紅鬼’計劃和‘帝兆’機關着兩個事物來看,季子禾和绯紅二人算是在同一戰線的人。
而季子禾本人不清楚绯紅對于‘黑水’和‘返格’計劃到底是個什麽态度。
而季子禾自身作爲‘返格’計劃的産物,就連他自己對于‘黑水’的态度,都有些捉摸不定。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季子禾隻能用這種堅決的态度來拒絕绯紅的發問。
“是嗎?”绯紅轉身盯着季子禾的臉龐說道,“雖然我們現在算是同一戰線的人了,但是你自身的情況,讓我很難相信你。”
“你無需相信我,芙蓉城這件事解決後,我就會離開。”季子禾擺明了态度對着绯紅說道,“我自身的情況,我自己會處理。”
“現在我們還能相互懷疑,但是在芙蓉城我們一旦對上背地裏的黑惡勢力,我不希望到那時候,我還要警戒着身邊的人。”绯紅窮追不舍地說道。
“真是麻煩,真是個愛較真的女人啊。”季子禾的内心不斷地哀嚎着。
“我自身的情況,就連我自己都不了解,你非要讓我解釋,我怎麽跟你說?”季子禾無奈地說道,“況且我對于你的價值,也就是我的血液,可以暫時當做火雲草的替代品。所以,你對于我的态度,到這裏就好。”
二人在黑暗中,相互注視着對方,誰都不肯退步。
“我承認你的顧慮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如何?”季子禾盯着绯紅說道,“你如果非要在這裏跟我動手,就算你等級比我高,我也不認爲我會坐以待斃。你覺得呢?”
“況且,你如果實在不放心,就把我帶在身邊,時刻監視我,不是比我說的天花亂墜還要好嗎?”
绯紅盯着非常無奈的季子禾,也隻能點點頭。
畢竟時間上,也不允許二人在這件事情上幹耗了。
“既然绯紅大人實在信不過這小子,不妨由在下替您解決這個麻煩如何?”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極爲突兀地響起。
“看吧,我就說了,總會出事情。”季子禾有些抱怨地說道。
“你在怪我?”绯紅面色一冷說道。
“沒有,沒有。怎麽敢。”
季子禾連忙賠笑。
“哼。”绯紅一聲冷哼道,“鼠輩,既然來了,就給我滾出來。”
“在下是芙蓉城‘定遠’機關,白組的負責人,呂樂。久仰绯紅大人大名,今日得以相見,實屬榮幸。”
話雖如此,但是呂樂的聲音中,卻透露着縷縷殺意。
“你此刻不出現在這裏,對你才是最大的榮幸。”绯紅強壓着心中的怒火說着。
“哪裏哪裏,在下隻是受‘定遠’機關的機關長呂律大人指令,前來邀請绯紅大人加入呂律大人的麾下。”
“你帶着殺意前來,我可絲毫感受不到你的誠意。”
“至于到底爲什麽,就無需在下過多贅述了。”呂樂陰沉着臉說道,“那麽绯紅大人拒絕了,那麽就請您死在這裏吧。”
說罷,呂樂也不在廢話,即刻朝着绯紅殺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來的自信,但是季子禾你給老娘看好了,老娘可不是你這種小屁孩兒可以挑釁的。”绯紅的語氣不善的對着季子禾說道。
說罷,绯紅一擡手,地火雙屬性在周身蕩漾。
而後以熔岩形态,瞬間将呂樂包圍。
“六級能力者。”季子禾怪聲喊着。
“不愧是绯紅大人,地火雙屬性運用的可真是熟練。”呂樂用着極爲平淡地聲音贊歎着。
“在下不才,隻是地屬性單系能力者,前來領教绯紅大人高招。”呂樂的聲音依然沒有絲毫波動。
而後一陣狂風撕裂了绯紅的熔岩,呂樂的身形緊随其後,朝着绯紅殺來。
绯紅沒有說什麽,隻是催動着鮮紅色信念之光籠罩全身,而後左手撐天,右手壓地。
“我倒要看看你的自信,到底能維持到什麽時候。”绯紅面色愠怒地說着。
“天聲。”绯紅一聲大喝。
突殺中的呂樂,頓時被龐大的地元素強行壓在地上。
而後在呂樂的驚容中,火焰頓時從他身下迸發而出。
“危險,危險。還好我反應快。”
呂樂的身影慢慢的從火焰中走出,全身墨綠色狂風包圍着他的身體,并沒有讓他遭受很大的傷害。
“一個男人,啰啰嗦嗦個沒完。”绯紅火爆地說着,“像個娘們兒一樣。”
季子禾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把绯紅惹毛了,摸了摸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绯紅說完,一個閃身,就到了呂樂的面前。
一拳打在呂樂身上的防護上,而呂樂身上的防護也在這一擊中頓時被打碎。
整個人飛了出去。
而绯紅單手一揮,一個由鮮紅色的熔岩形成的羽翼,出現在背後,緊緊的追了上去。
“怎麽可能?我風系能力者的速度,可是最快的。”呂樂此刻的淡定不在,有些驚恐地說着。
