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智寶的臉色變了又變,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我是來和你們商量一件事。”彭智寶說道。
“什麽事情,說說看。”陳文林開口說道。
“我想,加入你們的隊伍。這次的任務,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還請你們與機構長一下。”
彭智寶說完,就看着季子禾。
“我不是隊長,看着我也沒用。”季子禾開口說道,“而且,機構長不讓你去,想來也有他的考量。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非去不可理由,但是跟我們三個說,即便是我們同意了,也是沒用的。”
“這個...我知道的。”彭智寶看起來更加焦慮了。
“你有什麽非去不可的理由,不妨說說看。”金輝看着彭智寶的表情,開口說道。
“我母親得了重病,我想通過這次的任務,拿到更多的金币,給我母親治病。”彭智寶面色通紅地說道。
聽到這裏,季子禾看了看這三人。
與自己年齡相仿,即便是四級的彭智寶,看起來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
“那我就更不能同意了。”金輝說道,“若是你死在外面,誰來照顧你的母親。”
“可是沒錢的話,我就得眼睜睜地看着我母親死去。”彭智寶情緒激動地說道,“那樣還不如死在救我母親的路上。”
“不行就是不行,你腦袋這麽不靈光,要是因爲你,坑死了整個小隊,怎麽辦?”陳文林譏諷道。
“你...”彭智寶面色極爲難看地說道,“就算不同意,又何必如此譏諷我?”
“因爲這很快樂。”陳文林笑道,“踩一個比自己強的人,難道你不會快樂嗎?”
“你母親得的是什麽病?”季子禾開口說道。
雖然彭智寶的腦袋不太靈光,但是這一片爲了母親的心意,季子禾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踐踏的。
“不知道。”彭智寶雙眼通紅地說道。
“你連你母親得的什麽病都不知道,還不如...”
“你少說兩句吧。”還不等陳文林說道,季子禾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病症說一下,可以的話,也許我能幫你一點忙。”
“真的嗎?”彭智寶雙眼一亮,激動地說道。
“你先說說看吧,隻是說有可能。”季子禾說道。
從這裏到達水月城隻有三天的時間,如果來得及,季子禾覺得自己讓‘戰鄉’那邊的人,進行一些幫助,應該還是可以的。
畢竟現階段,水月城是由‘戰鄉’在把控,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于什麽原因,暗身再一次加入‘戰鄉’,但既然加入了,現階段自己又做着任務,讓這個組織做一點事情,應該還是可能的。
季子禾内心思忖着,開口說道:“如果我能幫到你,你就得帶着你母親,去水月城了。”
“好。”彭智寶激動地說道,“我母親的病症是全身水腫,惡心、發熱、而且...”
“而且什麽?”季子禾看着欲言又止的彭智寶開口說道。
不知道是難以啓齒,還是出于其他什麽原因,本來激動的彭智寶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
“這...”彭智寶的面色再一次變得難看起來。
“既然如此,不妨帶我去看看。”季子禾開口說道,“你們要一起去嗎?”
“不去。”金輝開口說道。
“我也不去。”陳文林回答道。
“那你就帶我去看看吧。”季子禾說道。
“那你跟我來。”彭智寶說道。
二人在芙蓉城的街道上,一邊走一邊交談。
“以前的芙蓉城還算是可以的。”彭智寶強顔歡笑道,“由于‘藍水’事件的影響,現在看起來就如此的凄涼。”
“‘藍水’事件,到底是什麽?”季子禾開口說道,“一直都被告誡,要小心不要讓身體出現傷口,這跟‘藍水’有什麽關系嗎?”
