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孫家圖出現在三道縣,江湖中人彙聚,除了保護秦筱音之外,葛部的意思也是想讓羅梵多漲一些見識。
江湖中每一次奪寶,那就意味着厮殺。
尋常情況下高手交手是稀罕事,一般人是無法見到的。
而在這裏, 高手厮殺就是平常事了,高手過招,哪怕是在一旁圍觀,對方的一招一式也是能夠給自己一些觸動,提升自己的實力。
對于羅梵,林夕麒内心是感激的, 他有心贈羅梵一些丹藥。
不過, 直接送還是太唐突了一下, 以後再找機會不遲。
後元大軍終于還是來了,過來的人數之多出乎了林夕麒的預料。
足足十萬人啊。
林夕麒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次後元出動的三十萬大軍,其中二十多萬都是聚集在了涼州。
而三道縣有十萬人,就占據了其中的一半。
由此可見,後元這次出兵多半也是因爲‘前朝寶藏’一事。
他們也想争奪孫家圖手中的那份地圖。
聽完王棟彙報的消息後,在場的仁嶽,洪尚榮,陳昌傑,蘇家兩女,秦筱音,羅梵和陶堰等人臉色都很是凝重。
“十萬人,城守得住嗎?”秦筱音不由喃喃道。
蘇家姐妹也有些擔憂看向了林夕麒。
她們倒不是擔心林夕麒的安危,以林夕麒的實力,想要離開,誰能攔得住?
可這三道縣縣城無法離開。
就在林夕麒剛想說話的時候,王棟的一個手下前來禀報說已經找到了龍勒縣知縣郝豐。
聽到這話,林夕麒急忙喊道:“快請。”
郝豐很快便過來了,看到他的樣子後, 林夕麒都差點認不出他來了。
如今的郝豐和在敦煌城見到的完全不同,他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整個人髒兮兮的,甚至散發着陣陣惡臭,要是不認識他的人看到,他就和乞丐沒有什麽區别了。
“還不趕緊帶郝大人下去換件衣袍?”林夕麒喊道。
“不必了,林大人,我知道後元鞑子馬上就要到三道縣了,我想聽聽你有何打算?”郝豐擺了擺手拒絕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從你現在的表現來看,是想守城?”
見郝豐拒絕了,林夕麒倒也不堅持,請他坐下。
郝豐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上首位,也就是林夕麒身旁的一個位置。
大家倒是沒有什麽意見,論官職的話,郝豐和林夕麒是一樣的。
至于他身上髒,散發着惡臭,這些都不是什麽事,真的受不了,屏氣就是了。
一般來說,也就是蘇家姐妹和秦筱音這樣的女子更在意一些,其他人都無所謂,現在什麽時候了,誰還在乎這些?
“沒錯,當然是要守城,而且要堅守。”林夕麒答道。
“唉~~”郝豐長歎了一聲道,“林大人,這裏是三道縣,按理說輪不到我來說三道四。可爲了百姓,我還得說說。”
“郝大人請講。”林夕麒點頭道。
“這次後元鞑子的人數太多,敦煌郡除了郡城之外,其他的縣城恐怕都無法幸免啊。”郝豐急忙說道,“趁着現在後元鞑子還未到三道縣的時候,趕緊疏散城中百姓,躲入山中,這樣才能避免城破,百姓遭劫啊。”
“晚了,現在就算想要轉移百姓也是不可能了。”林夕麒搖頭道,“後元前鋒大軍已經出現在了三道縣,恐怕用不了半天,就能抵達城牆下了。”
聽到這話,郝豐嘴巴大張,愣住了,最後隻能是歎息一聲。
龍勒縣陷落之後,他本來是想和縣城共存亡,最後是被自己的一個親信手下拼死救出的。
最後他的親信手下身死,他倒是活下來了。
既然活下來了,就算到時候朝廷追究他的責任,他也認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想做點什麽,至少讓百姓少遭一些劫難。
于是他第一個念頭就想到了林夕麒。
其他幾個縣,他是去不了,去了也沒有什麽用,說不定他們立即會将自己捉拿關押吧,好将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
罪名嘛,郝豐不用想就知道,棄城而逃,反正各種罪名都是會扣在自己身上。
他們早就想要對付自己了,就是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借口,現在這個借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這幾個縣中,郝豐想到了林夕麒,也就是林夕麒給他的感覺和另外幾個知縣不同。
雖然他内心看不上林夕麒買官的行爲,但他覺得還是應該來一趟,要是自己的一些意見能夠說服林夕麒,想必也能夠多救一些百姓。
可現在,他還是來晚了。
後元鞑子已經踏上了三道縣的地頭,這個時候再讓百姓轉移,那更是找死了。
在外面毫無遮擋,後元大軍的基本都是騎兵,誰能跑得過馬呢?
看到郝豐的樣子,林夕麒又說道:“郝大人,你也不用擔心,我這次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郝豐看了林夕麒一眼後,有些苦笑着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林夕麒這算是安慰自己了。
“那麽我想問問,這次來三道縣有多少後元鞑子?我這次過來的路上可是聽說了,有關‘前朝寶藏’的事,那個叫孫家圖的就在三道縣附近,想必後元鞑子也會得到消息,這次派到三道縣的人數恐怕不少啊。”郝豐問道。
“十萬人。”王棟回答道。
“十萬人?”聽到這話後,郝豐猛地從椅子上站起,雙眼大睜,然後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蘇卿梅急忙上前,不顧郝豐身上的髒衣服,在他胸口按壓了幾下,替他順了順氣。
“多謝姑娘了,我沒事。”郝豐急忙說道。
他可是知道蘇卿梅是林夕麒的貼身侍女,自己身上這麽髒,讓人家觸碰這些衣衫,不合适。
“郝大人,先喝口水吧,您還是先聽我家大人将話說完吧。”蘇卿梅說道。
郝豐點了點頭,他現在才冷靜了下來。
他發現在座的人,臉色雖然凝重,但也沒有那種手腳無措的慌亂感,這讓他心中有些疑惑了。
他們明明都已經知道後元鞑子是十萬人了,怎麽還如此鎮定。
“林大人,剛才是我着急了,還請賜教。”郝豐朝着林夕麒拱了拱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