而绯紅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一個翻身左腳尖觸地,而後一個鞭腿,将他打飛出千米之遠。
頓時,呂樂成了一個蝦米一般,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從口中狂噴而出。
“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雙屬性與單屬性的區别。”
绯紅的怒火似乎也因爲呂樂太過于廢物而更加高漲起來。
“千花雨。”
由單純的地火元素形成的花瓣,緩緩從天而降。
季子禾看着這如夢似幻的花雨,實在無法跟這個眼前自稱老娘的人聯系在一起。
再想到那火爆的脾氣,也是在無法跟那個守望了八年如同聖者一般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季子禾眼中如夢似幻的花雨,在呂樂的眼中,那就是索命的玩意兒。
“别小看我。”呂樂大聲喝道。
而後升騰起的狂風,将绯紅吹開。
一道旋風立刻将漫天的花雨,卷在了一起。
“蠢貨。”绯紅冷笑道。
被呂樂卷動的花雨,在這時如同一顆顆**一般,在呂樂的狂風中暴動起來。
如同大地一般沉重的火焰,将呂樂震的鮮血狂噴不止。
“就憑你這微弱的風,能将大地掀起?簡直笑話。”
看着如同發怒的獅子一般的绯紅,季子禾連忙縮了縮頭。
“惹不起,惹不起,這個女人誰娶回家,誰倒黴。”季子禾小聲嘟囔着。
由于消息的閉塞的緣故,绯紅到底是幾級能力者,芙蓉城那邊的‘定遠’機關并不知道,所以爲了穩妥,呂律還是将呂樂指派出來。
本來心存鄙視的呂樂,卻一直被暴打,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而此刻呂樂卻無法将這些東西排除,因爲一旦排除,到底會發生什麽,呂樂也不清楚。
所以隻能默默扛着這一波的攻擊。
在绯紅狂暴的信念壓制下,本來就相當艱難的呂樂,此刻的這一行爲,讓他的靈魂,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風卷殘雲。”呂樂大聲吼道。
十幾道墨綠色飓風覆蓋了方圓千米的空間,墨綠色的光芒在這個飓風的空間中不停地閃爍着,但是由于是黑夜的緣故,绯紅除了感覺有些詭異外,什麽都看不到。
一時間,千米之外的季子禾的身體也被拉起。
“绯紅,在我墨綠色的信念蠶食中,安靜地去死吧。”呂樂大吼道。
“哼,你就這樣去死,不是更好嗎?”绯紅聽聞此聲大怒道。
“月神。”
绯紅雙手猛然合十,海量的地火元素激蕩,一個身高千米的熔岩身影升騰在飓風空間中,而後慢慢懸浮在空中。
背生巨大地雙翼,和绯紅一樣長相的熔岩女神矗立在天地間。
“去死吧。”绯紅冷聲說道。
而後這個巨大的女神像,身體緩緩沉入大地中,在沉到腰身處時,女神像一掌接着一掌朝着巨大的飓風空間中打去。
女神像雙掌擊打飓風空間時掀起的狂風和地火元素瘋狂地蹂躏着飓風空間。
而巨大的飓風空間,不過片刻就在‘月神’的攻擊中,被擊打的粉碎。
而呂樂也在這一次的攻擊中,被打的粉身碎骨而死。
季子禾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被人阻擊和圍殺這種事情,是有很大概率發生,畢竟绯紅已經将解藥研制出來,那麽爲了防止绯紅清理‘藍水’,芙蓉城那邊派人圍殺在正常不過。
但是讓季子禾萬萬沒想到的是,本以爲是一個惡戰,最後卻以這種方式結束。
“小鬼,以後膽敢挑釁老娘,那個殺手,就是你的下場,明白了嗎?”绯紅面色狂怒地對着季子禾說道。
“知...知...知道了。”季子禾再一次縮了縮脖子回應道。
“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自身的情況了吧。”绯紅面色不善地說着。
“我拒絕。”季子禾非常幹脆的拒絕了。
開玩笑,這種事情在這時候告訴你,搞不好我死的連渣都不剩。
“你說什麽?”绯紅大怒道。
“說過了。”季子禾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我自身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哎喲,姑奶奶啊,我們趕緊去芙蓉城吧。那邊的情況搞不好已經越來越糟糕了。”季子禾臉色發苦地說道。
“你叫誰姑奶奶呢?”
绯紅一怒,一腳踹在季子禾的屁股上,季子禾的身體,頓時往前飛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