說道這裏,彭智寶一個激靈,就不再說話了。
而季子禾則更加好奇了。
二人兜兜轉轉,終于是來到一個看起來非常簡陋的房子前。
“母親,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彭智寶焦急地說道。
季子禾跟在後面進了房間,房間雖然簡陋,空氣中也有着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味,但是看起來很是整潔。
“寶兒...我沒...事,你...今天考核...怎麽樣?”一個非常虛弱的聲音傳來。
“考核沒問題,很好的。不用擔心。”彭智寶難過地說道。
“那就好。”彭智寶的母親用着虛弱地聲音說道。
“而且,跟我一個小隊的朋友,今天也過來看您。”
彭智寶的聲音中帶着絲絲顫抖。
“您好,我之彭智寶的朋友。也是與他一個小隊的隊友。”季子禾開口說道。
随後,季子禾把從路上買來的禮物,放到了桌子上,而後看向這位母親。
這不看不要緊,季子禾這一眼看下去,瞳孔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
隻見床上躺着一個形如枯槁,骨瘦如柴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彭智寶的母親,眼睛中泛着藍光。
雖然不知道到底什麽情況,但是季子禾下意識的想到了‘藍水’事件。
“請你保密。”彭智寶緊緊的抓着季子禾說道。
語氣中既有懇求,也有着微不可查的威脅。
“你跟我來。”季子禾開口說道。
二人來到了外面後,季子禾緊緊地盯着彭智寶的雙眼說道:“這是不是跟你口中的‘藍水’事件有關系。”
“沒...沒有。”彭智寶說道。
“說謊的話,眼睛不要移開。”季子禾開口說道,“我既然打算讓你去水月城,那你最起碼要告訴我事實到底是什麽樣的,如果因爲你的隐瞞,在水月城引起大量的傷亡,我是不會幫你的。”
“‘藍水’事件,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彭智寶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也不知從何而來,一旦被傳染,就會出現惡心、發熱、全身水腫。還有眼睛會變藍。在死亡之後,屍體會以極快的速度,化爲一灘藍水。”
“‘藍水’這個名字的由來,就是這樣。”彭智寶開口說道,“十天前,我母親在做飯時,一不小心手指被割傷,就被感染了。”彭智寶開口說道。
“這應該通過血液傳播的惡性疾病。”季子禾開口說道,“抱歉了,我不能讓你帶你母親,前往水月城了。而且我會替你保密。”
“嗯,不管怎麽樣,謝謝你。”彭智寶消沉地說道。
“不過,我會嘗試着跟機構長溝通一下。”季子禾說道,“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那就謝謝了。”彭智寶強顔說道。
“如果我跟機構長交涉成功,在任務中,你要聽我的安排。”季子禾說道,“這是唯一的條件。”
“好,可以的,沒問題,那就拜托你了。”彭智寶緊緊地抓住季子禾的手說道。
“那就進去看看你母親吧。”季子禾開口說道,“既然都來了。總要進去看看。”
“沒事的,您會好起來的。”季子禾柔聲說道。
“我這條命,還是盡快死了算了,免得拖累我家寶兒。”彭智寶地母親虛弱地說道。
“您可不能這麽想啊。”季子禾說道,“智寶還在努力,您不要放棄,而且您也一定會好起來的。”
随後,三人就這麽交談起來,許是由于季子禾的到來,這個簡陋的家庭,也有了一些生機。
“今晚就别走了,我讓寶兒做一些飯,就一起在這裏吃吧。”彭智寶的母親說道。
“那就麻煩了。”季子禾笑着說道。
夜深人靜時,季子禾與彭智寶坐在屋外。
“再多說一點關于藍水的事情吧。”季子禾率先開口說道。
“具體的我知道的也不多,總之在芙蓉城身上不要有傷口就行了。這玩意兒從何而來,我根本不知道。”彭智寶說道。
“跟你母親撒謊,沒關系嗎?”季子禾扭頭看向彭智寶問道。
“不然呢?”彭智寶反問道。
“是嗎?”季子禾說道,“那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去跟機構長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帶上你。”
“感謝今晚的招待,再會了。”
季子禾說完,就跳下屋頂,消失在黑暗中。
一夜匆匆而過。
次日,季子禾來到了木森,對着一樓的接待說道:“我要見機構長,怎麽樣才能找到他。”
“機構長平時都很忙,如果您有事情,就請耐心地等待。”接待面帶微笑地說道。
“是嗎?”
季子禾說完,沖破了不顧一切阻攔他的接待,來到了二樓。
“機構長。我是季子禾。”
到了二樓的季子禾,郝然發現正在與人交談中的機構長。
就在這時,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與季子禾撞了一個滿懷。
季子禾擡頭望去,内心不由得感歎此人的長相頗爲奇特。
“季子禾啊,進來吧。”純男的聲音傳來。
“機構長,請原諒我的冒昧。”季子禾躬身說道,“此次前來,是有事情,與機構長相商。”
“有什麽事情,說吧。”純男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