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連一個都抓不住。
他強撐着痛楚,猛地鉗住了她的手,一拖,兩人一同摔到了地上,他翻身将她壓到了身下,瘋狂地問,“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爲什麽要這樣對我?”
他覺得頭很疼,但是似乎心更痛,就好像是誰揪住了他的心脈……
藍司實在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這個強壯,果然占了蘇勤的心髒就是不一樣,再也不是沒用的病秧子。
那強而有力的心跳,預兆着無盡的活力,那本是屬于她的蘇勤的,從希臘回來後的每一個夜晚,他疼愛完她,都會軟成了一灘水的她摟進懷裏,讓她聽他的心跳,然後笑意吟吟地對她說,“你聽到了嗎?它現在完全屬于你的……”
她不開口,卻是細細地聽着,每一次跳動都那麽激烈、動聽,讓她心悸不已,隻想永遠埋在他懷裏,再也不要醒來。
他見她沉默,心裏也許是慌亂吧,翻身過來再次要她,伴随着甜死人的話語,“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是因爲你,如果你再離開我,它就會停止跳動,即便我活着,它也已經死了……”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感到踏實。
他怕她離開,更怕經曆一次和她陰陽相隔的絕望和悲痛。
可是,蘇勤啊!
你明知道這麽痛,爲什麽還要我重蹈覆轍呢?
難道,這是你的報複嗎?你要我也體會一次,失去你的痛苦嗎?
如果隻是這樣,已經夠了,我求求你活過來吧。
隻要你活着,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太晚了太晚了,他隻剩下一顆心髒,它沒有停止跳動,人卻已經死了。
“爲什麽?爲什麽啊?”想到這,藍司直接崩潰了,她發瘋地撞到了他的胸口上,狠狠地抓了起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替他報仇,我要親手把你搶了他的心髒挖出來,還給他,有了心髒他就能活過來了……”
她發瘋地抓撓着那道傷疤,最後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指甲插進了肉裏,别說她的蘇勤活不過來,就是那個傷疤,她也抓不開……
藍司痛不欲生,轉而絕望地嘶吼,“你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啊!”
“果然如此。”楊若傑恍然大悟,怪不得心會這麽痛,原來是這顆心髒感應到了自己的愛人。
不是他的!
楊若傑卻突然覺得無比的嫉妒,是因爲他們即便是陰陽相隔也能有心靈反應,還是因爲這個人,不是他。
而他隻是一個鸠占鵲巢的大混蛋……
看着眼前失控了的女人,那濕漉漉的小臉還挂住水珠,狼狽不堪,但那眼底的血紅和淚光,卻毫不掩飾她此刻撕心裂肺的悲憤和痛楚,哭得不能自已,“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此時此刻,她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或者死,對她來說,才是最終的解脫,伴随着她愛人那顆還能跳動的心髒。
楊若傑心頭的嫩肉突然被人狠狠地揪住,他猛地鉗住了她的雙手,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去,直接吻住了她蒼白的雙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