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甯遠俊朗的眉頭緊蹙，想到這張姣好的小臉，有可能會是他的妹妹，親妹妹，他呼吸就抵擋不住的陣陣發緊。
仿佛有人拿着鈍鈍的刀，磨着他的血脈。
讓他瞬間脫力的坐到了沙發上。
傾城，如果這樣，我是不是就有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見你，保護你，疼愛你了？
可是，爲什麽這麽難受呢？
顧甯遠雙手緊握成拳，苦笑不已，來帝都這麽多天了，他卻連去見她的勇氣都沒有。
除了開着車，在她有可能出沒的地方徘徊，卻隻是在她去學校的那一天匆匆一瞥，親眼看到她在那個男人的懷裏，笑靥如花。
他以爲自己想得很清楚，不在乎的，可越是壓抑，越是瘋狂……
甚至到現在的，絕望！
曾經想象過無數和她相處的情景，唯獨沒想過，有一天有情人終成兄妹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血淋淋的，連守護，或許都會成爲一種罪孽……
顧甯遠将地上的紙片重新撿起，揉碎在掌心之中。
擡眸看着樓上門縫裏透出的亮光，他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波動，步伐沉重地走了上去。
推開半掩的門，他看到了本該容光煥發的老男人，此刻竟然一臉頹敗地扶額，坐在書桌前，雙眸空洞，一身落寞。
“爸爸……”顧甯遠心髒咯噔了一下，快步地走到了他跟前。
“哦，遠兒回來了。”顧封榮回過神來，見是他，迅速斂起了眼底的情緒，将手中的懷表收起來的同時，直了直僵硬的腰闆。
“爸爸，你沒事吧？”看到他不過一瞬間，便恢複以往的神采，如果不是剛才那悲痛欲絕的神情他看的一清二楚，顧甯遠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顧封榮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明天我去祭拜一位故人，完了之後你就跟我一起回香港吧，這邊事情暫時交給你的助手去打理。”
“是我媽嗎？”顧甯遠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句話，憋在他的心底很久了。
今晚，他需要一個答案……
“遠兒……”顧封榮一愣，猝不及防他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有些惘然。
直到對上他灼熱又倔強的眼神，他才發現，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
當年抱回來的時候，才那麽小一個，哭着鬧着，要媽媽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爸爸，是我媽嗎？”顧甯遠堅定地注視着他，深沉的眸子，湧起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期待，還是害怕……
但是，他需要答案，一個準确的答案。
顧封榮看着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但語氣卻很堅定，“不是。”
顧甯遠微微籲了一口氣，有些慶幸，也有些失落，但他選擇了忽略。
緊接着，他寬大的手掌抹了抹俊臉，憋着氣，“那傾城是我妹妹嗎？”
顧封榮錯愕，醇厚的嗓音有些啞，“你怎麽知道的？”
顧甯遠不說話，攤開了手中那張被他蹂躏得不成樣子的紙片，放到了他的面前。
(本章完)